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郭颖 ,內蒙包头市人。中华诗词学会、内蒙诗词学会会员。曾任包头诗词学会副会长、常务副总编,包头东河区文联副主席。著有散文、评论、诗词,另有音乐作品《亦东篱书屋集(1一6集)》。

游记
走进历史
郭颖
陕北高原,秦直道上。
八月的最后几天,我在路上。
黄土翻开深藏的遗歌,古道串起千年的悲风。那寂冷的苍穹钩月,苍凉的青砖雉堞,远去的呐喊嘶鸣,还有那失落的烽火台,留下昨日的历史长吟。循着时间线索和空间组合,纠结熟稔的情愫,让我去思去想,心沸如煮。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命如此咄咄逼人,挟着律动的历史脉搏,鲜活的人文气息,唤我一路同行。
念奴娇.走直道
乱山无数,看天低、极目雉堞残月。迢递关河云尽处,北土南
疆无界。古道边墙,狼烟烽火,枉洒千秋血。三秦大地,从兹多少
英烈。 曾有霸主歌台,帝王宫阙,都被风湮灭。世纪鸿图纲正举,
续写强国方略。坦道通途,穿山过涧,壮丽真如铁。鹏程万里,而
今一路超越。
走进这方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便走进了历史,走进了远古。
经万年雨水冲涮,历亿载黄土堆积,石烂了,变成了土;山坍了,堆成了坡。通天一隆,亘古万年,成了中国最大的一个黄土高坡。撕裂大地皱褶,劈开万千大山,蜿蜒其间的是一条悠悠古道。这是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命大将蒙恬修筑的一条从隆化甘泉山林光宫直达九原郡(今包头市昆都仑河西畔)的通道,世称秦直道。拔地一线,傲然千里,今天的学者称作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条“高速公路”。
当年的这条黄尘古道,曾经穿城绕市,连乡接镇,连缀着时空,承载着历史。神木、榆林、佳县、米脂、绥德、延安、宜川、黄陵……这一串串历经沧桑的边城藩镇,太古老了,古老的每座城市都见证着怎样的历史与传说;太厚重了,厚重的每寸土地都滥觞过怎样的神话与现实;太神奇了,神奇的每条沟壑都写满了怎样的传奇与故事:人文初祖,刀耕火种,农事桑麻;扶苏蒙恬,修筑长城,屯垦戍边;杨老令公,镇守三边,世代英烈;闯王起兵,直捣黄龙,饮恨九宫;抗日名将,挥戈榆林,青史留名;革命圣地,一代伟人,缔造中华;二郎神庙,杨业之子,天神杨戬?还有那白云道观神秘的8341,毛泽东主席自1948年离开延安后,再未踏上这片土地之谜。聆听千年城隅的诉说,触摸泱泱华夏的生命线条,这些丰厚的历史遗存,独特的文化符号,如此清晰、鲜活地昭示着过去与现在,理想与现实,感觉与理性。
这里曾经是绵延起伏的山峁,炊烟缭绕的村庄,憨厚纯朴的农家。许多年以前,我常常往来其间,夜宿村头。这里有热炕头的旱烟,整锅炖的羊肉,新米的涝饭,就锅吃的现炸糕。陕北的汉子陪着我们这些陌生的路人,用缺沿的蓝瓷碗盛着整碗的酒喝,不知是人醉了酒,还是酒醉了人,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大声地唱着信天游。家里的婆姨,她们怎样地扔下手中的活计,抱来柴禾跪在灶前,为我们拢火烧炕。她们把脸对准灶口,鼓起腮帮用力向灶口吹气。火光在她们的脸上扑闪,灶烟熏得她们满眼流泪。后来,会专程来到这无名小村落脚打尖。带来的是烧酒、香烟,带走的是数个卖的鸡蛋,论升粜的糜米,还有整车拉的粉条和西瓜。
