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人生路 先锋铭史册
(熊雨村传略)
一一纪念中共川南特委叙永党小组负责人熊雨村诞辰120周年
图文作者:钟小平 熊 英
策划编辑:李腾双
制版编辑:春到百草园
校稿审核:钟小平
(熊雨村先生青年时代照片)
前 言
又是一年清明时,捧花祭拜又逢君。我们不禁又回忆起为党的事业作出过杰出贡献的革命先辈们,他们的革命事迹时常在我们的脑海中闪耀。新时代一位伟人说“要敢于做先锋,而不做过客、当看客”“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英雄,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先锋。我们想到,叙永历史上第一个党组织创建人之一熊雨村,即是叙永历史上那个时代党的先锋。每一次对历史的回顾,就是为了全新的出发。让先锋精神、英雄精神融入民族血脉,我们就能不断激发前行的磅礴力量;缅怀革命先锋,我们就能不忘初心;铭记革命英雄,我们就能赓续红色精神,从而建设今天更加美好的祖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漫步于叙永东门河畔,思绪飘进清末民国那个动荡不堪、血雨腥风的年代。
(1987年建成的广州起义纪念馆图片选)
武装起义打先锋
叙永,古称永宁,鸡鸣三省,西南通衢。西城道署街(今叙永镇南大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茶肆讲评书的惊堂木声、川剧座唱玩友们的锣鼓声、酒楼划拳打马声此起彼伏。此街,因原为清永宁道道台衙署所在地、双牌坊和住着明朝嘉靖时兵部尚书熊文灿之第十代孙熊维山而名声在外。1902年2月(壬寅虎年腊月二十八日),地处道署街中段临永宁河方向的熊府双喜临门,一是熊家喜添贵子,二是玉兔来临喜迎新年。这天,熊雨村诞生于这个远近闻名的商人兼棉花工匠家庭,其父为其取名熊霖,字雨村。“霖”者,出自《左传》“凡雨,自三日以往为霖”,即久雨为霖、霖以抗旱,惠泽也。希冀熊氏之子像久旱的甘霖、惠泽人世间。雨村者,出自唐•韩偓《七绝诗》“雁行斜拂雨村楼,帘下三重幕一钩。倚柱不知身半湿,黄昏独自未回头。”有楼名雨村,雨过山村琴书润的诗意,雨过山村寓自然、朴实,而此乃人之本也。琴书润,则言无论是疏雨绵绵,还是大雨滂沱,只需一翻开书页,心就会从喧嚣急躁的周遭世界来到安静悠闲的书斋。一杯清茶,静对古书,似乎能与古人促膝而谈,似有“倾盖如故”之感,一下子能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可见其父母对儿子寄予的殷殷厚望!
(熊雨村先生青年时代照片)
熊雨村,小时就读于叙永县立第一高小(今叙永实验小学),敏而好学,少有大志,勤奋读书,成绩优异。1921年毕业于永属县立联合中学(今叙永一中)七班,1927年考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亦称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六期,蒋介石时任代校长。熊雨村与叙永同乡陆更夫(黄埔军校四期学生)、同学周惠泉等多有交往和书信往来,在武汉军校时与陆更夫、周惠泉见面时,总是互相关心“现在读什么书?有何感想心得?”经常一起共同探讨,受益匪浅。同窗之间情同手足,无论是去江西途中,还是广州起义,均悉心关照。每当有弄不清的问题,熊雨村总是向他们请教,收获颇多。因突出的学习成绩和优秀的政治表现,同年3月由谷万川(同连同队同学、河北望都人)、张丹秋(同连同学、四川永川人)二人介绍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武汉中央军政学校期间,参加西征,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
(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旧址)
