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祭” 牙
文/王意超
本来想把这篇短文起名“牙祭”,可是因为我们自古到今,已经约定成俗的把吃肉叫做“牙祭”或“打牙祭”。而我写文的意思是要“祭奠”一下伴随我七十多年的一颗大牙齿就在今天无奈地离开了我的牙床终于逼迫“下岗”了。
这颗大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活动了,不但不能咀嚼食物,而且时不时的会引起牙龈出血,红肿发炎。即就是这样,我也一直没有舍得放弃对它的爱戴与呵护。想尽办法保护着,希望使它能慢慢地逐步恢复到正常状态,又能比较稳固地继续坚立在牙床之上,继续行使着它的功能。
可是,事与愿违,几乎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颗牙齿,依旧是时好时坏,一直都是在牙床上摇摇晃晃地。这几天,我经常用舌头去舔拭,似乎已经很松动了。我有时感觉到这颗牙齿好像已经脱离了牙床似的,悬在牙床的半空中。觉得我只要用舌头狠狠一顶,就能把它顶出来一样。有一次我真的试了试,居然把牙齿的里面半边顶出了牙床。但是,外面半边却还是紧紧的贴在牙龈上掉不下来,无奈我只好又慢慢用舌头把牙齿摁了回去。
看来这颗牙齿已经和牙床完全脱离开了。想它再长好,也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无奈之下我今天终于下了个决心“忍痛割爱”吧。早饭后,我又一次把牙刷了刷,让老伴陪着我一起去了近处的一家牙科诊所(这家牙科诊所我以前就是想让医生看看我的牙齿就去过的,以后还介绍我的女儿给外孙补过一次牙的)。
到了牙科诊所,两位医生(一男一女)都在,而且没有患者。医生听了我的陈述后,询问我的年龄和身体健康情况,问血压,我说经常不量;问血糖,我说没有测过,还特别喜欢吃糖;问心脏,我说不知道。然后给我量了血压:高150,低87。于是决定可以实施“拔牙”。我说最好不要打麻药,涂些麻药就可以了。医生说是的,你的牙已经活得很了,若打麻药,比拔牙还疼的多呢。涂上麻药过了一会儿,医生开始给我拔牙,只说让我把口张大,我尽量张口,只一下“啊”,牙便拔了下来。医生立即用药棉添在患处,令我咬住。吩咐说最好咬一个小时,不能漱口,两个小时后才能吃东西,如果有不良反应,自己不要随便弄,立即到诊所来,由医生处理。
我和老伴在诊所待了一会儿,感觉良好,便要了我那只“被拔掉的牙齿”一同回家了。严格遵照医嘱要求行事,为了患处更好地愈合,我只喝了一袋牛奶,别的什么都没有吃。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慢慢将添充患处的药棉完全去掉了。开始还有点出血,又过了一会儿就好些了,我服了两片“甲硝锉”,没有“阿莫西林”就算了!
这是我掉的第二颗牙齿,和前一颗正好是对称的,上面的两边的“第二颗大牙”(应该叫“臼齿”)。说起先掉的那颗“臼齿”还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呢。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1999年,那颗牙齿开始出现裂缝,不能咀嚼食物,慢慢地靠里面的是少半个牙齿,开始活动。因为我原来出现过一颗门牙活动的情况,而且松动的很厉害,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保护,居然还可以长好。由此,我想用同样的方法,看这半颗活动的牙齿还能不能长好。一直到2005年,有一次陪老伴去医院补牙,我顺便询问了医生,看我的这颗牙齿还有没有办法治好,尽量用保守的方法,或粘合或上箍,最好不要拔掉。我正在和一位医生商量,这时旁边的一位年轻医生走过来说让他看看。于是让我张口嘴,我看到他把手里的钳子伸到我嘴里,不由分说,只听“嘎”的一声,就把我的半个牙齿拔了下来,递到我手里说,你自己看看,这半个牙齿都已经坏掉了。我一下就来了气,冲着那个医生说,不管牙好牙坏,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随便把人的牙拔掉了这算哪门子事嘛。他说,拔牙就不收费了,下星期一来医院给你补牙。我本来还想与他理论一番,这时我咬了咬牙,原来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老伴的牙这时也补好了,我去缴了费,再也没有和医生理论,就回家了。从此以后,这颗裂开的牙齿,又恢复了正常的咀嚼功能,我也没有再去医院补牙。一直过了十几年后,这半颗牙齿的牙冠由于长期使用腐蚀,在一次我大弟过生日请客吃饭时,被食物梗了一下,就掉下来了。到现在又是七八年过去了,一颗残留的牙根一直还在我的牙床上,继续尽一些支撑两边牙齿的作用。
而今天这颗被拔掉的牙齿,看上去还是十分完好无损的,就是因为活动的时间太长了,严重影响到我的咀嚼功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万不得已才施此下策。呜呼,一颗伴随我七十多年的,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牙齿,就这样结束了一辈子的使命,宛若退职下岗一般。
今天特以此文作为对这颗牙齿的祭祀!
2022.5.11

作者简介
王意超:男,大学毕业,于咸阳市水利局市地下水工作队,曾任队长、主任工程师等职。中国水利学会、全国地下水信息网会员,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在国家级刊物发表科技论文多篇;部分论文入编《科学中国人十年优秀论文选》《中国水利水电发展文库》《二十一世纪中国社会发展战略研究文集》,获得省、市级多项科技进步奖。部分诗词楹联入选《中华现实与浪漫诗词精品大鉴》《当代诗人天伦吟赋精选》和《二十一世纪中华百年诗典》《中国当代诗词楹联艺术家辞典》,现已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