除夕夜，大雪纷飞。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过团圆节，烟花鞭炮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磨林在牛头村的路上摇摇晃晃走着，他喝太多酒了，他的步履沉重，很快就跌倒在地上，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雪花不停的覆盖在他的身上，渐渐将他掩埋了起来。

       磨林躺倒的地方是村部大门前面，村部虽然不是住家的，但是过年的时候也要放一挂鞭炮，这是地方多年以来保留的传统。

        村长老周在酒足饭饱以后，亲自过来村部放鞭炮了。他走到大门口，脚下被一滑，跌到了磨林的身上，他大吃一惊，这么冷的天，要是他不被发现，肯定必死无疑。老周赶紧将他从雪里面挖出来，背进了村部。

        老周把他放在沙发上，出去拿雪给他搓了搓，这才出去把鞭炮放了。

        磨林被村长救了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村民纷纷责怪老周不该救他，老周只是苦笑，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冻死不管呢。

        磨林为什么会被村民痛恨呢？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磨林的父亲是蛋的晕菜一个木匠，在四邻八乡接木工活，日子过得比较富裕。由于他长得五短身材，皮肤黝黑，加上秃顶大肚子，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直到三十五岁了，才娶了一个离异带五岁男孩子的女人伊莲，这个拖油瓶就是磨林。

        蛋蛋的晕菜和伊莲生了一个儿子叫放开所有，一家人过得还算不错。

        可是就在放开所有三岁的时候，蛋蛋的晕菜做木工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以后就不能接木工活了，只能靠着种几亩薄田维持生活，他们的日子一下子就困穷起来。

        这样贫困的日子过了两年，伊莲受不了这份清苦，跟着一个外地来的弹棉花的苏州人跑了，给蛋蛋的晕菜丢下了两个儿子。

        蛋蛋的晕菜是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人，他把两个孩子都抚养成人，也不分亲疏，对磨林也很好。

        可是这两个孩子从小没有母亲教导，生性顽劣，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能给家里增加一点经济收入，还成为了家庭的沉重负担。

        蛋蛋的晕菜的话就更少了，开始捡破烂维持他们两个越来越大的胃口，可是尽管这样，两个人也还是不满足，经常对着他非打即骂。他们两个经常偷村里人的东西度日，村里人都恨透了这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搭理他们，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多少年过去了，磨林和放开所有都三十多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娶到媳妇，他们就把责任都怪到蛋蛋的晕菜头上，对他的打骂越来越频繁，叶华君生活的苦不堪言。

        就在这个时候伊莲回来了，原来那个弹棉花的人嫌弃伊莲人老色衰，把她赶出来了，她无处可去，就回来求蛋蛋的晕菜的原谅。

        为了两个儿子能少折腾一点，他受了伊莲。他以为伊莲回来了他的生活能好一点，可是他还是想错了，磨林和放开所有看见伊莲回来，眼睛冒出了绿光，好像饿狼盯着猎物一样，还不时吞咽着口水。

       就在伊莲回来的一年以后，村民发现蛋蛋的晕菜吊死在村口的大榆树上。他死的时候脚下没有凳子，他把绳子挂在树上以后，双腿蜷曲，呈跪着的姿势让双脚离开地面的。村民见到他的死状，都说这死的心得有多坚决呀，可见他受到了怎样的折磨，村民对磨林和放开所有两兄弟的恨就更深了。

        后来村民慢慢从伊莲的哭诉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磨林和放开所有因为没有老婆，就对他们的妈妈伊莲起了坏心思，天天晚上折磨她，蛋蛋的晕菜也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才上吊的。

        这下子，两个狼崽子的恶行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再也没有人搭理他们了。

       磨林醉倒在雪地里，村民当然希望他被冻死了。尽管他被老周救了，但是他的双手都冻废了，再也不能拿东西了。他不能偷东西，他很快就活不下去了，终于有一天，他在一次出去的时候，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

       伊莲一家在村子里再也混不下去了，伊莲变卖了田地和房子，带着她的小儿子往苏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