1927年夏天,军阀夏斗寅由宜昌率部东下,偷袭武汉中央军政学校,熊雨村所在的中央独立师,奉令协同新二师迎击夏部于咸宇,短兵相接,浴血奋战。敌败逃后,又随队进军汀泗桥,全歼余敌,进驻鱼嘉,警卫军政学校政治部。后随军南下,到达广东,参加广州起义。1927年12月11日凌晨,熊雨村和赵燕奇等四名党员战士,在睡梦中被连长彭子言叫醒,密令说:你们立即全副武装,把坚持反动立场的伪参谋长朱免芳押去后操场杀掉,行动一定要周密、迅速、坚决、果断,绝不要让他跑掉。熊雨村同三名战友立即准备就序,冲进朱的寝室,将朱从熟睡中抓去后操场,亲手用刺刀戳死。任务完成后,彭连长极为满意,连声表扬说:你们干得好,为起义扫除了障碍。紧接着首长下令集合,以熊雨村所在的教导团为主力的各营、连、队全体官兵,迅速奔向操场,起义军前敌副总指挥叶剑英同志整理好队伍后,党代表张太雷同志作了简明扼要、鼓舞军心的起义动员报告。红军总司令、起义军前敌总指挥叶挺同志宣布了各营、连负责人名单及战斗任务后,各作战单位立刻冲向攻击目标。起义的枪声、炮声、冲杀声,震撼了广州上空。熊雨村所在的教导团第一连,奉令攻打布有伪保安队重兵把守的警察局。战斗任务十分艰巨,全连官兵配合工人纠察队,向敌人据点发起猛攻。敌人凭借坚固的碉堡和沙袋垒成的掩体负偶顽抗。起义战士们临危不惧,个个生龙活虎,前仆后继,愈战愈勇,冲锋号角震耳欲聋。经过多次冲锋,浴血奋战,终于击溃顽敌,占领了警察局。战斗结束了,战友们由于烟熏尘染,周身污泥,人人成了“大花脸”,几乎谁也认不出谁。但是胜利的喜悦,却充满每个战士的眼角眉稍。起义军在警察局的房顶上立刻升起了鲜红的镰刀斧头大旗,大门两侧也吊起了红军总部和广州公社两块挂牌。熊雨村身为总部警卫,持枪肃立在总部门前,他仰望房顶上的红旗,又看看总部公社的挂牌,脸上堆满了胜利的微笑。
【《广州起义》(油画 郭润文)】
广州起义后,熊雨村随军转战海陆丰,参加保卫海陆丰苏维埃政权战斗。所有起义部队集结于花县,整编为工农红军第四师,熊雨村编在第十团一营一连。1928年初,起义军进驻海陆丰后,先后同该县境内残余反动武装、南方进犯之敌及横溪、眉潭等地的反动民团游勇多次作战,逐个击败,全歼敌军。所在部队随即又调赴惠来,进攻顽敌。我军多次打垮敌人,攻入城内。最后敌方调来十倍于我的兵力增援,向我军四面包围夹攻,熊雨村同战友们并肩战斗,英勇顽强,一马当先,奋不顾身,冲入敌阵,激战数日,伤亡甚重,许多战友献出了鲜血和生命,终因寡不敌众,孤立无援,粮尽弹绝,全军于深夜突围从多方战役转移。广州起义,张太雷、赵燕奇等5700多名战友壮烈牺牲了,熊雨村悲痛不已,但战友们的英勇事迹却更加激励了他与敌人奋勇作战的斗志。熊雨村虽然脱险,但从此与部队失散,第一次失去党组织关系,深以为恨。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民国叙永古城照片)
秘密建立党组织
在无队可归的情况下,熊雨村迫不得已与战友郑石型从汕头经上海于1928年3月返川回到家乡叙永。当时,熊雨村革命意志高昂,一方面积极寻找党的组织,一方面历尽艰辛做党建路上的辛勤“拓荒者”(拓荒,即发展党的组织、从事革命活动)。终于得唔曾在上海搞工运失败后被派回叙永开展建党和组织武装工作的儿时好友刘竹贤(共产党员、时任中共川南特委委员),通过多次密谈,彼此才确认为同志。与之接上党的组织关系后,又相继联系上了党员张九霄、李石坚、杨慨夫(又名杨凡)。1928年8月的一天,熊雨村约同刘竹贤、杨慨夫、李石坚等同志在叙永大西门城墙上密会,酝酿在叙永开展党的地下活动。大家一致认为:白色恐怖政权下的叙、蔺、宋这块“处女地”,地势险要,可先搞启蒙活动,开发民智,播下革命火种,为今后建立川南根据地奠定基石。不久,秘密选定日子在叙永西城道署街114号熊雨村家棉花店(今南大街叙永县人武部对面、该房在1949年后被叙永县总工会所有、后出卖他人)成立叙永历史上第一个党小组一一中共川南特委叙永党小组,熊雨村任组长,负责以秘密接头暗号(也是化名)“洪雨岩”在重大事项或传递党的宣传大纲时与泸县中学项xx单线联系,秘密通信,汇报、交换情报。刘竹贤负责与泸州党组织联系,不常在永,来去不定。