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女儿·我
文/李振芳
晨起,做早餐。因我上班很早,早起做早餐很费时间。女儿就给我买回一些半成品食材,这样做起来就很节省时间。今早把女儿买回来的生馅饼丕,我用电饼铛烙熟,再煎个本地鸡蛋,美味可口的早餐,分分钟就搞定。顺便把女儿女婿的早餐也做好,前后不过十几分钟。新时代电器化生活真的很便捷。坐下来吃饼的时候,想起早年上初中的冬天早晨。想起母亲和她的辛劳。
母亲个头很矮,都不到一米五。手脚都相对的小,但这毫不影响她对我和对这个家的爱。
乡下的冬天格外冷。母亲四点钟就得起来,为我也为全家准备早饭。那个时候,我村有电灯,但常年没电。母亲先点亮一盏小油灯,用一只手遮着灯火,把灯端到厨房。然后拿来一个大簸箕,蹲在灶坑前,用掏耙把灶坑里的灰掏出来,端到寒冷的外面倒掉。然后就开始生火做饭了。那时候,因烧柴很少,虽然庄稼颗粒归仓后,土地上的秸秆、各种树叶杂草、各种庄稼的茬子都弄回来做燃料,但是,冬天也没有几家能够烧炉子取暖。在我的记忆中,北方的冬天,不论室内室外,都是冰冷的。厨房水缸里的水已结上一层不厚但也不薄的冰,母亲就用铁舀子凿破冰,这样,冰就飘在水面上。母亲掀开锅,端出昨晚就和好发酵在盆里的玉米面。把冰水添在大锅里。我家因人口多,锅是十二印的大铁锅。然后,母亲把长短不齐的秸秆杂草稍加理顺,填到灶膛里,再用柔软的秸秆叶做引柴,把灶膛里的柴点燃。这个时候,我已经起来,我的任务是坐在灶膛前烧火,打土豆皮。闲暇时,我可以借着灶坑里的火光,把课本上要求记诵的知识记熟。母亲就在灶台上忙活。

白菜炖土豆是早晨的常菜,母亲洗净白菜,切出来,之后再洗我打完皮的土豆,再切出来。母亲的手常常是红肿的,因她是在冰水里做这一切。这些都准备好了之后,大锅里的水也烧热了,母亲把热水舀出來,盖好。这是全家人的洗脸水。接下来母亲就把土豆白菜炖在大锅里,再在锅圈上娴熟地贴上满满一大锅圈玉米饼,盖上锅盖,直起腰,捶几下,就去做别的家务了。等我把大锅菜饭烧熟,前后得一个半小时。当然,柴一定要头一天备好的,否则,或现往室内抱,或潮湿,都要耽误时间的。我吃早饭,母亲为我装饭盒,当然还是一个玉米饼,一点白菜炖土豆菜,外加几条萝卜咸菜。我六点半吃完早饭,步行去学校,学校离家八里多,快走也得一小时。我七点半到校,参加早自习,然后八点上课。我上了三年的初中,母亲无论冬夏,每天都起来给我做早饭,而且,在我记忆中,我没有一天早晨是饿着肚子上学,也没有一天早晨迟到过。现在的胃肠好,很少生病,吃麻麻香,和母亲的晨起辛劳做早餐给我是分不开的。操劳一生的母亲,没有享受到高科技的现代生活,她的时间和她的一生全部奉献给她所爱的丈夫和儿女。今天的我,我的耐力,我的勤奋,我的隐忍,我的善良,都是她给的。对晚辈的爱,也是她传给我的。她爱我,给了我全部;我也爱她,但是,现在,我只能给她我的怀念,我的眼泪,我的回忆。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能做母女,就请亲爱的母亲您做我的女儿,我来爱护您。
母亲是我的母亲,我是您亲爱的女儿;女儿,是我亲爱的女儿,我是她的母亲。 我的早餐馅饼吃完了,女儿女婿的饼还在热着!

作者简介:李振芳,1966年生,高中语文教师,喜欢文学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