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文/王书灵
因为疫情管控,大约两个月没有回家了。这几天母亲总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也不知道松原那边小区管控情况,只能说过几天吧!还有几个患者也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松原告诉她们,她们等我给她们看病呢!
我的老父亲最喜欢吃土豆,这阶段因为小区封控,秋天拿过去的土豆早就吃完了,母亲说父亲不喜欢吃买的土豆,老家窖里的土豆也不知道啥样了?生没生芽?这也不通车,干着急回不去呀……
有一天我跟老公开车回去了,把窖里的土豆导出来,掰了芽儿又放回窖里一些,拿回来一些,打算哪天去松原给他们送过去。父母听说了这件事,几乎天天打电话,嘴里说不着急,也拐歪磨脚捎带问问土豆的事儿。也许老人都这样吧?惦记一件事情总感觉是个事儿,也不知道是想我还是想土豆。
昨天中午,我约了朋友跟我一起去松原。她去江南,搭我的顺风车,我正好需要人帮我抬土豆。我们两个高兴地出发了,我们开心地聊了一路。她是个不幸的女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几乎抑郁了,后来她渐渐想开了,也学佛了,还经常去佛堂做义工。
当她帮我把土豆抬上楼,母亲热情地留她吃饭,她说着急赶车,我就带她去公交车站。因为没有零钱,我们遇见一个卖切糕的,上前热情地跟他说要换两个五角钱,那个老人随手从钱袋子里找出两个,笑容可掬地交给我们,并说拿去用吧,他不要了。我们怎好意思拿人家的辛苦钱,于是把一枚一元的硬币硬是塞在他的钱袋子里。我把这位好朋友送到公交站点,回来的时候我顺路买了一大块切糕,那个老人还多切给我一些。父亲给我开门问我买那么多切糕干啥?我详细说了整个交换过程,母亲说“还是热心肠的人多呀!”
我也补一句,那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呀!若不是说那两个五角钱不要了,我也不可能买他的切糕,就全当他的热心感动了我吧!”“哈哈……”我们三口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母亲说要开饭了,我说我约了两个患者过来,再等一等吧。母亲则去厨房忙忙碌碌给我加菜了。母亲多年吃素,她早已不会做荤菜了,说实话,素菜母亲做的很一般,我着实不太喜欢,可每次硬装作好吃,母亲看着心里特别高兴,她以为我特别喜欢,所以每次都是做了一个又一个。在母亲家,我帮患者诊完病,母亲依旧热情地约人家吃饭,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不管谁来我家,她都特别热情好客,人家临走的时候还硬塞给人家一人一个水果。
前几天我让朋友问社区医院了说是乙肝疫苗没到货,我的第三针已经超时一个多月了。下午没事,我去社区医院碰碰,能打乙肝疫苗最好了,回家一趟很不容易啊!这次很幸运,正好今天到的货,在社区医院等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乙肝疫苗第三针打上了。
出了社区我直接去了朋友家。这个朋友是我们曾一起在镇上开诊所的好朋友。那时候,她家住道南,我家住道北,我们相处特别融洽,从来没有同行相欺的感觉。我们陪读的时候,老公几乎天天晚上去她家喝茶,她老公是中医,很保守的那种老中医。当初我们约好了一起打乙肝疫苗,因为社区医院在她家附近,每到打针的时候她们还能喊我。到打第三针的时候正好赶上家里忙没有来,没想到疫情来了,不久就封城了。所有小区都只走一个大门,我也不知道去社区医院怎么走比较近,因为我是从母亲家的小区徒步走过来的,我跟好朋友视频,她给我导航。
好朋友硬留我吃晚饭,她准备好了包饺子的食材,我们就边聊着边准备晚饭。吃过饭我说回母亲家,她们说送我过去,我说自己就行,她说我来的时候医院那个小门敞开,他们下班了就关门了,大门没有通行证是不让出门。这个小区管控可真严,我母亲家的小区好像没有,她们不信,一直送我到母亲家楼下,门口是有一个站岗的,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并没有人拦着我。她们远远看着我,我们偷偷一笑。
父母都没下楼锻炼,估计他们是等我。我简单洗漱一下,就爬上床。父亲在我左边坐着,母亲在我右边,我们三个相拥,开心地谈东说西。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打听一些家庭琐事,母亲除了念佛,则很少过问。并不是母亲不关心,母亲经常说,该放下的尽量放下,知道越多念佛路上的障碍就越多。
最近我习惯了天一黑就想睡,我勉强撑到8.30左右,母亲看我想睡,就给我铺床了。我都睡着了,一个电话给我叫醒,是中医院一起学习的好友,她告诉我她同事放产假快生了。说实话我真没给她打脸,她这个同事结婚十来年不孕,在我这里竟然治好了。她和她同事都准备请我吃喜酒呢!
我的习惯就是早睡早起,不到凌晨四点,我就打开手机学习了。我感觉早晨学习的效率高,学习累了也该起床活动活动筋骨,所以我就养成了早晨学习和锻炼的习惯。大约五点钟左右母亲醒了,给我盖被子,在母亲眼中我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母亲说我的习惯真好,我就悄悄地跟母亲聊了起来。她问起我经常照顾的五保户王大娘的近况,我就说是前几天刮大风给我送菜的事儿,我还给母亲念起我写的日志,父亲听到了也过来了,我们三个依旧是偎依在大床上,父母听着我写的日志,母亲赞不绝口,我估计母亲不单单是赞许我的文笔,她也是对这个女儿的举措或多或少有些赞同吧!
吃过饭我说我要早点回家,每天我们都是八点去医院做核酸。父母一直叮嘱我开车小心,看来他们对我的车技还是不放心。父母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我,直到我的车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有父母就有家,我是他们永远的期待,他们也是我永远的牵念。

作者简介
王淑玲 ,女 ,汉族 。1972年出生, 执业医师。 本人酷爱文学,十几年前参加了日新文友社,经常写一些生活类文章。后来,从医日久,尤喜写一些医学类文章,也曾多次发表在《中国社区医师》。在吉大三院进修妇科期间,写过一部长篇小说《妇科门诊》,发表在《夫余国》。最近几年与李景华老师共同编写了《全国基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老师李景华从医录》和《全国基层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老师李景华述医录》这两本书马上出版发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