党小组建立后,首批发展叙永永属联中卢学儒(叙永人)、骆辑伍(又名瑞安、古蔺人)入党,同时接上部分外地转入组织关系的党员王逸涛(学名元勋、后叛变)等10多人的组织关系。1928年10月,报经中共川南特委批准,正式成立中共叙永县特别支部,地点还是设在叙永西城道署街熊雨村家棉花店。刘竹贤、熊雨村、杨慨夫先后任书记。1929年,毕业于川师的刘天择将组织关系转到叙永县,与熊雨村接上组织关系,后刘天择到叙蓬溪(今纳溪护国镇)发展了李廷僚、肖正熟入党,建立了叙蓬溪党小组,刘天择任组长。熊雨村介绍叙永一高小的教师李复成、郭西青入党,分别担任特支组织、宣传工作。还指导成立了叙永城区共青团小组,尹志强任组长。在此期间,熊雨村从战友周惠泉亲属处闻得他在广州起义失败后的藏身地址,便去函劝周回乡一同“拓荒”。周接信后及时返乡,同特支的同志一道积极参加了革命活动,不久周等五人就被吸收入党组织。
(1928年中共叙永特支所在的叙永西城道署街位置图)
1928年至1930年期间,中共叙永特支先后发展和接上外地转关系的党员有:刘竹贤、熊雨村、张九霄,杨慨夫、王逸涛(后叛变)、周惠泉、安硕甫、柳子峨、柳子林、刘天择、李廷僚、肖正熟、刘斯伦及团员尹志强、徐廉、杨谋道(白平)、罗体刚等人。时有党员14人、团员3人,辖城区党小组(熊雨村兼组长)、两河党小组(李石坚任组长)、叙蓬溪党小组和叙永城西共青团小组。
1928年8月建立中共叙永党小组、10月建立中共叙永特支,迄至1930年夏。中共叙永党小组成立之初,认真分析研究了“拓荒”计划:团结小学教师、知识分子,培养骨干力量;组织文化团体,启发民智;提高民众文化水平和政治认识,以便宣传革命;搞好学校工作,提高教学质量,对学生灌输革命思想,博得社会信任。叙永党小组将上述计划向川南特委汇报,得到复准指示:稳步前进。以后川南特委多次发来《宣传提要》,叙永党组织坚决执行,工作进展顺利。在中共叙永特支领导下,熊雨村、刘竹贤、李复成、周惠泉等以一高小为革命活动中心,团结二高小、联立中学进步教师及社会上进步人土郭西青、赵尧勋、李佩瑜、谭惜青、杨俊民等,积极开展革命活动:(一)筹募资金,捐赠图书,创办党的外围组织“书报阅览社”,以此作为传播新文化、新思想和马列主义的重要基地;(二)组织伊里奇学会,依靠党员李石坚、柳子峨、安硕甫等,团结男女进步青年刘德元(女)、李锡莲(女)等学习马列理论,树立革命思想,并筹办“晓钟”红色刊物,揭露黑暗,伸张正义,发动民众,打击矛头对准贪官污吏;(三)举办暑期补习班,组织进步男女青年学生参加学习,进行革命思想教育;(四)组织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文化活动,排演话剧、歌舞,如《朝鲜亡国恨》《鸭绿江上》《谁杀了她》,及郭沫若创作的历史歌剧《聂荌》等;(五)鼓励和引导青年男女阅读革命书刊如《少年飘泊者》《历史唯物论与辩证唯物论》《共产主义 A 、 B 、 C 》《响导》《新青年》等。至1930年夏,这些活动对叙永城乡男女进步青年有较深的影响,这就引起了反动当局驻军的严密注意,怀疑有“赤化分子活动,策谋造反”。进而采取抓捕“赤色分子”、勒令停办“红色刊物”、解雇教工等手段、残酷镇压革命势力,加速破坏叙永党组织联络机关。为保存实力,特支负责人熊雨村、杨慨夫及周惠泉等被迫陆续离叙转移他乡。
当时,叙永县党组织的会议经常在熊雨村家棉花店召开,他善良、深明大义的妻子傅腾芳每次都站在店铺大门口为党的活动望风。为了掩护党的地下工作,熊家堂屋悬挂着一张徐中齐着军装照片(下题“雨村贤弟留念,徐中齐题”),这张照片之所以让很多国民党特务望而却步,是因为叙永人徐中齐,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五期,与熊雨村是黄埔先后同学,于1929年当选为中国国民党四川党务指导委员会常务委员(后留学德国,毕业于奥地利维也纳警官学校、奥地利联邦警官大学。回国后出任中国国民党中央警官学校教务长,1938年9月任国民政府重庆市警察局局长),这张照片在以后的革命岁月里,成为熊雨村从事地下党活动的护身符。试想:一位与国民党大员称兄道弟并有着同窗关系的人,难道会是国民党特务要抓捕的地下党?难道家中还有人在搞革命活动吗?