如今,一条壮丽神奇的现代高速公路,正逢山凿洞,遇水架桥,填沟补壑,截弯取直,一路延展。曾经熟悉的村庄掩映在高速公路庞大的身躯之下,畦畦瓜田,丘丘玉米,全成了宽阔的路,高架的桥,穿山的洞。以最基本的方式和最直接的形态,变成了通畅,变成了快捷。如凤凰涅磐重组再生,一个恢弘的生命,蕴含着古往今来的山水精华,人文灵气,告别历史,奔向未来。这是历史的删节,传统的剔除,人文的省略,情感的简化。千百年的历史与传说,神话与故事,统统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并以其蓬勃的活力,丰富的情感,灿烂的生命,续写着一种世纪之爱。
当年的秦直道,今天的包茂高速公路,不仅成为纵贯中华大地的交通大动脉,更是一条精神纽带,沟通着未来,也连接着希望,正与国际接轨,世界同步,带动这里的人们迈进文明,走向富裕。
历史在这里凝聚。
永遇乐.谒黄陵
莽莽桥山,泱泱沮水,黄帝陵处。早庙烘晴,晨园洗雨,满
眼飘风树。轩辕殿里,人文初祖,依旧苎衣装束。立天地,人间
根脉,精魂浩然千古。 手植柏下,汉仙台上,处处游人拥簇。
情系桑梓,心怀故土,万里寻根路。四方来祭,焚香齐拜,一片
虔诚肃穆。当归去,心中景仰,草成感赋。
走进黄陵,似乎是一个偶然,又仿佛是一种必然。
这一天,我走在黄陵的桥山沮水之间。
喧腾一时的雨已经停息,云彩隐匿在远处,秋日的阳光如金子的闪灼。我同许多慕名而来的寻访者一道拾级而上,轻轻地立定,仰视、环顾,缓缓地放飞内心的肃穆、怀想和敬仰。
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人文初祖轩辕黄帝庙,始建于唐代大历五年。整个庙园规模宏大,气宇轩昂,凸显一种人文气息和初祖气象。从距今已有五千年历史,被誉为“世界柏树之父”的黄帝手植柏,到挂甲柏下留有轩辕黄帝奇大无比足迹的青石;从统碑上镌刻着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等人的祭词、祭文和题字,以及珍藏着历代帝王御制祭文碑的诚心亭,到金碧辉煌,气势浩然的供奉着黄帝全身石雕塑像的轩辕庙,还有每年在这里举行国家级大型祭祀活动的广场。历史遗存和历史密码如此丰瞻,以至“随便迈出一步去,都有可能踩着历史。”
“黄帝崩,葬桥山。”桥山拥有我国最大的古柏群,黄帝陵冢就静卧在葱茏古柏的怀抱中。黄帝墓呈圆形,气宇不凡。墓前的祭亭上刻有毛泽东主席委托郭沫若先生亲笔题写的“黄帝陵”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祭亭右侧是象征黄帝“九五之尊”至高无上,也象征着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的铜铸巨钟,还有据说是汉武大帝命士兵手抔黄土堆成的高达20多米的“汉武仙台”。整个陵园集日月精华,蕴山水毓秀,徜徉其间,流连其境,感受着一种荡满天地间的大气势、大气象、大气派、大气场、大境界和大宇宙观。让人们在虔诚祭吊,顶礼膜拜之中感悟着历史的脉动和生命的真谛。
空蒙渺远的时光,常常把人的思绪带向很远很远,只因尘封的太久,已分不清是历史还是神话,是真实还是传说。凭着记忆的牵引,拂去现实的尘埃,重返流逝的岁月,再现历史的光彩。在太古时期,洪荒年代,黄帝带领他的部落从河套地区经桑干河向东迁徙。在黄土高原,黄河流域,华山之周,夏水之滨,择水而居,繁衍生息。他造干戈、做舟车、饰武功,令天下,统一四海;他创文字、制历法、兴医术、定音律,肇始华夏文明。创造了熠熠生辉、弥足珍贵的物质文化遗产,也创造了丰富多彩、绚丽多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从而奠定了他的初祖地位,根脉所在,孕育了伟大的中华民族,成为今天炎黄子孙、华夏儿女朝庙谒陵、寻根问祖的圣地之一。
