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第687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3052期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在时间的深处徜徉
铁裕
有一天,我独自一人去徒步,行走到云贵两省交界处的一个小村。这个小村并不太大,但却显得清秀、优雅,给人一种吉祥、宁静之感。
走进这个小村,立即就感到了弥漫着一股远古的气息。那古老的房屋,那幽静的青石板路,那苍劲的杨柳树,那淳朴的民风,似乎在告诉我: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它深藏在时间的深处,它演绎着悠悠岁月的沧桑。
只因为村落不太大,因此,也就很少有人开杂货店。我找了好几处,才找到一家开土杂的门市。里面摆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如香烟、面条、酒、纯净水、糖果、粉丝、粑粑,另外还张贴着一些广告,以及美女的图片。只因有了这些,才感到有一点现代气息,才知道这是现代的村庄。
我沿着幽静的小道走,两旁的土墙瓦房默然伫立,似乎凝固在时间的深处,或像一叶叶停泊在码头的小舟。我感到一切是那样的陌生,而一切又是那样令人感叹。虽然时间是流动的,但似乎在这里停滞了,我不禁在想:
流逝的时光,一如水上飘零的花瓣,最终化作沧浪;
岁月最无情,它会一天天催人衰老,有几人识得陌上桑;
时间虽无限,但昨天只是作废船票,谁能以己之力挡住昏黄;
光阴如流水,从来没有什么回头浪,谁都想揽尽风雨哪知沾了一身白霜。

据说,歌德笔下的浮士德,也发出:“时间,你停一下”的呼喊。但时间并没有停留。而在这里,上苍似乎让时间停留了,停留得那样深邃,一如宇宙的洪荒。
我慢慢的走着,在一扇粗糙的大门里,我看到了一个较大的院落。院落中栽有几棵杨柳,另外还有几棵小杏树。里面坐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男的一脸白髭,女的脸上满了皱纹。后面站着的是两个做了父母的中年汉子、妇女。而在院中嬉戏的,则是几个充满稚气、可爱、活泼的顽童。还有几个有些腼腆的后生,正在低头干活。一个在用砍刀破着竹子,而一个在编箩筐,还有一个在品着茶。他们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院门外的我。整个院落弥漫着一种温馨、祥和的气息。我只觉得,我看到的是一幅古典的画面,深入的是古老的时光。
我看了几分钟后,慢慢朝前走。我不知是走进了唐朝,还是宋朝;不知是走进了明朝,还是晚清;不知是走进了原始森林中土著人家中,或是去了上古时代。然而,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十分的和蔼、可亲,也十分好客。两位老人见我久立院外,就主动招呼我进入院内。我正口渴,也想找点水喝,于是就进去和他们聊天、拉家常。
随后,与他们道别,又走在村里。只见一位豁牙的老大娘正在晒着一些干梨皮,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中营外婆家吃梨皮的情景。一想就嘴馋,就向老大娘要一点。老大娘一笑说“:随你抓”!我走到村口,正觉有些饥饿,就对一位汉子说:“能卖几个洋芋给我烧了吃吗”?这个汉挺客气的,就说:“可以,你坐着,我帮你烧”。吃完了洋芋,我问:“多少钱”?那汉子呵呵一笑:“要啥钱?难得有这个缘分,你来到这里”。真不知是哪股古朴的民风,吹到这里来,就像一股暖流在这个古老的村落里飘扬。

这真是:在大山深处,掬一捧光阴,握一份温馨,走过红尘的喧嚣,在时间的深处徜徉。依然是岁月的静好,依然是真情留溢在心房。
据说,这里的村民一般都不会去邻居家串门子,也不大愿意娶山外的姑娘,小伙们也很少出去打工、谋生。真有点像老子说的:“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小国寡民的社会风俗。
也许,他们在这大山深处,静守时光;
也许,他们心有点滴情愫,就在此泼洒墨香;
也许,他们的生性多温婉,自然也就会情深而意长;
也许,他们在此狂吻岁月,那古朴的民谣也就随之飞扬。
走在小村里,我真不知那苍翠的古柳、柏树,是哪个朝代的人栽的;不知那古色古香,具有民族特色的板壁瓦房,又始建于哪个朝代;不知那枯萎的青苔、古藤,萌发于哪个朝代;不知那小桥下的流水,在时间的河床里,流淌了多少岁月。
那一间间的茅棚、瓦房,不知有多少朴素、普通、勤劳的村里人在里面蛰居过?不知道平平仄仄的石板路上,留下了多少村里人的艰辛、苦涩的脚印;不知东流逝水,落叶纷纷,那荏苒的时光是否一直是这样?

几百年来,不知这里是否发生过什么变化,是否有过秀才、举人;或是进士、状元;不知这里是否有过大学生、硕士、或者是博士、院士?不知这里的村民是否想着走出大山,去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不知那山野上密密麻麻的坟中,是否埋葬着德高望重的先人、能人?不知他们是否有着美好的憧憬、希望?
我只感到,往事如烟,那纵横的陌上,风吹烟凉;
我只感到,摇晃流年,随着时钟摆动,荼靡了几百年的时光;
我只感到,岁月洪流,冲刷去了年华,只剩下一道道人生的沧桑;
我只感到,乾坤混淆,干枯多少记忆,却丰满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
那古老的房屋,仿佛在向我讲述那流逝的岁月。我仰望着那纵横起伏的山野,那广袤、空旷的苍天,那蜿蜒、曲折的河流。我想:这里也许有过许多古朴凄美的奢望、梦想;有过牌坊竖起时那种让众多的小女子伤感、凄凉的情景;有过许多感人肺腑的故事,由风去宣讲。
我徜徉在时间的深处,仿佛走向历史,走向我们的先人,走向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经典式的爱情故事。我仰望着那流动的白云,仿佛停留在一座座的山野上,不再飞逝;我看着那墙上斑驳的痕迹,想着那所有的往事,都凝固在那古老的房屋中,凝固在弯弯的路上。
徜徉在时间的深处,只感秋水悠悠,白云茫茫;
徜徉在时间的深处,只感岁月散去,憔悴了一张张脸庞;
徜徉在时间的深处,只感月色淡淡,照着那一堵堵斑驳的老墙;
徜徉在时间的深处,只感人间相遇,竟也充满了雀鸟们呢喃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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