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文/苗云超(江苏)
绝望无助的生活被亲情撕的稀碎,总有一些不平静的生活临到想平静的人。我已经好多年不能自理了,疼痛蔓延到了全身每个关节,每个细胞。每一次呼吸都痛彻心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祈祷疼痛能快点消失,然而命运总爱折磨人。已经全身关节都在被破坏,磋磨,每一天都在挣扎着活着……自己的无能,多么希望有人帮我一把,哪怕是帮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和我老婆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下面就称呼她为笑笑。经历太多太多苦难,也许习惯了,别人能把一个手指割破写的声泪俱下,而我每次写自己都只是一语带过。真的不想太多的回忆那段痛苦。今天来回忆一下美好的吧?生命中纵然再多的苦楚总有一些人会帮你抹上蜜,冲破黑暗送上安慰,陪你走一程。感谢网上那么多好心我的好姐妹兄弟们。我和笑笑就是那时候认识,刚开始写自己的经历,她看到了引起了心灵上的共振,她哭的彻底。想不明白上天为什么那么的不公,总有些人会经历莫大的痛苦,明明他(她)没做错什么。她讨厌被上天遗忘,讨厌世俗对可怜人的耻笑与欺压。她不顾一切来照顾我。故事就从我和笑笑结婚后不久的离别开始吧。
手术半年后,我们经济上非常非常的匮乏了。为了长远生计笑笑不得不暂时离开我几天去学习点技能。也是那几天,才知道我们彼此是多么的被需要和相依……临走前几天,她不断的问我,你自己能行吗?我说可以,这几天我不脱衣服。她还是不放心,那你怎么吃?我说每次多做一点可以吃几顿。不是还有我妈的吗?临行前把衣服给我套了又套生怕我冻死似的。
那几天我们只要闲下来就发短信,虽然仅有几天的分别,总有万千话语总也说不完。每一分钟都黏在一起。距离隔断了身体,但心被栓的更紧更紧了。每一串文字都包涵了太多的关切、希望、温暖、想念……每晚巴不得能飞行过来帮我盖被子,帮我倒杯水,试试额头的温度。笑笑知道唯有她和我两颗心如此的相近,在患难中相依相偎。没有她我不能在那段黑暗的日子冲破魔咒,也许早就不在了。
那几天感觉时间好慢,好像停顿了。巴不得一下子结束快点回到彼此身边。就这样煎熬了7天,我说去接她,她怎么也不同意,最后拗不过我,我说想早一点看到你。
那一晚凌晨1点多的火车,我早早的收拾,做了一个鸡腿趁热装在了水杯内保温。把饼子小心翼翼的装在我贴身的怀里。由于腿不能向上抬,上电动三轮车的时候,我必须背对着车子,右手紧紧抓牢左车把,身子向前努力趴着,把腿用力向后抬,一次两次试着跨过脚踏板,好不容易过去,再把腿往后送一送,腿前脸的肉很薄被脚踏板刮的很疼很疼,再送一点,身子转正。双手支撑下把自己送上座位。还好自己个子高,但是腿不能弯曲,没办法把脚放上脚踏板,只能在地上拖着。这样骑车很累,双腿的支撑点都在胯骨中心点。不久腿就很疼后就麻了。要是以后买的大三轮就好了我可以站立开,比坐着好一点,虽然累但是没有把腿扳断的危险。
20里路中途休息好多次才到。怕晚,早早就走在路上。到了车站焦急的等着,巴不得火车飞一般把笑笑带来。然而火车又晚点一个小时,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好不容易笑笑出来了,脑海里多少次的排练,把她一把抱在怀里,但是见面了,我从怀里拿出还带着我体温的饼,保温杯里的鸡腿。递给她一件厚外套。有点冷想让她做出租车走,她舍不得钱。笑笑爱干净,来城里了想洗个澡,但是时间太晚了,澡堂都关门了。等她吃完,三轮车驮着她如小鹿欢快的蹦跳着。没走几步电车一点电也没有了,天哪,还有20里路啊???大半夜的想充电都找不到地方,就这样一路推着。城里的霓虹鳞次栉比的楼房使人迷茫。还是农村的天空漂亮,皎洁月光,时不时穿过黑黑的云层。空旷的乡村路,此时没有一个人。路两边挺拔的水杉树茂盛的有点阴森。一路走走停停,抱怨车破。又不得不继续努力向前走。麦田里时不时想起啾啾呜呜的声音,杨树叶还没出来,月儿爬的更高了更亮了。我们一路聊着,满载着幸福,满载着希望。希望努力改变一切命运的不公,然而命运就像这辆破车一样,它总是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贫穷的魔咒一直围绕,我们一次次挣扎锤破它,打碎它。行的路上,虽然有太多的艰辛苦难,但我们在一起的心从没动摇过。相依相伴做个百年后一起刻在墓碑上的两个人。不畏惧风雨,努力向前。

作者简介
苗云超,江苏徐州人,1982年出生农村。2012年《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离伤》《梦的翅膀》等诗歌散文发表于《呼兰河文学》与《黑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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