这一天,在来访与瞻仰的游人中,有许多白发苍苍的老者,更有许多是年轻的面孔和稚嫩的脚步。他们来自港澳台同胞,海外侨胞,还有来自国内外的专家学者。他们心怀故土,情系桑梓,专程前往拜谒人祖。而每一年的清明节、重阳节,这里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庙会。无论是延续至今的历代王朝的大祭,还是现在官方组织的公祭,其实都是一种表象,而真正的魅力来自黄帝的初祖地位,来自他创造的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这份精神遗产将永远成为世世代代炎黄子孙生活中不可磨灭的精神支柱。
这片水也黄、土也黄、墓也黄、梦也黄的黄土地,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心灵的家园,精神的栖息地?它是质朴的,又是美丽的,是亲切的,又是睿智的。它是我们每一个人意识的源头,心灵的故乡;是我们原始的体验,鸿蒙的感觉,混沌的思绪,朦胧的憧憬;又是一种无语的念想,执着的守望,情感的寄托,心灵的启示,精神的馈赠。
历史从这里出发。
浪淘沙.探壶口
云嶂走长河,水立山飞。黄蛟狂卷动天雷。掀起巨壶千尺浪,
岸裂石摧。 息怒向平流,雾散风吹。须臾涛落啸声微。十里
龙槽三百曲,一去无回。
一边是山西,一边是陕西,山与山之间是黄河。
我在黄河,我在壶口。
我相信,每一个人对黄河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像儿子和母亲的那种感情一样,割舍不得,刻骨铭心。黄河从我的家乡流过,我曾经无数次来到黄河,每每试图用精辟的言辞来赞美黄河,但是她的雄浑和博肆,使我的语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每当我站在黄河岸边,都为她的气势和博大所折服。长长的河,黄黄的水,浩瀚而辽阔,平缓而舒广。回肠九转,柔情万种。那是一路滋润,一旅轻歌,一晌劳顿,一段悲情,一生奋斗。
黄河是一条不寻常的河,她不仅是一条地域的河,更是一条文化的河,历史的河。它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中华民族的摇篮。我们的母亲河既然是这么伟大,这么非凡,就一定会雕造出一道山河壮美的风景线,来显示她生命的伟力和创造的辉煌。他的神来之笔,就在壶口。
滔滔黄河,奔流到此,水面骤然从400多米缩窄到只有40多米。河道骤然变窄,河水奔腾怒啸,又一下子跌落到30米深的潭穴之中,巨壶沸腾,山鸣谷应,形成“飞起玉龙三百万”的瀑布奇观。当我身临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目睹这水立山飞,无风涛啸,万马齐鸣,惊雷走急峡的声浪,胸中顿生万丈豪气。升腾的水雾扑面而来,一时让人加快呼吸而透不过气来。我知道,这是黄河经过千曲万难,终于以排山之势冲向平原的豪迈,像母亲激动着留在儿子面颊上清晰的唇印。她卷着浪花,不停地翻滚跳跃,相互撕咬拍打,那个黄色基因血缘淋漓,充满野性、豪壮和强悍,咆哮着,奔突者,泼溅着,沿着十里龙槽,浩浩汤汤,一路向前。
