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铁裕

        孤独是灵魂的独舞，不是人生的凄凉和忧伤；

        孤独是心灵的独白，用任何世俗的语言诠释都显得冗长；

        孤独是自然的诗句，没有什么比得上这种放浪形骸的歌唱；

        孤独是情感的奔涌，任何艺术都比不过这种宁静中产生的思想。

        有一次，我独自进山去游玩，看到一棵孤独的树伫立在悬崖上。恍惚中，那种一如洪荒的寂静，使人感到冷涩。那习习吹拂的风，如清凉的悲歌，让人刻骨、铭心。而那棵孤独的树，并没有因环境的恶劣而感到惊恐、苦恼，而是伸直了腰，向上猎猎生长。

       我感到这是一棵不同凡响的，美丽而充满豪气的树。它虽然不是什么名树、大树，也不是那么伟岸、挺拔。然而，它在茫茫宇宙中，在这荒无人烟的悬崖上，悄然生长着。但它从来没有感觉到孤独，也没有感觉到忧伤。它普通、卑微，但又与众不同。它在这里看日出日落，看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它就像一个世界，孤独而安详；它就像一个哲人，有着丰富的思想。

       树孤独地仰望着深邃、苍茫的天宇。看那模样，大约有百多年了。让我惊奇的是，在几乎没有土壤的石缝中，居然能生长从这么一棵顶天立地的树，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树的躯干虽然不是那么笔直，但却在有些弯曲中裸露出一种沧桑。它的枝叶也十分茂密、苍翠，而且延伸得十分得体、雅观，酷似一个诗人，或是一个智者，站在这空旷的野外，仰望着变幻的风云，沧桑的岁月。它不亢不卑，显得磅礴大气；它不急不躁，显得洒脱大度；它不慌不忙，显得粗犷豪放。

        我从不同的角度观赏，树的每一个姿势都不庸不俗。这是一棵什么树？我叫不出名来。但我为它那气势所震撼，为它那顽强所折服；为它那风度而感叹，为它那气韵而惊讶；为它那淡定而钦佩，为它那坚毅而吟唱。

       这棵孤独的树，一如今生的我孤身如故；

       这棵大气的树，一如昨日的我历经了斑驳的时光；

       这棵坚韧的树，一如旷野中的雄笔在大自然里挥洒着墨香；

       这棵灵性的树，一如苦吟的诗人在野旷天低处书写着自然的诗行。

        可如此一棵气度不凡的树，为何孤独的站在这里？是厌倦了树中的那种喧嚣、浮躁？是看不惯同类中的那些软骨、媚骨者？或者是它是树中的一个另类，与其它的树不能交往？我想:

       它是一棵清高、孤独的树，要在这里直面上苍；

       它是一棵聪颖、睿智的树，要在这里静静的思想；

       它是一棵重情、重义的树，要在这里演绎旷世的情缘；

       它是一棵淡泊、无为的树，要在这里沐浴那融融的太阳之光。

        我默然地看着这棵孤独的树，心想:世间万物都有生命，自然也有其灵性。那么，这棵悬崖上的树，也就是一棵具有淡泊心境的树。它在这四野苍茫处，独思独想，独娱独乐；独望独赏，独吟独唱；独兴独喜，独语独放。

        这是一棵有着近似禅意的树，一棵沾着仙风有着道骨的树。不然，它怎会独自在此默然伫立，而无所畏惧？不然，它怎会不畏风霜雪雨的侵袭，而在此一显其清高、孤傲？不然，它怎会独自在这里裸露其超凡脱俗的气度，一显其胸襟的坦荡与空旷？

       孤独不是伤，那就任由它溢满心房；

       孤独不是苦，那就把它在心中秘藏；

       孤独不是泪，那就任由它如水流淌；

       孤独不是忧，那就任它去天涯放浪。

       我希望自己融入这一棵树，但却难以深入。我设想着它的思想和境界，是那样的博大、精深。因为在这空旷的野外，它沾天之光，吮地之气，采月之华，濡山之韵，吸泉之醇。人如何与之相比？人虽为万物之灵，但人有时确实不如一棵树那样泰然，不像一株草那样有灵气，不如一根竹那样清高，也不像一只小鸟那样自由飞翔。

        人一旦遇到逆境、挫折，就唉声叹气；一遭打击、诽谤，就呻吟不已；一遇困难、灾难，就痛苦、彷徨。

        而扎根于山野间的树，总是在风雨昂首，在闪电中挺胸。真可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悬崖中”。

       看着这棵孤独的树，我想用最美的语言来描绘它，可我的语言在此是多么的苍白。我想接近它，可那悬崖峭壁，使我无法攀登，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许，距离是一种美，要是走近了，将一切都看清楚、明白，那还有什么美丽可言？我想:就不靠近它吧！后来，我一直没有靠近那棵孤独的树，总有一种朦胧的美浸袭在我的心房。

        有时，孤独是一种美，美得风流倜傥；

        有时，孤独是一种思，思得世间万象；

        有时，孤独是一种情，情涌如水流淌；

        有时，孤独是一种意，意缠似云涌荡。

        人在这世间，如果适度的保持孤独，那人也有一种孤独的美。只因为孤独是冷峻的山野，让你总想着独攀，想着登上山去，看那天低野旷。

         站在山的对面，我其实也很孤独。我知道，这是来自上苍的恩宠，使我在这人世间获得了一份特殊的厚礼，使我懂得孤独是一首缠缠绵绵，清清爽爽的诗，我愿在寂寞中一天天为生命吟唱。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