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庆元
在古堡、废墟、草地和山河之间,河西走廊曾经有一个幽秘而灿烂的地方,那就是新疆的交河故城。
2008年仲夏,我第二次站在新疆交河故城废墟之上,我对其了解了更多,也思考了许多。
历史上,丝绸之路是一条源远流长的商业古道,在这条路上曾经展示的是生命的张扬、物质的辉煌,当然也有勤奋、豪迈与粗犷。它的传奇故事绚丽多彩,是我国经济史中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精彩篇章。在这条道路上,从吐鲁番往西,曾经的交河城巍然屹立在一座黄土高台之上。站在这里,可静观大漠日出的绚丽,目睹夕阳染纱的缤纷,赞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景。而今,它经历2000多年风霜的摧蚀和连绵战火的洗劫,曾经的辉煌与繁华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是大漠的苍茫和无穷、宁静与悲壮,还有那故城中的残垣断壁仍在诉说着过往的历史。
交河城名字的由来,是由于当初城市东西两边的河流在此交汇,故而得名。它和西域的所有城关一样,都曾经有过辉煌,都曾有无数的名士踏足。唐代玄奘法师及边塞诗人岑参等都到过这里,留下千古佳话和不朽诗章。岑参有诗云:“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腌霭寒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从这首诗作中可以看出,虽然交河城地处边塞,气候寒冷,但当年曾经过往车辆络绎不绝,十分繁荣。在某种意义上,丝绸之路是一种象征,经济繁荣的象征,文化自信的象征。交河故城就是这段盛世的见证者,
朝代更替,岁月更迭,交河城留下来的是一座故城,在2000多年后的今天,它静静地躺在西域黄土上,消逝于茫茫戈壁之中。它的城堡,城内的族人,包括因河流而形成的“阑干阴崖千丈冰”,还有那“轮台路上马蹄滑”的情景,都不知去往何方。虽然这“面子”的东西成为千年尘封的遗迹,但依然能够令人触碰到历史的根基,依然能让人感到亲切。
李贺诗云:“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有情之物都会枯谢,即便是终古不老的苍天,如果有了感情,也将与人俱老。但是,世间万物往往宁可衰老枯谢,也不愿成为无情者。历史更迭,韶华流转。2000多年的光阴过去,在交河这片土地上,曾经飘拂过一代又一代守护西域的旌旗,驰骋过西域将士们的战马,承运过无数西域人们的生活必需品。历史是未来最忠实的伴侣,在古老的丝路中曾经辉煌的交河城,虽已变成“故城”,但从未被人遗忘,血脉从未中断,生命从未枯息,它必定还在地球上所有人对未来的企盼与信念中。而今,在四海逐梦,五州相连中,它又一次与世界亲切相会,情动于衷。儿番滚滚狼烟消散,旧日声声驼铃依然回响。千年故城在倾听,期待着新的旋律,再次唱响的,将是全人类携手前行的祝福,而不再是刀光剑影的悲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