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眼睛 大美新疆(八)吐鲁番 文 徐元鸿

吐鲁番,一块沙漠,一块绿洲。一个丝路重镇,一颗文化明珠。凡是踏上这块神奇而美丽土地的人,都会为它独特的自然景光,山川风物,历史遗迹,文化意蕴,传奇故事等等而惊叹。游人们,有的何止是发自内心的惊叹,还有无法控制的感动。
吐鲁番是一个盆。博格达峰的雪水流下来。暗渠隐藏在盆中。空旷的盆面,竖井、明渠、涝坝,如三朵盛开的花,点缀着盆地砂砾和粘土交织的面庞。
一条井渠,早在两千年前,就打通了水与沙的经脉。
五千多公里的历程,并不短。每一步都撑起滴落在西域的月光或风情。比如楼兰姑娘远去的歌舞,比如交河故城湮没的繁华,比如沙漠之上升起的绿洲。
一颗葡萄,是新疆老农的眼睛,映亮雪山。
一个哈密瓜,是雪峰到吐鲁番浓缩的距离。
这片宏阔的场景,跟昔日的大运河相似。地下的部分,常让人想起万里长城。
长城,本是与烽烟有关。
而坎儿井,总是潜伏在被人遗忘的角落,沿着一条条青绿的藤蔓,窥探沙漠的心事。
每一滴渗出的清泉,都是守望沙漠千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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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土,土坯,风沙,阳光。
两千年的堆积,撑起一座孤城的轮廓与高度。据说,这里地势高敞,人庶昌盛。木头沟之水,蜿蜒而过。风沙与阳光反复角逐。岁月把岁月的沧桑反复磨砺,雕琢成每一堵城墙的面庞。比如烽火台,佛塔,宫殿,可汗堡,藏经楼。
风沙与阳光反复角逐。岁月把岁月的沧桑反复磨砺,雕琢成每一堵城墙的面庞。比如烽火台,佛塔,宫殿,可汗堡,藏经楼。狂风过处,砂砾漫卷。那些剥蚀的土坯,一片一片地飘落。如黄昏的秋叶,肃穆而静美。
叶子慢慢堆叠成一部黄页。
一千三百多个页码,太厚。加上天气太热,我们只能随手翻了几篇。顺便记住了一座城池的变迁。
至于吐鲁番故城昔日的繁华升平,王室贵族,商贾僧侣,风月情场,我们都无从考证。也许,它们应该停留在书页的某一角落,或藏匿在一粒沙中。

大漠戈壁,纵横捭阖。
万里长空,一只鹰扇动的背影已经远去。包括烽火余晖下的那缕孤烟,旷野鏖战最后一匹马仰天的嘶鸣。
我们穿梭在吐鲁番断壁残垣和城堡街巷之间。偶尔听到传来长安城那遥远的呼唤。
阳光下,一粒粒沙子正交出真相,眨着眼睛......
吐鲁番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洞窟,一块沙石,一湾碧水,一座民宅,一把黄土,似乎都有隐藏着感人的故事,似乎都暗含着动人的传说。难怪有人会这样说:“ 在吐鲁番盆地上行走,一不留神,都会踩到历史的印迹。”
(火焰山,古称赤石山,维语为“克孜勒塔格”,即为红山。传说一条天山恶龙经常吃童男女,一位名叫哈拉和卓的青年把恶龙腰斩为10截。死龙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山,被斩开处也就变成了山中的条条峡谷。火焰山长达100公里,最宽处10公里,在鄯善的主峰高831米,连绵的褶皱山脉一片褚红色,真是童山秃岭、寸土不生、鸟兽无踪的一个绝地。盆地中强烈的阳光辐射积聚着无法散发,戈壁沙石上的最高温度达70℃,可以把鸡蛋烤熟。中国最高气温记录89.2℃就是在这里创下来的。葡萄沟是吐鲁番最有名气的地方。在火焰山峡谷里的整条山沟长约8公里,东西宽约2公里。里面住着维吾尔、回、汉族6000多人。山坡上是一座座土黄色的“荫房”。连片的葡萄园里遮天蔽日全是层叠的葡萄架。葡萄沟中产无核白、马奶子、玫瑰红、比夹干、黑葡萄和梭梭等许多有名的葡萄品种。每年可产葡萄干300吨。人工引来的天山雪水流贯其间,各种果树点缀其中。农舍错落,曲径通幽,藤蔓交织,绿意葱茏。一进去就会立刻陶醉于这份火焰山中难得的清凉里。夏天这里绝对是避暑的好地方。坎儿井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工程,是古代新疆各族人民智慧和与大自然搏斗的结晶,是绿洲的生命之泉。坎儿井并不是一般的“井”,而是一种人工开凿用于水利灌溉的地下运河。它古称“井渠”,在2000多年前的汉代就有雏形。在新疆境内的坎儿井全长5400公里,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下水利灌溉系统。吐鲁番北枕天山,南接塔里目盆地,干热多风,为不受蒸发和风沙影响,坎儿井利用地面坡度引积雪融化的地下水,常年自流灌溉。坎儿井由竖井、暗渠、明渠和涝坝四部分组成。竖井,主要是为挖暗渠和维修人出入出土使用的;暗渠,是坎儿井的主体;明渠,是暗渠出水到农田之间的水渠;涝坝,就是暗渠的出水口,修建一个蓄水池,然后灌溉农田。现在我们看到的坎儿井多为清代后维修,最古老的坎儿井至今也有500岁高龄。1957年在吐鲁番地区共有坎儿井1200多个,今天能正常出水的只剩下100多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