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古代的诗词歌赋,为后人留下了许多夫妻恩爱、妻子贤惠的经典名句。张瑞法老师近三十年的民师经历,让他的生活过得十分清贫,但他却又是富足的,因为他的老伴为他撑起了一片幸福的蓝天。至今虽已是八十四岁高龄,可张老师却还是满格的幸福。他用饱含深情的笔触,为老伴写下了一首动情的爱的赞歌!

我和苏粉订婚前,秋章姑姑曾对我说:“俺俩经常在一起,这个人心眼好,很正经,跟你过一辈子,你也有福气了!”从订婚开始,到我们俩几十年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的经历,验证了姑姑的话是千真万确的。
我俩刚刚谈成不到一个月时间,苏粉挤时间(因为苏粉当时是徐阳大队妇女大队长,平时工作很忙。)给我做了一双鞋、一双靴。外观可以说十分好看,我穿上谁见谁夸。都说我找了个巧媳妇。从我记事起,脚上还没穿过靴,我的脚年年冻烂,从今往后我的脚该享社会主义的福了。
我俩头几次见面仅仅给她了五元钱,结婚没要一分彩礼。不仅如此,她让我把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大猪拉回来结婚用。今天每当想起此事,我都深深感谢岳父母的伟大、了不起,也感谢苏粉的理解和支持!这个事,换作大多数人,决不会这样做的。试想,我把闺女白给了你,还要把我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大肥猪也给你吗?想得美?!况且我家是兄弟仨,若是独子,还有情可原。天底下,这样的人真是难找!人性,一般都是自私的。我的岳父母能做到这一点,世上真少有!我的妻子梁苏粉,不愧为“大家”闺秀(她小时候,没有分家时,家里有三十多口人),不愧为大队干部!

自我俩1962年农历三月十一日结婚至今,以往的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仿佛就在眼前
她非常孝顺公婆。我这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苏粉在俺蝎子山村,那可是有好口碑的。我母亲年纪大,衣物欠缺,我俩结婚的第三天,她就把陪嫁的单子、布料送给了我父母,还给了二哥一个单子(当时二哥还未有妻子)。
我大哥在义马矿务局千秋煤矿当工人,四个儿子,一个闺女,生活也长较困难。我母亲常常挂在心里,定一段时间总想去看看儿子、儿媳、孙辈们。她每逢去的前几天,总会把我叫到她屋里,母亲说:“水水,我想去你大哥那里看看,你和智慧他妈商量一下,把她的单子、布料给我点,让我带上。”我只要和苏粉一说,她总是笑着说:“咱妈要多少,给多少,我没一点意见。”多年来,苏粉没有一次不同意,总是乐意赠与。她常说:“儿走千里母担忧么,人老了都一样。”

平时,我母亲在村子里出礼较多。凡遇亲戚嫁闺女,或是谁家吃满月酒,只要母亲一打招呼,苏粉立马就把布料送去,并且都拿最好的。母亲总感到十分满意。我母亲只要和村里人说起话,总是夸老三家很孝顺,很懂事,又舍得东西。试想,当时生产队农活多,都是利用晚上纺花织布的,况且都有小孩子,别看粗布衣服,也来之不易啊!我俩结婚到分家另住,长达十年之久,她虽然是妯娌中最小的,但她总任劳任怨,非常有包容心。分开家后,我们每逢吃面条或烙馍,第一碗、第一个馍,总是先给父母吃。这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而是不像有的媳妇,想起来一阵子。
我父亲七十五岁病逝,我母亲在我家和二哥家轮流伺候一个月(大哥在外工作)。凡是轮到我家时,夏天晚上把竹席铺在街上,苏粉总是用扇子驱逐蚊子,让母亲能够好好休息。到了冬天,苏粉烧开水,把热水瓶灌满,放到被窝里,热好后让母亲去睡觉。我母亲一到冷天怕起来解小手受凉,晚上不敢吃饭,苏粉掌握了母亲的特点,她好喝豆面条和糊涂饭,要是饭里放点红薯叶、大豆、辣子,长点香醋,我母亲喝一碗还不够,还说再舀二勺。母亲常说:“老三家做的糊涂面条真好喝,我都喝不够。”冬天,母亲睡觉脚一晚上总是热乎乎的。我母亲一生病,苏粉总是精心护理,喂药喂茶,擦屎端尿,连医生也经常问我母亲:“她是你亲闺女不是?”母亲一笑说:“这是俺老三家。”我母亲八十四岁去世前,小便结不通,苏粉学会了导尿技术,她一天数次给母亲导尿,她从不嫌脏,也不说累。母亲按说该轮到二哥家了,由于母亲年事已高,不易翻腾,苏粉没有提出让母亲到我二哥家去。她丝毫没有一句怨言,照顾老人十分周全,直到母亲病逝。

