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秧下的父亲
文/知足常乐
望着窗外的丝瓜秧,再次陷入了思绪。
那个拄着拐杖,颤巍巍站在丝瓜秧下的老人。仰着布满皱纹的脸,目光迟钝地在密密的枝叶中搜寻着,“一,二,三……”够咱闺女吃几天的了。”
我的父亲,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老人。
父亲去世前几年,一直跟我在县城里居住。我爱吃丝瓜,母亲每年春天就在墙角旮旯处种上几棵。到了开花结瓜时,父亲犹如孩子一样,几乎每天清晨都站在丝瓜秧下数丝瓜,那个该摘了,够不够我吃,吃几天的。
那时,我和老公跑货车,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吃住在外面。尽管这样,父母依然把摘下来的丝瓜积攒在冰箱里。以至于,秋后拔秧好长时间,我的冰箱里还有丝瓜。
那是二〇一四年五月份一天下午,我和老公装好货去威海文登。父亲拄着拐杖站在丝瓜秧旁,目送我出车。等我卸完货急匆匆赶回家,父亲已躺卧在床上,再也没有站起。半年后,我送走了父亲,——那个再也不会站在丝瓜秧下为你数丝瓜的老人。
父亲去世后,我学着母亲种丝瓜,不是墙角旮旯处,而是靠窗,我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