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同学们快步跑出教室，去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十四岁的伊莲也跟着同学往外面跑着，她憋死了，急切地往操场的另一头跑去。
这是一间农村学校，是一排灰土土地砖瓦平房，一共六个教室，一年级一个。教师的办公室就在平房尽头的一间大房子里。学校没有围墙，操场的周围都是不知道哪届的学生栽下的杨树如今已经长到成人的手臂那么粗了。
农村的学生上学比较晚，八岁上学就算早的了，九岁十岁上学都是平常事，偶尔还会有十多岁才开始上一年级的。伊莲十岁才开始上一年级，她今年十四岁了，正读小学四年级。
伊莲从操场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卖雪糕的阿姨正在大杨树的阴凉下面，她快步走过去，“雪糕多少钱一块？”伊莲问着。“八毛。”伊莲掏出一块钱递了过去，阿姨找给她两枚硬币，她接过来，随手就丢在了地上，咬着雪糕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离开了。
伊莲的爸爸小猪他爸是做豆腐的，在村里算是有钱人了。伊莲总是穿得光鲜，吃得胖乎乎的。在哪个年代的农村，能有零花钱是非常奢侈的，很多孩子都没有的。而伊莲却轻易就把硬币丢掉了，多么让她的同学羡慕啊！
伊莲的同学秋捡起来伊莲丢下的两枚硬币，握在手里面，恨恨地说“这么祸害钱，早晚会遭老天爷的惩罚的，总有你吃不上喝不上的那一天。”
果然，没过上三个月，伊莲的妈淡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花了很多很多钱也治不好。伊莲的爸爸小猪他爸变卖了家里做豆腐的工具，带着一个叫清逸幽兰的女人跑了。
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可是天大的事，农村人最容不下作风有问题的人了。一时间，伊莲受尽了村民的白眼。
伊莲的爸爸跑了，她家的经济来源就没有了，她只能辍学。秋这下高兴坏了，终于看到伊莲落魄的时候了！
伊莲也不能下地种田，眼看着春耕季节就要到了，她的妈妈病得越来越沉重。这个时候村里的媒婆蕴儿找了上门。
原来是村里那个四十多岁的盲流看上了伊莲，托她前来说媒。那个盲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家乡是哪里的。他来了三年多了，长得矮矮胖胖的，皮肤黝黑，走起路来跟企鹅一样，扎煞着手，大家都叫他想飞的企鹅。
别看 企鹅个子矮，干活还是有一把力气的，平时他靠给村民打打零工赚钱，住在村里废弃的仓库里面。伊莲的爸爸跑了，企鹅垂涎伊莲家的三间大瓦房，还有伊莲家的地。娶了伊莲，那些房子和地可就都是他的了，企鹅的算盘打的挺好。
一切也按照企鹅的计划进行着，伊莲的妈妈同意了这门婚事，他们家实在太需要劳动力了！
伊莲的妈妈跟企鹅提出来，等伊莲够了岁数他们再结婚，企鹅得从定亲这天起，就给伊莲家种地，企鹅可以搬到她们家里住，但是在伊莲成年之前不许碰她。
企鹅满口答应下来，可是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把伊莲给祸害了，伊莲的妈妈亭上秋风见引狼入室了，一口上不来，直接蹬腿了。
伊莲跟着企鹅一过就是三十年，企鹅成了一个老头子，伊莲也四十多岁了。
这天，伊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喊了她一声“莲儿！”伊莲吓了一跳，她走到篱笆墙跟前，从篱笆墙的缝隙往外看着，看见一个古稀老人站在外面，老人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又脏又乱，脸上布满皱纹，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来颜色了，他拄着拐杖，一条裤腿空荡荡的，右手只剩下三根手指，疤痕触目惊心，老人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你是谁？”伊莲被老人熏的后退一步，惊恐地问。
“我是你的爸爸呀！”老人激动的说。
“爸爸？爸爸早就死了！不认识你，快滚！”伊莲看了半天，认出了是她的爸爸，她激动了起来，跑进屋里，把门关上了。想起来她妈妈的死，她的悲惨人生，她心里就恨透了她的爸爸。
原来她的爸爸带着清逸幽兰跑到外地去继续做豆腐，伊莲她爸爸喝多了，出了车祸，清逸幽兰就卷走了家里的财物，伊莲他爸成了乞丐，只能回家投奔伊莲，想不到伊莲拒绝跟他相认。
伊莲她爸就在伊莲家的大门外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喊着伊莲，奈何伊莲死活不给他开门。
伊莲她爸喊得累了，就坐在大门口等着伊莲回心转意。等到太阳下山了，也不见大门打开。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企鹅回来了，他打开大门正要进去的时候，老人站起来跟着想进去。
“你是谁？”企鹅问。
“伊莲她爸爸。”老人哽咽着回答，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啥？”企鹅吃了一惊，赶紧往外推这个老人，伊莲她爸爸要是回来了，那可是不小的负担，他可不愿意。由于企鹅用力过猛，老人被推到在地，脑袋重要地磕到石头上，老人当场死亡了。
企鹅赶紧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却看见村长向这边走了过来。
企鹅被抓起来了，又查出来企鹅原来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企鹅被判了死刑。
伊莲在村子里再也待不下去，她变卖了田地和房子，往苏州城去了。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