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学诗札记(1561一1570)
童年学诗札记(1561) 诗的语言应尽量杜绝线性思维下的平面化、浅显化。缺乏纵深感的文艺语言,在我看来就如同是美女自割双乳。
童年学诗札记(1562) 智者多谦卑,愚者多张狂;才者多灵悟,庸者多呆板;善者多包容,恶者多吝啬。

童年学诗札记(1563) 说实在话,我是一个不太看重所谓“原则”、“法度”等诸如此类的“规矩”的粗人,比如,我常常喜欢自作主张地将儒释道乃至耶稣基督混合兼容打包扛着走。从这一点上看,我似乎又是个特规矩、特实在、特传统、特粗野之人。如此说来,我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两面派了(对镜憨笑7秒半)。

童年学诗札记(1564) 欲放倒别人,先降低自己。想斧砧他人,先砥砺自身。
童年学诗札记(1565) 没有启人心智的纵深性,没有触手可及的时代感,没有扑面而来的想象力,沒有摄人魂魄的人性味,没有身临其境的鲜活度,我劝你还是先省点墨汁,不妨多读点书,多走走,多想想!
童年学诗札记(1566) 爱是甜蜜酿造的剧毒性重伤害。一旦染上几乎无药可救。
童年学诗札记(1567) 有什么可争的呢?主动后退一大步,世界都将为你留白。

童年学诗札记(1568)昨夜凌晨,我一口气读罢诗人介于的小诗《半根菱角刺》,总的感觉是: 诗风独茂,性灵率真,张翕自如,若有神助。 “天阴下来了” 。诗人起笔不凡,这个“阴” 字,既是如同音乐的定调,又是诗的主脉。“半根菱角刺”/断于昨晚,左手无名指的指腹”。仅仅一个“断”字,一语双关,巧妙地凸显出一种神秘感和朦胧的忧伤情境。此诗的“故事情节”由此渐次铺展开来。诗人寥寥数言,却将年少时那挥之不去的一如旧电影画面般的疼痛感活生生地移至受众眼前。“断于昨晚”——饱蘸几许深情的追忆与无奈啊!紧接着的“左手无名指的指腹/挑不出来”,个中出现了一个动词“挑”,看似很随意一划,其实暗扣机枢,更让这首精短小诗呈现出灵气及无以言表的人文内涵。既然无法“挑”出来,那“它就有理由/长成一根肉刺”,抑或“一根脆骨”。这后一句“长成”尽管不显山不露水,却最具诗性审美杀伤力。清代大学者章学诚有句名言:“夫文章变化,侔于鬼神,斗然而来,戛然而止,何尝无此景象?”诗中我们不难发现那个“翻菱角的小丫头”,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娉婷邻家采菱美少女。我们还可以大胆想象一下,这个性格“俏巴”的姑娘恋上了诗人,又羞于启齿,于是只好“怯怯地/牵着你的手”,也只好趁着皎洁的夜色,将诗人被菱角刺伤的左手“牵着”,待“天阴下来/才肯挪至胸口”。读到这里,我不得不由衷地钦佩诗人运用母语的能力。毫无疑问,介于诗弟,这个戴大盖帽的警官,肚子里尽是些“花花肠子”。为何要“挪至胸口”啊?!我想,一来是采菱少女“采采不能归”的忐忑;二来恐怕还有“倘逢遗佩人,预以心相许。”初梦。此刻,灵与肉的交通,情与爱的缠绵,统统都浓缩在这个“挪”的动作之中。默读到此处,我不想说一句话,不,不是不想说,简直就不能说出一个字!我只想独自躲起来,静静地流泪、品味、享受。好诗靠啥打动人心?这还用得着多解释吗?!此诗,正应验了那句老话:羊大为美,诗小为佳。淡淡的人性美,俯拾即是的忧伤感,借助想象和经验无限延展的溢香的梦呓,咄咄逼人的人情味、以及完全私密且浓得化不开的乡野情史,直刺受众敏感脆弱的心灵。我不相信,读过此诗的你,灵魂没有流血!在技巧上,该诗有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这里,由于篇幅和时间原因,我不打算展开了,我只能点穴式的再啰嗦两句:细心的读者一定会注意到,此诗有两个“阴”字,颇具匠心。前一个“阴”,意在营造一种诗境,或称氛围,为下文埋下伏笔;收尾时候出现的“阴”,实在是神来之笔!假如说前一个“阴”旨在造境与铺垫,那么,这后一个“阴”,让我呼吸到了此诗的余味、余音、余意。前刚后柔,刚柔互补,“阴阳合德”。柔若夭夭桃花,刚如箭镞穿心。“一阴一阳之谓道”。此外,我提一个小建议,仅供参考。起笔“天阴下来了” 的“了”删去,留在结尾处使用,共鸣效果或许会更好些的。真诚地感谢余金伟诗弟奉献给我们大家如此精美的好诗!就胡扯到这里。
附原诗:
半根菱角刺
介于
天阴下来了,半根菱角刺
断于昨晚,左手无名指的指腹
挑不出来,它就有理由
长成一根肉刺,一根脆骨
长成小时候在一起
翻菱角的小丫头,怯怯地
牵着你的手,天阴下来
才肯挪至胸口

童年学诗札记(1569) 诗永远是一种极其珍贵而稀缺的奢侈品。
童年学诗札记(1570)诗是被养出来的。或被自然,或被社会生活,或被上帝,或被人文精神,或被人自身的修为等等诸多诗外的东西所包养。换句话说,诗简直就是个“养”的杂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