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每一处乡音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乡音是家乡祖辈们在岁月中耕耘出来的,经过生活的陶冶,发出来的心声;乡音是家乡风土人情哺育出来的,浸透着纯朴、憨厚,洋溢着热情、亲切;乡音是家乡历史、文化的产物,是人们勤劳智慧的结晶。乡音没有更多美丽、优雅的词汇,但却句句朴实,三两句话,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融合了浓浓的乡情。本文作者在外工作了近四十年,可乡音难改,故土难舍,曾刻意去学习普通话,但收效甚微。 如今,退休了,再不用为难自己了,索性回归乡音!

一日,已三十多年没联系过的高中同学打来电话:"你好!在弄啥嘞?”就这一问,我立刻断定他是谁。我接电话刚回他一句,他就说:“你在外几十年,口音可一点没变啊?”
怎么能变呢?从我出生一直长到十八岁,喝的是顺阳河的水,吹的是伏牛山的风,从没走出过老家五十里地范围的圈子。家乡的父母教会了我说简简单单的口语;家乡的父老乡亲教会了我说地地道道的方言;家乡的老师教会了我说带有豫西口音的普通话。从小时候学说话时的开口发音,到长大工作后用心讲话,老家的方言词汇不经意间就会从我的嘴边蹦出来。这乡音已浸润了入我的血液,铭刻在了我的骨子里、甚至是入了我的灵魂深处,只怕是这一辈子,乡音也再难改了。

二十二岁那年,我参加了工作,离家虽只有六十多公里,但也算是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在这里,我遇到了操着不同口音的人。虽说每个人来自四面八方,但工作地毕竟还是在省内,见到的还是本省的人居多,人与人语言交流时障碍也并不太大。我们习惯按河南的地理方位称某人是豫东人、豫西人、豫南人、或豫北人。不管豫东的还是豫南的,尽管口音不同,有时说话带一些本地方言,大概都还能听得懂。比如,豫西人说"中",豫南人说"管"。我们都知道是“可以”的意思。但豫北安阳、豫西北焦作一带的人说话,我却只能听懂一半。有时搞的很懵,老半天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看来,不同地方的人,用乡音来交流,也真的很耽误事。

我四十岁那年,所在企业为提高对外形象,要求公务活动,必须讲普通话。企业还专门请了播音专业的老师到单位培训,从基础的拼音、声调教起。我跟着学了十来天,口音也一直没改真正过来,照本宣科读起来,老师鼓励说还算可以。如果没了稿子,要重新组织语言,就不行了。大多时候,仍是把声平、上声的字当去声发音。为检验学习成果,有一天,在单位的例会上,领导让发言的人使用普通话。结果,有好几个人捏腔拿调的,急的脸红脖子粗,话都讲不太利索了,惹得参会人员哄堂大笑。看来,习惯了乡音,口音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过来的。

你生长在那里,必然要被烙上那里的印记,时间越长,烙印越深。乡音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它象标签一样贴在你身上,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你一开口,就能听出你来自哪里,它就像一张无形的身份证一样证明着你从何而来。有一次,我们几个结伴随团到云南旅游。在西双版纳正赶上傣族人的泼水节,我们正在商量着是否参与,忽然有一个团的团长用我们家乡话问道:"伙计,哪嘞?"他大概听见了我们的话音,才激动地开口认老乡。"河南洛阳嘞!"话音刚落,几双大手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在千里之外,在它乡异域,突然听到熟悉、亲切的乡音,真叫我们百感交集!

去年出外打工,我来到了江苏盐城。这里的人如果不讲普通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的。当地人讲话,似乎嘴张不太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舌尖上跳来跳去,语速很快。听说他们讲话有七八个声调,很有韵味。但我觉得,他们讲话象讲韩语一样,只有腔,没有调。江浙一带的评弹,倒是很好听,虽然我听不太懂,但吴侬软语,如百转春莺,绕梁三日,醉心荡魄!
常言说:言为心声。实际上,一个地方的语言也很能代表这一地方人的性格。比如:东北人的豁达,西北人的刚强,中原的率真,南方人的温婉,都能从其语言上体现出来。也正是这多种多样的语言,不同地域不同人物的性格,构成了这丰富多彩的世界。
自然界里有百花齐放,人类的语言也如百鸟朝凤般多姿多彩。这世界何其妙哉!
如此说来,没有了工作上的强迫性要求,我的洛阳乡音不改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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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会钊,男 ,60后,宜阳县董王庄乡洞子沟村人,八十年代中期毕业于白杨高中,后供职于义马矿务局千秋煤矿。现已退休,外出打工。兴趣广泛,爱好写作。

朗读者简介:叮咚,本名吕丛利,宜阳县白杨镇人,少儿口才指导师。用声音传递温暖,以朗诵致敬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