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生活近十年了。

这是个历史文化厚重，被称为千年帝都的城市，也因牡丹甲天下而闻名遐迩！

这地方按说也算是皇城根儿，但这里居住着的人们，几乎没有达官贵族、阔佬遗少和老上海娇嗲嗲、洋媚吐气的感觉。

可能是新中国成立后，共和国打造的第一批工业基地，而从四面八方调集来的科技精英，大国工匠独有的个人本色有关，人们普遍淳朴可爱。

我家小区背后有个人工打造的，供居民休闲、欣赏、娱乐的人工湖。每到六月，池塘荷花开，池塘周围是人行步道，走起来非常舒适。西边还有个广场，所以这里便成了活动、玩耍、娱乐、遛狗的好地方，确实是个很美的地方

我每天基本上都会在湖边溜达。春夏交替，秋来冬往，草木枯萎，鲜花盛开，大雪飘飘，尽收眼底。

去年冬天在池边散步，偶遇一女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口罩。老远望去，这是个身材很好，气质不一般的女人。擦肩而过时听她在叫“莫莫，莫莫”。我好奇地回头望望，以为是在喊谁呢，结果，不远处跑过来一只小狗狗，身材偏小，颤颤悠悠，胖乎乎的，两只耳朵超大，耷拉下来把小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一身花衣又戴了口罩，真实面目看不清楚，应该很漂亮吧。因为疫情期间戴个口罩也算正常。

只听女人又说：“莫莫，莫莫，快叫你爸，让他过来”。狗狗连忙转头跑了回去。不一会儿，过来一个男子，从他们的对话里这才明白，这是一对夫妻，莫莫是他俩的“女儿？”难免好奇，但是，这事儿在城市也不少见，并不大惊小怪。

这莫莫只是围着他的爸妈来回跑，打趣、逗闹，并不出声，看来取名莫莫也可能尽量少说话，不说话，免惹事非，喻，莫言，心想这对夫妻还是文化人。

前几天天热，我早起又在湖边转圈。又一次看到了莫莫，这次莫莫打扮得更加漂亮，前胸后背穿戴着华丽的薄衣，仍然坚持戴着口罩。

走近，我不禁感叹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还要穿戴花俏？便冒昧地问这个女人：“这狗狗穿这个……”。女人漫不经心地回话：“这是我家女儿啊，这么大了还不穿上胸罩，这是隐私啊！”

哦，这是隐私，不能多看，更不能多问，心里暗想，狗有狗性啊！

直到昨天又见一面，打扮依旧，而且从莫莫父母说话中间才听出来，莫莫刚做了结扎手术，需要好好调养身体，他们顺手拿出奶瓶，莫莫熟练的一口一口喝着......

为什么结扎？让莫莫生个儿子多好。后来我才知道，莫莫父母担心生孩子怕受罪，万一难产还会有生命危险。也巧，正好碰见一个宠物医生，询问狗狗可以做剖腹产吗？“可以呀，当然可以……”。

我便急着想去告诉那对年轻夫妻，后来一想，我这不是荒唐吗？不说也罢，闲事少管。我正在思忖这些事，忽听电话铃响起，是老家邻居打来的，急促地说，铁蛋死了……我询问，他说：铁蛋孙子小蛋蛋前几年辍学了，这两年叛逆期，不听话，儿子们打工在外，管不了他，便一气之下，一根绳子了结了生命。

哦，哦……是这样...

是这样……

半天我都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能说些什么呢？

作者简介：段治卿，中共党员，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