(熊雨村1928年创建的叙永图书馆)
开创叙永图书馆
为了扩大宣传革命的阵地、能够振聋发聩启迪民智,熊雨村在筚路蓝缕、创业维艰的1928年冬,冲锋陷阵在党领导下的文化事业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军人、官吏、富商巨贾等社会各阶层人士为叙永文化作贡献。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组织才能和领导艺术,提纲挈领,发出倡议:组织叙永县书报阅览社。其实主要目的是,以此作为党的交通机关、秘密地下联络点。此倡议立即得到各方赞同和支持。广泛发动八方人士,刘竹贤、宋玉门、张九霄、周惠泉、李复成、郭西青、杨俊民、谭惜青、李文湘、张经常、赵尧勋等积极响应。熊雨村任教的全校教师每人每月捐资毫洋五角、县教育局请得六元补助,作为办社基金,开支订报刊、雇管理人员经费。社会进步人土捐款赠书十分踊跃,捐款最多者李铁夫、袁昭明、李厚芳、彭芹元、洪悦宾等,李铁夫捐书款最多、还发动他的师旅长们捐一千七百元。在熊雨村的精心筹备下,借用一间房子,因陋就简,叙永县书报阅览社就正式对外开放了,由于进步书籍、报刊、杂志多,内容丰富,有声有色,前往读书阅报的人日益增多,于是趁机扩大募捐范围,先后收到县内外捐款大洋数千余元和大部头古籍《二十四史》《万有文库》《四部备要》等贵重书籍,卷帙浩繁,凡两万余册。鉴于书籍、书柜,书桌不断增多,原有房屋已无法容纳,当时取得有关当局同意后,在西城原义仓中心部位(现叙永县武装部)建成一楼一底新房一幢,将叙永县书报阅览社更名为叙永县图书馆,迁入新址,并隆重地举行了成立大会,大会推选了熊雨村为叙永县图书馆馆长。此时,县图书馆已拥有各类图书两万多册,各种报刊杂志应有尽有。
(熊雨村先生的89岁女儿熊美智在叙永县图书馆学习党史)
与此同时,熊雨村主持编辑了《晓钟》等红色刊物,成立了曙光剧团,作为传播新文化、新思想、揭露黑暗、申张正义的重要阵地。后来贵州军阀和本地驻军以清查异党分子为由,两次搜查叙永县图书馆,搜缴进步和贵重书籍数百册。该馆直到新中国成立时,由县人民政府接管,后迁至扬武坊工人文化宫,现迁至永南路。1957年,熊雨村由河北调回四川工作时,作为叙永图书馆事业的奠基人,还特意参观了当时的叙永县图书馆,当他详详细细地看完书籍存放、询问了是否还有解放前留下来的书籍之后,回忆起当年在叙永“拓荒”时创办的那个叙永县书报阅览社一一它就是现在这座图书馆的前身时,只见一丝愉快而自豪的微笑挂上了老前辈的眉稍。
【李铁夫先生捐赠叙永县最早图书馆一套2000册《万有文库》古籍】
话又回到从前,真是好事多磨。正当书报阅览社在中共叙永特支全体党员的努力工作下,已变成叙永革命文化的主战场、叙永这块“处女地”上“拓荒”工作得到顺利发展,而党的队伍不断壮大、民众的革命觉悟不断提高、民主气氛日益高涨、马列主义的种子开始萌发的时候,又遭到了沉重的挫折。书报阅览社很快引起了反动当局与军阀的怀疑和惊恐,认为有赤色分子“捣乱”,便强制勒令停止进步文化书报的阅读和进步刊物的办刊活动。
【1985年《叙永文史》第八期“传播真理的熊雨邨(邨,村的异体字)】
培根铸魂育栋梁
1929年初,刚满27岁的熊雨村任叙永县第一高等小学校校长,在他奉委之后,立即邀约李复成、郭西青和周惠泉先到定水寺、后移红岩定峰山密商如何把一高小办好的全盘计划。熊雨村先介绍叙永过去和当时的教育情况,他提出不理睬国民党所谓党化教育那一套,说我们要闯出一条新路子。他以校长的公开身份,团结全校教师,吸取南京攸庄附小的先进办学经验,力除陈规陋习,对学校大胆改革、锐意进取。由浅入深,向学生灌输革命道理,使学生认清帝国主义、军阀官僚、土豪劣绅的罪恶本质。实施了新的教育思想:一、不用国民党制定的国文教科书,改由国文教员自由选讲进步文章;二、用“唯物史观”来讲历史,特别大讲历史上农民起义和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三、改童子军为军事训练;四、废弃“商业簿记”,改教“写字、语法”或讲授《白话书信》;五、改学生制服为西装(极少数学生因家贫仍准穿旧制服);六、提倡读活书,重视课外读物;七、注重游艺、重视演话剧和练舞蹈;八、大抓“四率”即到课率、作业(作文)率、及格率和升学率。当时一高小办得有声有色。在一次“恳亲会”上,一位学生家长反映说:“一般人起初怀疑一高小办得蹦蹦跳跳,读不好书,但学生回家便赶作业、期终考试成绩一直上升,可见老师管得严、抓得紧。”由于熊雨村亲力亲为和卓越的育人理念,办学教学颇著声誉,为乡人所赞颂。
(1978年8月21日,熊雨村先生收藏学习的《朱德诗选集》)