我的妻子苏粉不仅孝顺老人,而且在处理与亲戚大姑子的关系上也是非常得当的。我只有一个大姐叫张菊,嫁给赵保镇三王庄村王中堂,富农成分。在村里都看不起,儿子快三十了还是找不到对象。为此,我大姐一提起儿子们的婚事,总是发愁,有时痛哭流涕。后来,大姐几个儿子娶媳妇,或是儿子有孩子吃满月酒时,大姐都回来,哭鼻流泪,难处一一诉说,这也是纯属实情。那时我供三个学生,我又是民办教师,钱确实没有。这时我就和妻子苏粉商量,她非常通情达理,她说:“咱家有啥你也很清楚,只要咱大姐用,我没有意见。穷无苗,富没有根么。咱姐只要有这四个儿子,怕啥呀!以后还会享两天福,会过上好日子哩。咱给她啥,白给,以后也不图回报。”这时,我们把俺家的小麦、面粉、红薯、粉条、白菜等,叫我外甥来拉了一大车子。虽然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但过喜事帮忙人多,炒点菜都少不了。今天,想起这事,我想:若是遇见一个推不开事的媳妇,小气鬼的媳妇,一个屁钱丢下沾四两土的媳妇,这个事啊,是真办不到的!
对我姐帮忙,还有一件事。在那年代里,对四类分子特别严,十字岭大队叫每个四类分子交20元钱。那天,我大姐天不亮就起床,到我家已是吃早饭的时间了,一到家就哭着说:“大队叫俺俩交40元钱(当时我姐的富农分子帽子还未卸,这个数目不算小呀,当时公社书记每月工资才56元钱)。”这时我把二哥、二嫂、苏粉叫到一起商量,我说:“既然大姐家有困难,咱们得帮一把,要是叫大姐空手走,一定会出大事的,人到绝路啥事都能做出来。”最后,大家都愿意帮助解决。当时我们家里确实没有钱,我就到大队信贷员茹当生家给贷了40元钱。这钱还是后来我们卖猪还了信用社。如果媳妇不知礼,乱搅一通,啥事也办不成。

这些年,我为村里办了点力所能及的事,都是苏粉支持的结果。我花了大量的钱财,投入了很多的精力,苏粉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都一直在默默支持,并且还为我鼓劲打气。她每逢从公园锻炼回来,总先给我沏好茶,然后一个劲地夸我,画得好、写得暄。她不识几个字,没有什么爱好,还说让别人高兴的话,我的心里比蜜还甜,我越干越有劲,决心在有生之年多发点光和余热,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苏粉的好处写都写不完。她是我们张家的贤妻良母,是我们张家的大功臣!

作者简介:张瑞法,男,1938年生,现年84岁,洛阳市宜阳县白杨镇蝎子山村人,退休教师,常年居住在洛阳市。晚年生活充实,下棋,习字,著文章,皆为所好。

朗诵者简介:玉华,本名郝玉华,河北省怀来县人,中学英语高级教师,爱好广泛,尤喜播音、唱歌、旅游等,用声音传递人间的真善美,用脚步丈量祖国的好河山。

(责任编辑:刘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