此刻,我站在至今保持着处子模样,原始生态的悬崖峭壁上,虽然未能领略到冬季冰封,峡谷银装素裹,白练起舞的奇美,也未能感受春季解冻,夹冰带凌,震耳欲聋的壮观,但在雨水充沛,百米河道,观壶口奇景,听瀑布涛声,感受着中华母亲河的独特魅力。仿佛听到祖先黄帝部落传来远古乐曲的悠扬;仿佛听到诗仙李白《将进酒》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此不复回”的感慨;仿佛听到《黄河大合唱》里拿起刀枪,奋力抗日的激昂。五百年悠悠岁月在黄河的怀抱里又上演过怎样的金戈铁马,烽烟狼火;见识过怎样的雄主沉浮,霸业更迭;让子孙后代诉说着怎样的慷慨悲歌,英雄浩气。还有那一个个气壮山河的时代,叱咤风云的生命,可歌可泣的故事……
今天,望一眼黄河,领略一下黄河在壶口的气势,顿觉浑身蒸腾起一种激情与力量,就会把脚步迈得像浪涛一样澎湃有力。因为有了胆量,身后是永远黄河。黄河,母亲河,孕育了中华民族千百年的文明,象征着中国人民自强不息,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
我无数次品读和默诵黄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沉稳和激动。
历史从这里走过。
沁园春.访延安
故地重游,登望星台,访宝塔山。看长坪远峁,肤施形胜;
三山隔峙,二水分环。问解佛窟,听诠道观,千载城隅试细参。
凭栏处,乃胜迹依旧,古韵悠然。 徜徉“王”字街摊,问
枣妇,齐吆“香又甜”。又访寻旧址,怀思往事;观瞻窑洞,追
缅先贤。那壁喧嚣,这厢肃静,别样心情咫尺间。回头望,正秋
光无限,翠笼延安。
我读延安。
如果说山是延安的性格,水则赋予延安的灵性。
三山鼎峙,二水合围,孕育、滋养了延安的美和灵性、魂和文化、梦和枯荣、光和血火、古和未来、绿和生命。这座襟带关陕,控扼灵夏的“边陲重隘,历史名城”,历经时代变迁和文化积累,又成为一座中外闻名,魅力四射的“红色故都,革命圣地”。
悠久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化。穿越千年历史的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在这里激烈碰撞交融,沉淀升华,酿成了古城文化底蕴的厚重深邃和文化内涵的博大精深。远在夏商时期,延安就是北方少数民族犬戎和猃狁的领地。后经春秋战国,秦汉隋唐,宋元明清历朝历代,在这里筑城置郡,建州设府。众多著名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和艺术家也都钟情于这片灵秀的土地,范仲淹、沈括、种锷、韩世忠、高迎祥、李自成……在这里留下他们生命的足迹和千古佳话。
我惊叹于延安的山水风情、历史遗存组构的闪烁着人性感悟的清新韵律和跳动心音。清凉山山势险峻,庙宇崚峋。山上有以万佛洞窟为主的佛教历史文物古迹,太和山道教建筑群以及中共中央在延安时期的新闻出版单位旧址和革命文物,被誉为清凉胜地,延安第一名胜。凤凰山为延安群山之冠,沿山势而筑的古城墙,据考证建于公元前215年,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是延安城防建筑最早,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城池。如今,凤凰山石径幽邃,浓荫送爽,是四方来客登亭临风的一大胜地。宝塔山上有建于唐代大历年间的八棱楼阁式砖塔和望寇台。望寇台因建于山的最高峰,势若高悬,星辰逼临,故又称摘星楼。宝塔山为延安第一制高点,登塔远眺,高耸的楼群,盘旋的公路,远山与近岭,在漂浮弥漫的轻烟和水汽生成的薄雾里时隐时现,幻化成眼前空旷缥缈的诗意梦境。