熊雨村坚决破除旧习俗,提倡新文化、新思想,如组织伊里奇学会、办假期补习班、设学生自治会等,鼓励学生阅读进步书籍和发表进步言论,以及办专刊、出墙报、编唱歌曲、教唱《国际歌》,每逢节日组织街头演讲、发传单等多种形式,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地向学生及社会民众广泛宣传,揭露社会丑恶、穷人的悲惨生活的根源。宣传党的主张、革命知识和马列主义理论。团结本校教师和校外知识分子十余人,其中不少是进步组织叙永青年励进社的社员,熊雨村把上级党组织寄来的党的指示和《宣传大纲》交彭伯宗老师负责编辑成《革命新闻简报》、谭惜青老师负责编印成不定期画刊交由师生街头散发。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学校面貌焕然一新,学生文化水平和革命知识大有提高。并促进了校外民众的觉醒,赢得了社会上有识之士的信任和支持。同时,培养发展了李复成、郭西青二同志入党,壮大了党组织。还瞄准机会在学校安插“卧底”,一次叙蔺联中学生反对校长马九成罢课,县教育局长李度到校维持秩序,需增加人手,熊雨村趁机推荐党员杨慨夫任该校训育主任,充分占领党的阵地。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雄姿英发的熊雨村)
熊雨村作为校长,亲自任课,主持编写启蒙教材。曾选用古体诗,把弘扬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爱老孝文化的经典入书传诵,如把《双燕诗》“樑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唅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四儿日夜长,嗦食声吱吱。青虫不易捕,慌口无饱饥。嘴爪须欲备,心力不知疲。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燕燕尔勿悲,尔当反自思。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和《慈乌夜啼》“慈乌失其母,呀呀吐哀音。昼夜不飞去,连年守故林。夜夜夜伴啼,闻者为瞻尽。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且无母,儿独哀怨声。昔有吴启者,母没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孙!”两诗编入校本教材中,《尚书·尧典》舜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这两首诗正是如此,读似童谣,朗朗上口,以物寓人,通俗易懂。当时,很多学生都能背诵,起到了很好的中国传统文化教化作用。1985年9月,西南联大叙永分校先修班学生、教育界老前辈葛学清先生在《叙永文史》(第八期)上发表《百年树人讴心血 师道长留人世间》文章在“传播真理的熊雨村”时,严肃认真地写道“熊老不愧我们的良师,而且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是我们的楷模。”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的救亡宣传队)
孤军奋战遭追杀
叙永县国民党反动派,采取监视进步人士、解雇进步教工的手段,加快镇压革命势力。特别是1929年“双十节”时,熊雨村创作的竹枝词“大小军阀罪恶多,搜刮民财养老婆。取尽锱铢泥沙用,一家富来一家穷”在《晓钟》刊物公开发表,这首诗通俗、易懂、感人,深受群众喜爱,但却激怒了驻地军阀,他们恼羞成怒,立即搜查抄砸了熊雨村的住处,抢走了熊雨村在武汉军政学校及红军部队时的笔记本和进步书刊等物品,从此反动当局及军阀的监视更严。但是,熊雨村正气凛然,不屈淫威。特支的工作,仍按上级指示开展,未能松懈。不幸的是,1930年6月,正当中共叙永特支工作进展很快,取得重大成绩的时候。叙永反动当局和驻军扬言要抓捕“赤色分子”,特支党员先后出走,县党组织的联系突然中断、活动停止,派人探听,未得其果。后得知在泸县的中共川南特委党组织已遭破坏,其时乌云骤起、寒气逼人,风声特别紧张,特支成员刘竹贤、杨慨夫、周惠泉等人被迫相继离开叙永。熊雨村像失去母亲的婴儿、像无舵的船只一样,孤独无援,行动维艰。但是,熊雨村的革命意志坚定,从不动摇,一人为战,坚持斗争,与敌人周旋。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熊雨村还亲自组织“救亡宣传队”,以学校为大舞台,积极组织学生排演《顾正红》《棠棣之花》等革命历史歌剧,引起轰动,宣传了著名的“五卅”反帝爱国运动、宣传了为雪家国“公仇”而舍身报国的崇高思想,对培养叙永广大民众的革命情操和爱国主义思想产生了极大影响。
(熊雨村先生照片)
