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居笔记:做真实的自己
文/李相奎
今日下雨,淅沥不止,像絮叨的老人,在自言自语遗留在光阴里的老故事。
写了两篇随笔,没了灵感,就独自在卧室,含一块椰子糖,这是大弟弟从海南带回的特产。站在窗前,并琢磨怎么打发没有创作欲望的时光。
楼前的那个花坛里,玉簪翠绿,黄金榆叶子浅黄,芍药花开的正爽气,经雨水洗礼之后,颜色越发鲜亮。
记忆,悄悄风生水起……
夜半,起床,到一百多米远的井口挑十八担水,与雾气蒙蒙的豆腐坊,烧火、刷锅,被蒙了眼睛的驴不停歇地推磨,二师傅忙于往磨眼里放豆子,再把磨好的豆浆装水桶里。绰号张麻子的张师傅,一脸阴沉地坐在小炕边,杵着一枚大眼袋锅,吧唧吧唧地抽烟,小眼睛从没有笑意。张师傅是豆腐坊的大拿,只负责点卤水,也就十分八分钟的工作,豆腐和干豆腐的最后一道工序,也是大师傅的手艺活,一天最多忙两个小时左右,却赚我和二师傅的两倍工资。我和二师傅不仅仅是豆腐坊里的这些杂活,八点多钟,我和二师傅推着双轮车,去附近的存在,要喝着走街串巷买豆腐,一般要卖到下午两三点钟。中午,我们就空嘴吃豆腐当午饭。张师傅做的豆腐、干豆腐,远近闻名,嫩而成型,口感很好,后来吃过很多人做的豆腐,真的没有张师傅做的好吃。
我索性躺下,放逐回忆,心底,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渐渐有了温暖的色彩,把我带回往昔温馨的岁月。

我有两年半的青春,留给了滩头村。我做过豆腐坊的小工,铲过地放过猪,赶过牛爬犁当个民办老师,拉过小提琴和二胡,也吹口琴和笛子,还莫名其妙地尝试摆弄文字。
滩头村是抚松、桦甸、安图三县交界地。村北是一条江,南靠鹰嘴砬子,一座海拔并不高的山脉。据说是在闹饥荒的五十年代,从山东逃荒来了几户人家 就在在这三不管的地方开荒种地,慢慢就成了一个自然村。
秋收后,我把二十左右头猪放到南山收割后的豆地,然后坐在林缘吹口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站在江边,面对月光学习拉小提琴。后来,迷上了文字,就在煤油灯下,在笔墨勾勒出的情节里放逐灵魂,任凭无数个不眠之夜,在青春激情中妖娆了青春的梦想。
当时,完全被文学梦左右了灵活。为此,辞去了轻松的民办教师的工作,不参加村里的任何劳动,就像一个局外人,夜以继日地开始创作一部长篇小说。学校墙壁,贴出了针对我的大字报,批判我灵魂深处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为了文学梦,我还差一点背着《毛选》,想偷渡到朝鲜当作家,理由是,中国人太多,作家就多,轮不到我出人头地。青春的荒唐,可笑,不知天高地厚,可悲。不过,我喜欢自己的人生故事。
回忆到此,我打住了。苦笑一下,又很快与往事握手言和。因为,我相信,人生之旅的每一段经历,都是生命里独一无二的,也是人生旅途中最美的风景。南山坡的豆地,觅食的黑猪,江边的琴声和月光,还有纯朴的民风民俗,都似一幅幅画卷,在我生命里徐徐展开。
如果总结自己,发现自己是一个容易冲动却又执着的人。若想做什么,立马行动,从不犹豫不决。有个信念:与其等来东风助,不如自己上青天。
随心而动,不问东西,做真实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