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我家住在长江边
公明
我家住在长江边的泸州市茜草坝。金沙江、岷江等江河在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汇合后形成浩浩荡荡的长江,呼啸而下流经泸州,来到江阳,宛如一条金色的飘带从酒城又向下游重庆流去。
宽旷绿色的河坝,金黄色的沙滩,逶迤清纯的江水是我们安闲、娱乐的场所。看着小朋友们在这里尽情地玩耍,挖“陷阱”、修“建筑工事”、跳背拱、开沙战、搞野炊等等,竟勾起我对许多往事的回忆。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月将波去,潮水带星来。”江水滋润着宽旷的绿野,洁净了沙滩,远观十分壮阔,近看却平静、随和。每每夕阳西下,我常静坐于江边二郎滩的石头上,看着江水不愠不怒,深情款款,认真细致地翻滚着一束束浪花。接着,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浩淼的烟波便在我心中渐渐弥漫开来,缓缓扩散、升腾,终极充盈鼓荡了整个胸腔。一江河水就这么漫过心灵的原野,烦恼不存在了,忧伤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那凌云的壮志。
初春的江水是一串美妙轻盈的韵脚。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写出了此时江水的美丽。江岸边柳树的枝条向下垂着,就像一条条线挂在树上,那嫩黄色的小叶片,就像在线上系的花瓣儿。“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春雨,轻轻的,听不见淅沥的响声,像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江岸边到处是郊游踏青的人群,有老年人的慈爱满意,有恋人的欢乐开怀,有孩子的天真笑容。恍忽间明白: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丽,是因为她让人们的心情在此刻绽放。
夏天的江水热情奔放,像青春女子阿娜的身姿。人们努力露出健康的身躯,接受大自然的抚摸,享受大江的给予。河床上,沙滩边,到处是欢乐的人群,这里有的是健康,有的是充沛的精力。在阳光照耀下,江面鎏光耀金。夕阳下,江水半红半绿,不禁让我吟诵起两句唐诗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如果说阳光下舞蹈着的人是骄傲的,那么江边的夜晚更是骄傲休闲的好地方。夏夜的江边宁静香甜,时有广场舞的歌声响起,鼓动水色月光,轻轻走进千家万户,使人们躁动不止。
秋日的早晨晴明无际,江水别有一番韵致。易涨易退数秋水,每年秋汛中江边总是站有很多人,看涨洪水似乎是一种消遣。在江边人们早已领略了“涓涓细流汇成溪”的美妙奇迹,而今却领略到“滚滚长江东逝水”的磅礴气势。不过有时也很吓人,洪水经常侵犯到家门口,我们不得不连夜向外搬家,虽然洪水最终没有进到我的家门。从那时起,我好像又多领悟到了一点江水的柔情,江水的奔放,江水的刚猛强大,江水的汹涌澎湃,江水带给人们的希望。
冬天的江水,冰清玉洁,它减少了生存时间,换取了生存质量,它浓缩生命而渴望春天的到来。这时江水的水位下降了,清清的江水撞在浅黄色的鹅卵石上,溅起银白色的水花,昼夜不停地发出“哗哗哗哗”的声音。在这样的季节里,如你偶然遇见几位冬泳者,你会由衷地佩服,自然会想到意志、坚强的这类词语。也许你还会想到远方的亲友,等到严冬过去,春暖花开的时候,你们是否重逢,是否会一起来江岸边踩着鹅卵石散步、谈心?
江水,给我们以激情和活力,让我们的生命变得坚强而且富有朝气;江水,会给我们以宁静与平和,让我们的生命变得深沉而且富有责任。哪怕仅仅是一条小溪,我们也要尽情地呵护它。即使,我们不能或者不想叱咤风云、指点江山,江水,也照样会给生命以最好的憩息。
南唐后主李煜写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千古名句来,但他心中的江水在写这首词时已经干沽,因而载不了他的“几多愁”。孔子在江边说了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千百年来,人们都将它当作慨叹时光流失的空前绝后的佳词妙句,说出了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的流逝,感慨人生世事变换之快,亦有惜时之意在其中。一代明主唐太宗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将帝王比做一艘巨轮,把百姓比做承托这艘巨轮的江河湖海,体现的是一种很深刻的民本思想。开国领袖毛泽东则抒写出了“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和“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诗词,道出了伟人的自信与豪迈,以及他宏伟的人生目标。
水,是生命之源;江河,可承载万物。天下长江,辉煌灿烂。美丽的长江滚滚东去,是我心中一条不断向前的路。
(作者:龚飞,电话:18113549811)
作者介绍
龚飞,男,泸州人,大学本科毕业,笔名公明、于荷。高级政工师、记者。1963年2月生于泸县金龙乡(今龙马潭区金龙镇)。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散文学会常务理事,泸州市江阳区政协文史研究员。四川省首届“书香之家”推荐活动入选家庭。曾担任长江液压件厂暨长液公司《长液报》责任主编,四川日报报业集团《信周刊》编辑、记者,泸州市总工会《泸州工运》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