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 桃 红 了
耿志平/甘肃
今天去朋友家串门,她家住在县城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路旁的小麦已经有点黄色,曹杏很繁,三个一堆,五个一簇,密密扎扎。毛桃,李子,花椒无一例外都是果实累累,我开心的这拍一张,那拍一下,朋友说:“你到底爱拍照得很,”因为我平时也不能经常见到它们,看着长势喜人,就按捺不住那份欣喜。

她种的油麦菜已经能吃了,番瓜枝蔓茂盛,辣椒和西红柿,黄花,茄子,萝卜个个精神抖擞。豆角蔓都爬上架子了,一畦畦韭菜绿油油的,让人看着很有食欲。朋友说樱桃红了,让我去摘,因为她腿脚不好。以前她家有三四个樱桃树,前两年砍掉了,只剩下最边上的一株。比起花椒和杏子,李子,樱桃不算繁,正在由绿色渐红,红的不多,我摘下一颗,尝了下,有点硬有点酸,就挑最红的摘了两把。小小的樱桃如一颗颗红宝石,灿烂夺目。它不是现在上市的大樱桃,是以前的老品种,酸味居多,吃几个就觉得吃不下去了,却解渴解困。

朋友说:“你们年轻人能吃酸东西,我看着都不敢吃。”我笑着说:“吃几个就不行了,倒牙。”
也不知是如今水果品种多了,还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小时候特别爱吃的樱桃对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小时候在太白,漫山遍野的樱桃,这个时节上山,随便就可以摘很多。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妈去山上掰木耳,顺便摘了一军用水壶樱桃,拿回来让我取个碗往出倒,我给妈接碗时,没接好,碗掉在地上打碎了,我有点害怕,妈没有责备我,我就永远记住了这件事情。那是妈一辈子唯一一次打碎一个碗,大概她心里蛮心疼的,毕竟那时候物资匮乏,又生活在子午岭林区,买东西很不方便。

那时的樱桃吃起来觉得特别甜,特别好吃,有些人吃的时候都不吐核,直接咽下去,大家都笑话他贪。那会吃的最多的水果就是樱桃和山杏,别的接触的次数很少。不过隔三差五能吃到石榴,那是拉木料的人从外地带来的,都吃稀罕。我也常和小朋友一起去山上摘樱桃,茂密的山林里,树木葱茏翠绿,太阳从树枝的空隙照下来,闪着金光,我们就站在阴凉处摘樱桃,边摘边吃,不一会就摘满一个柳树条编的篮子。我们就在山上转来转去。路边有一种植物,叶子有些像秦艽,起一个苔,上面会结纺锤形的果实,我们摘下来,掰开来吃里面的瓤,有一点点甜味,大家都叫它“梭瓜瓜”。(如今,好多年没有见过更别说吃了)有很多树和草叫不出名字,山里时不时会碰见蛇,但我并不害怕,眼睁睁看着它从草丛里爬过去,不知所踪。也许是见过次数多了的缘故,有一次邻居逮了一条蛇,我还用手摸了下,冰冰凉凉的,不愧是冷血动物。
以后搬了家,在山里见樱桃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差不多都是在私人家里才能碰上。回想起那时候在太白摘樱桃吃樱桃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其实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的叔叔阿姨好多已经作古,包括我的爸妈也离我们而去了。后来也去过好多次太白,看过当年居住过的窑洞,拜访过以前的邻居,只是再也没有去过当年摘樱桃的地方,也不知它们是否还存活于世?如果在肯定树已很粗了吧!
当年的小伙伴如今能见上的屈指可数,也都有了白发。其余的人不知去了哪里,偶尔有对方的消息,心里就很激动,想立马见到她们,如果再见面还能认出对方吗?

樱桃又红了,当年无忧无虑的我已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担不尽的责任,为了生活的更美好,每天起早贪黑,虽然平凡,但我并不想平庸,用自己的汗水尽量把生活过得充实,过的有意义,这样才不枉来人间一趟。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