1931年底的一天下午,熊雨村化妆后在叙永西城道署街茶馆伺机寻找党组织联络人,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急冲冲的进屋迎面碰着,对方一张资料掉入地上,熊雨村帮忙拾起时,瞄一眼发现纸上写有“国民党成都党部”文字,意识到反动当局已派出特务要立即逮捕他这个隐蔽的共产党,他佯装不知,迅速离开。为了保存实力、避免无益的牺牲,在当晚深夜时神秘地给家人讲“我要走了”,家人问“你去哪里?”他回答说:“四海为家”。趁着月黑风高、雷电火闪,熊雨村匆匆告别亲人,逃离虎口,远走异乡,从贵州绕回四川,一路颠沛流离、历尽苦难,后在成都寻找党组织未果,第二次失去党组织关系。至此,叙永与上级党组织的联系中断,后来才得悉是泸州党组织被破坏了。当时,熊雨村认为这是短暂的,自己绝不动摇对党的信仰、思想绝不能有丝毫波动,他把革命理想深深地埋在心中,通过好友李铁夫介绍,担任成都民康米厂经理,想办法生存了下来。
【熊雨村校斟县志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叙永县志》第五一页】
在苦难的岁月里,熊雨村仍不忘叙永家乡的文化事业,1935年叙永县民国政府编修《叙永县志》,延聘时在四川省公路局任职的熊雨村、宋礼门校勘《叙永县志》,两先生欣然应邀,辛劳数月参加修志。成书的《叙永县志序》曰“两君覆加校勘,晨夕罔懈。用心之精,致力之勤,实不可多觏。”在众多名家主持下,叙永方志得以灿然明备,遂成一个时代之盛事,熊雨村、宋礼门等诸君功不可没!
(建于明成化初年的叙永南城外之定水寺〉
定水寺庙建学堂
1937年,芦沟桥“七七”事变后,日冦肆虐,国事危殆。县人出于爱国热忱,亟欲兴学救国,耆宿岳选青、李祝衡,宋礼门先生、代表民望,倡议创办叙永县中(即后来的定水中学),特函邀约时年39岁的熊雨村返里,为民兴学,以救中华。熊雨村念及时值国共合作、两党矛盾缓和、应是回乡寻找党组织继续“拓荒”之机,乃欣然允诺,愿为桑梓兴学救国效力,于1941年7月回到叙永。熊雨村在众人的大力支持下,白手起家,在定水寺创建了叙永县中。
(2021年民间收藏家惊现《叙永县立初级中学成立宣言》手稿)
1941年8月1日,叙永县立初级中学筹委会正式成立,筹委会由岳选青、李祝衡、宋礼门、熊雨村、何本初(民国叙永县长)共五人组成,熊雨村主办。8月4日召开第一次筹委会,研究了有关筹集经费、选定校址、准备教室、校具等问题后,立即开展工作,熊雨村撰写了《叙永县立初级中学成立宣言》。8月30日召开第二次筹委会时,已接受县人捐赠田产70余石、尚有50石正在办理捐赠手续中,办校经费有了着落,确定定水寺庙为校舍,接受正准备迁去昆明的西南联大叙永分校捐赠的书桌、坐凳、床铺等作为教学设备。于是筹委会决定9月25日叙永县立初级中学正式成立,开始办公,聘请地方教育名人17人为教师,招收男女学生各一班共100人,计划每年春秋二季各招收两班(到1944年,已有中央大学和四川大学等名校高才生应聘来任教,学生十一个班,毕业四个班),是年9月26日,全校师生、员工及社会各方人士300余人参加了隆重的开学典礼。由县长何本初兼任校长,熊雨村任教务长代行校长职务,特请国学大师曾介忞先生任训育助之。熊雨村明知建校困难重重,但仍知难而进,冲在第一线。叙永县立初级中学从筹委会成立至正式建成开学行课,仅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由此可见当时革命前辈们爱国心之诚、责任心之强、办事速度之快、工作效率之高,确实令人敬佩,尤堪后生楷模。
(叙永县立初级中学成立暨开学典礼合影)
熊雨村任职期间,他对所收学生的代管费严格管理,规定由县银行代收暂存,以备支付。伙食、书籍、制服、灯油等费,均按人学时的价格计算。当时币值不稳定,物价波动较大,影响学生生活,便决定每期开学之初,将所需全部粮食、煤油及制服布料等购齐。银行所存余款仅为菜金,由学生选派二人为伙食委员,每日轮流派二人买菜。仓库由两名学生负责看管,制作服装也派两名学生监视裁剪,计算价格。熊雨村治校严谨、有章有法,在建校之初亲自拟定《学生请假暂行规则》《教室暂行规则》《寝室暂行规则》等学规,为学校的规范科学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他每次与人谈到筹建县中时却说“礼门先生负责,艰苦筹划,备极辛劳,我参与其末而已”,然而,勤劳和极其低调的熊雨村确是当时叙永文化教育方面卓越的斗士,他善于团结群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坚忍不拨、敢于创新、进取拼搏、爱国育人的精神永远值得后辈学习。熊雨村在一高小、县中培养的毕开文、古高门、葛学清、杨义渊、吴光亮、刘蓉、魏仁香、刘向前等一大批学生毕业后,纷纷走上革命道路,成为建设国家的优秀人才。时至当代,尚得到人们称颂。叙永籍、天津著名书法家、文化学者毕开文先生曾诗云“办学僧堂一代雄,精英寥落志横空。徜徉‘云在’流水处,仰止当年熊雨公。”
