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语悟道》国学专题连载系列之一百三十三
作者:康金印 主播:李鸣
《论语》各章、译文、点评及要点提示(十八)微子5一8章
5,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不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译文:楚国狂士接舆唱着歌走过孔子车前。他唱道:“凤啊,凤啊,怎么德行衰败了(乱世你也来飞了)。往日已经不能劝谏了,将来的时日还可以紧追。停止(救这乱世)吧,停止吧,现今的从政者很危险呀!”孔子下车,想与狂士说话。他快步避开了。孔子没能和他说话。
点评:本章写孔子遇楚狂士接舆,他以灵鸟凤凰比喻孔子,说他不该来这乱世,并劝孔子停止救世行动。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诗中,曾有“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诗句。可见孔子的“救世”行动,常常不被理解,而受嘲讽。
6.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鸟不可与同群,吾非人之徒与而谁
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译文:长沮、梁灞并列耕种。孔子经过这里,让子路去问渡口在哪里。长沮说:"那赶车的人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这人是鲁国的孔丘吗?"回答:“这人正是。”长沮说:“这人知道渡口在哪里!"子路又去问桀泗。桀灞说:“你是谁?”说:“我是仲由。”桀溺说:“是鲁国孔丘的学生吗?”子路说:“对。”桀溺说:“好世道像滔滔的江水流下去不复返,天下都是这样,而靠谁改变这种情况呢?况且你与其跟着孔丘那样躲避坏人的人,哪如跟着我们这些躲避恶世的人呢!”说完,他掩埋种子不停止。子路走了,把答语告诉先生。先生失意的样子,叹息说:“隐居山林与鸟兽同群是不可以的啊!我不想成为这类隐士中的一员,我又跟谁在一起呢?天下要是有正道,我孔丘就不会参与改变它了。”
点评:本章写孔子遇两个隐士,并劝他停止救不可救之世,孔子表示不与之“同群”。长沮、桀溺与孔子都认为天下无道,但所持“态度”不同,前者主张“隐居”,态度消极,没有责任心;后者主张“救世”,态度积极,以天下为己任。儒家一向主张积极入世,提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思想境界高于隐士。(十四)37 章中孔子还以“避世”为最贤,与本章隐士观点相通,现在孔子不再以“避世”为贤,这是“五十而知天命”后的巨变。如今,他认为天下越是无道,他越应出来担当救世大任。
7.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篠。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叫。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译文:子路跟从孔子出行,却落在了后边,遇到一个老人,用拐杖挑着锄草农具。子路问:“您见到我的老师了么?”老人说:“四肢不辛劳、五谷分不清,哪一个是你的老师?”插他的手杖在地上去锄草了。子路拱手恭恭敬敬地站着。老人留子路住在他家,杀鸡做米饭给他吃,还叫出两个儿子与子路相见。第二天,子路走了,把遇老人事告诉先生。先生说:“这是个隐士。”孔子让子路返回去再见他。子路到了老人家,老人已出去了。子路说:“不做官是不合道义的。长幼之间的礼节,不能废除。君臣之间的道义关系,又怎么能废呢?想使自身高洁,却扰乱了君臣间大的伦常关系。君子做官就是履行他应行的道义。正道(政治主张)不能实行,我已经可以知道了。
点评:本章写孔子想见“荷蓧”老人而未得见,子路从中感悟到“道之不行”的原因是很多人都无尽道义责任心了。孔子尚无子路的感悟。孔子和隐者都有忧患意识,他们的区别是有无对国家的责任心。有责任心的,,感到国家兴亡“夫有责”:无责任心的,一走了之,去寻自己的
安乐。“长幼之节,君臣之义,大伦”悟“复周道”。是儒家之道的底线,因为“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可是孔子却“不知”道之不行,因此师生闹分歧。
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译文:自古隐逸不做官的民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先生说:“不降低自己的志向,不屈辱自己的身份,是伯夷、叔齐啊!”说起“柳下惠和少连,虽降低了志向、屈辱了自己的身份,但说话仍合乎伦理,行事合乎理智,他们两个这样也就可以了!”说起“虞仲和夷逸,隐居后放言没有禁忌,他们自身清白了,却废了常法和权变之术。我则与这些人不同,不拘限在一定可以、不可以上"。
点评:本章孔子评论多名逸士行事方式,引出说自己的重权变但服从行为宗旨,即做事方法可变,推行仁政、救乱世孔子把自己放在“逸民”里评说,现已从“五十而知天命”时过渡为信心不足了。本章孔子把七名逸士(除朱张,理由不详评说:一组的夷齐,彻底不合作,有尊严,最高尚;二组的柳死,受委屈,行节无亏,值得称道;三组虞夷,隐山林,不讲白,也合策略。最后说自己与几人差别:不与当权者同流合污人;不拒绝出来做官合道义,异于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