18年前,引领我走近延安的是一首“滚滚延河水,巍巍宝塔山”的诗,它一直在心里默吟着,点燃我对延安最初的向往和热情。当年因公初次踏访延安,时任延安市的石油与科技副市长杨毅刚同志以纯正地道的陕北羊肉泡馍接待了我。因下午要主持一个会议,便留下他的专车和司机,嘱我要好好地转转看看。遗憾的是当日正好下着蒙蒙细雨,来到宝塔山下,因坡陡路滑,实在无法登临。晚宴时与杨市长谈及此事,并询问为何不修一条登山通道时,他十分严肃地说:当年毛主席就是提着鞋赤足攀登的,我们后人岂可超越前辈,坐享其成。虽说他的回答充满对革命领袖的无限崇敬之情,却也透露出当时人们头脑当中普遍存在的“文革”的残留意识,“左”的影响,时代的局限,思想的禁锢,观念的滞后。
带着敬仰再次走进延安,18年前的印象已成一张退色的老照片。那些人事风情,那些山水清音,已被岁月的长河淘洗的越发显出生生不息,飞花流彩的魅力。徜徉在“王”字街头,一帧帧城市的慢镜头里,排挞而逶迤的古代建筑,营构了这座城市浓郁的古韵。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蓬勃地生长,根往地下深扎,楼往天上拔节,云里雾里,越显高耸。在那些大厦明暗高低的缝隙错落里,寻找到的宝塔山正由“巍巍”之势变成了“秀美”之态。在现代都市的斑驳色带与光影里,我试图抚摸它的胴体,是那么真实可触,又总是罩着玄幻,让人总有追赶不上的匆促,日日新天的振奋,让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们即使竭尽所有的阅读经验和知识存量反复展读也不能全解其中的蕴意,无法触及到深藏于内腹的精神肌理和思想骨胳。延安的地理风貌、建筑特色、历史遗存、文化景观、众生心态、市井沉浮、生机勃勃的繁衍发展、博大恢宏的无穷蕴籍构建了延安的强势生命。却又隐隐地感觉到,城市对人的限制与挤压,建筑像摊煎饼一样向四外蔓延,空间压缩,交通阻塞,城市变得大同小异,个性消失。那粗犷的陕北信天游,苍劲的安塞腰鼓都变成了有价的商品,就连头系白羊肚手巾,身穿红裹兜的汉子也成了游人照相留念的有偿道具。
历史与现实接轨。在中国革命史上,延安精神是中国人民的根与魂。在国人心目中定格的永远是那段无法磨灭的红色记忆。也许,你对党史教材已经熟悉得有些厌倦了,也许你在各种媒体的轰炸下已经对这段历史有些麻木了。可是当你来到这个革命圣地时,仍然会对这里举世闻名的枣园、杨家岭、王家坪等一大批革命旧址做最崇拜的凝视,仍然会虔诚地聆听那富有传奇的故事。因为这里曾经居住过中国现代史上最伟大的一群人,是他们改写了中国历史,缔造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品读延安,我的胸中始终被一种力量撞击、感动。她的灵魂、精神、激情、撼人的成就、壮丽的未来,都让我以一种敬仰的心态去接受一次神圣的洗礼。
从黄陵到延安,纵横三百里,上下五千年。
它是开辟鸿蒙与现代文明跨越时空的接壤。
历史在这里转折。
走过历史,走过远古。
远古的时光积淀着远古的胜迹,它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生活符号或历史遗存,而更多地成为一种昭示。这在于它是远古人类战胜蒙昧,启迪智慧所溢发的人生礼赞,在于它开启了生生不息,绵延不绝的五千年中华文明,在于它把古老的中华文化翻启到现代文明崭新的一页,在于它把我们民族的光荣与骄傲永远地镌刻在他坚硬的脊梁上,在于它是风景又不仅仅是风景,是旅游又不仅仅是旅游。
所有的端详与聆听,都给我心灵的抚慰和思想的温暖;所有的寻访与瞻仰,都给我情感的净化和智慧的提纯。重温我们民族文化渊源的久远,文明的博大与深广,启迪我们内心里激荡起关于民族,关于复兴,关于国家,关于人的思索……
我敬畏历史,敬畏刻进记忆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