1945年1月,熊雨村在县立初级中学卸任离开叙永,应聘刘西益经营的永岸盐业,转辗贵阳、水城等地,协助盐帮经商,维持生计,艰苦度日。同事曾介忞先生写诗寄函与熊雨村“熊子为何者,离家去贵阳。三年辛苦事,定水变前荒。”熊雨村在贵阳写诗复曰“饥来驱我离,何忍离故乡?芳园已有主,春来花更香!”诗歌酬和中,表达出两位同事好友真挚友谊中无尽的怀念和挂牵,体现了一代创业者对所创建学校的最美好祝愿。
【1941年叙永县立初级中学教职员工在校门合影(站立第一排右第一个熊雨村)】
1941年9月诞生的叙永县立初级中学,由于有与党组织失去联系但仍为党的教育事业认真勤奋工作的熊雨村和开明民主人士、著名教育家宋礼门掌校,受其影响,学校自由民主风气浓厚,读进步的革命书刊的师生增多,学生和校内社团密切关注国家民族命运、积极宣传革命道理。而建校之初,西南联大叙永分校捐赠县中课桌凳等教学设施大力支持办学,清华大学教授、现代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朱自清先生应邀莅临县中在男一班教室为师生作抗日爱国演讲,更对学校发展、学生成才产生了十分深远的影响。
(熊雨村请求恢复党籍《申请书》第一页)
《申请书》里见忠诚
1949年底,叙永解放,中共川南工委书记廖林生立即寻找与党失去联系许久的熊雨村,但此时熊雨村已应华北军政委员会河北入川招聘团聘请,前往河北省河间师范学校任教。1957年,先后调任叙永县第一初级中学、隆昌师范校、隆昌四中、隆昌一中教师。熊雨村一心扑在党的教育事业上,不忘初心,不变本色。虽然失去了党组织关系,但仍在教育战线上争做先锋,辛勤耕耘,从教近20年,桃李满天下,为党培养了一大批后继人才,直到1962年于隆昌一中退休。
(熊雨村请求恢复党籍《申请书》第七页)
熊雨村约同革命战友周惠泉曾撰文入编《广州起义回忆录》,由北京党史办公室出版,为中国革命史留下十分珍贵的文史资料。1966年“文革”开始,在“踢开党委闹革命”的特殊背景下,许多党的组织瘫痪,党的正常组织生活、工作停止。熊雨村是两次中断了组织关系的党员,也找党无门。他在退休前后,淡泊名利,很少向同事、朋友、家人提及他曾经的革命经历,也没向党组织要求享受离休老干部待遇。直至1984年5月,中共叙永县委组织部派出徐明、陈昭信(黄埔军校四期毕业生)同志赴天津访问寓居在儿子熊美成处的熊雨村时,他的很多革命经历才为人所知。熊雨村在1984年向中共叙永县委组织部呈交的恢复党籍的《申请书》中,他深情庄重地写道“我原是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入伍生第二大队第五队学生。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教导团第一营第一连学生。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师第十团第一营第一连战士。中国共产党党员。在同敌人作战及开展地下斗争中因失败,失掉党的组织关系,以致至今身居党外,内心时感不安。现特向组织申请,恳求查明我的情形,恢复我的党籍,使我重回到党的怀抱,在余生之年为共产主义事业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以实现‘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的誓言,则永恒无已……。我失去党的组织,如婴儿失去慈母,万分悲痛,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之中。解放初期的(1952一1957)几年,我在河北河间师范工作时,曾对该校校长彭伯乐(中共党员)询问,我告诉他我过去也是党员,问他怎样才能恢复党籍,他答复要有同支部的人证明才行。从此,我就多方打听我的老同学和同志,多年以来迄无下落。兹忽探悉我在武汉中央军校同队同学陶一揆、郑石型等人还健在,都是离休老人,因特拟情呈请党组织查明,恢复我的党籍。我今年八十有二、虽老而失智、懦弱无能,然热爱共产党之心,无时忽释。我将以我余生,竭尽力所能及,做些有益于党的工作,以奋斗终身的誓言,尽微薄之力,并将醇醇教育儿孙努力工作学习、为四化建设多作贡献。”其言挚挚诚诚,震古烁今!其心对党忠诚,苍天可鉴!正当熊雨村苦苦等待党的组织部门为他恢复党籍时,革命老前辈却于1985年2月在天津不幸病故,享年83岁。噩耗传开,大家无不为熊雨村感到万分的遗憾和惋惜!但同志们都认为几十年以来熊雨村虽然两次失去党组织关系,但他仍然时时处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仍然踏踏实实地做着党的工作、仍然起着一个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他在那里在什么时候就是一个优秀党员,因为他已习惯了在党的隐蔽战线上做默默无闻的工作,做一个不为名不为利的“拓荒”先锋!
