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芒种
学校放麦假,到田里拾麦穗
一把一把绑好,码放整齐
棒槌成为脱粒神器
簸箕 苕帚 成为完成勤工俭学的
必不可少的工具,晒干装好
十斤小麦成为开学见面礼
长大后的芒种,父亲早早把镰刀
在磨刀石上磨的吹毛断发锋利
鹂雎天不亮就在枝头叫起
父亲在窗前的一声咳嗽
那是美梦的终结者,只要听到
不管你睡得再香,也要爬起来下地
当磨磨蹭蹭走到田间,发现父母
已割了好几垄,没割几下该吃饭了
打麦子是夏收环节最隆重的活动
全家齐上阵,父亲是机手
我是副手,负责将麦个儿递给父亲
打麦机轰隆隆地吼叫声彻夜不停
金黄的麦粒由鼓风机吹成小山
那时候躺在麦苒上比席梦思都舒服
背着布袋上房晾晒,是最累人的
父亲扛起一百多斤的布袋宛若
扛着一袋轻糠,自己一小袋都感觉
就像将一座大山压在肩上
坐在树荫底下喝一瓢刚打上来的
井凉水,里面放了几粒晶状体
那丝丝清凉和满嗓子的甜
让人忘却了收打小麦的困苦
感觉世界上最惬意的事就是
烧饼麻糖不离嘴,渴了喝碗糖精水
那就是神仙和皇帝都羡慕的生活
如今,好些年不种地了
虽然不再受夏收的苦和累
但是,心中却把早年的往事
刻在了心里,那时候虽然苦
父母还年轻,父亲带着干
心里有怨言,也只能硬着头皮
现如今芒种只是一个节令
麦收再也听不到父亲咳嗽声
和母亲到地里叫吃早饭的呐喊
曾经的芒种是梦魇
而今的芒种是怀念
作者简介:
李吉伟 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石家庄作协理事、平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作品在《当代人》《长城》《人物周报》《中华诗词》《诗国》等刊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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