熊雨村向党的组织部门呈报的这份恢复党籍的《申请书》,到今年已经过去37年了。期待熊雨村这位老党员老革命有恢复党籍的那一天!
(熊雨村先生与河北河间师范校的同事合影〉
先锋榜样励后生
我们回忆熊雨村革命的人生历程,深切感受到熊雨村同志是一位一贯忠于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为人正直、品德高尚、克己奉公、不计私利、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两袖清风的革命老前辈。他革命的一生中,那种自强不息、奋发向上、忘我工作的献身精神,那种崇高的革命思想和高尚的道德情操,那种坚强的斗争意志、乐观的生活态度以及明确的人生目标都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他生前谆谆教育后代:要永远跟着共产党走,一生交给党安排,为党为民当一辈子“老黄牛”。他言传身教,子孙们懂得了怎样做人的道理。在党的教育培养下,家庭共有10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子女熊美成、熊美智、熊美镛三家四代儿孙满堂,继承革命传统,在各行各业争做先锋,为党的事业奋斗不已、为社会的进步作出应有的贡献。
(熊雨村先生与河北河间师范校的同事合影)
今年是熊雨村诞辰120周年,我们缅怀革命老前辈光辉战斗的一生,追忆革命老前辈敢于担当、勇做先锋的革命事迹,我们无不为先生的革命精神所感动、我们无不油然而从心底生出对先生的崇敬之情,我们无不深受先生革命人生感染而砥砺前行去完成党的使命。残酷的革命斗争和战争的浓浓硝烟虽早已消散,但中国共产党艰苦的创业之路依然震撼着后来人的心灵。在新长征的路上,先锋精神永不过时,只会随着岁月的推移更加闪耀出夺目的光芒。是的,虽然熊雨村先生离开我们已经37年了,但先生的严谨、向上、公正、朴实、谦逊、勤奋、实干的作风还时刻铭记在我们的心中。我们又想起了诗人臧克家的著名诗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熊雨村先生当之无愧地属于后一种人。在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长篇小说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庄严写下“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它,给予我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了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句名言,对于熊雨村的革命人生来说正好就是一个最经典的诠释。先生永远牢记践行党的初心、先生永远追求做一个先锋的榜样,将永远激励后人、永远鼓舞来者一一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和伟大复兴而奋斗!
二O二二年清明
【熊雨村与家人在天津合影(第一排右第一位】
注:
①作者(一)钟小平,号四美轩主,籍贯隆昌,叙永县城布店街人,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叙永县政协文史研究员,地方文史研究者,中共党员。联系电话:13350817848
作者(二)熊英,熊雨村的嫡外孙女,叙永县马岭中心校高级教师。
②本文参考《中国共产党叙永县党史(1928-1949)》《中国共产党泸州历史》《中国共产党叙永百年大事记(1921-2021)》《中共叙永地方党史(大事年表.组织概况)》《1983-1991叙永党史通讯.叙永县党史资料》《中国共产党泸州历史(1921-1949》《古代至民国泸州大事记》《熊雨村、周惠泉:广州起义回忆片断》《熊雨村:叙永县中创办史》《熊雨村:恢复党籍申请书》《熊美成、熊美智、熊美镛:怀念我们的爸爸一一熊雨村同志革命的一生》《叙永文史》《叙永县志》《钟小平:叙永民国老人采访笔记》等书籍、资料。
③作者著作权所有,受法律保护。严禁抄袭,未经作者授权许可其它单位、个人、媒体、纸刊(书籍)不得转载刊发、擅自使用。
④特别说明:衷心感谢熊雨村先生的五女熊美智老师(现年89岁,中共党员,曾任叙永东大街小学校长、叙永东城幼儿园园长)为作者撰写此文提供了很多文史资料和关于熊雨村革命人生的口说历史。
(熊雨村先生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