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草垛里的家》
文/烟锁重楼
自从大地把江山社稷交给四季以后,风悬起手腕,山河愈合、土地苏醒、野花芬芳得很是细致。
麦收过后的大场上,三个娃娃把麦草堆掏出一个窟窿,躲在里面过家家。
按照年龄分配家庭成员,爸爸,妈妈,孩子……
瓦片摔成的残片成了碟碗,野草做成的菜,尿和泥揉成的馒头……饭菜丰盛但都挺素,蚂蚁是菜里唯一的荤腥儿。
大家都在忙着过日子,但耳朵比平常还利,几只眼睛在草的缝隙里闪闪发亮,警惕着那些路过这里的大人,他们是这座秘密基地最大的敌人。成功躲过后,得意的笑声简直牵动着草垛一起轻颤。
傍晚,草垛里的一家三口忙碌了一天,天色渗着淡墨,渐渐浓黑,草洞入口的缝隙刚好向着西天,最后一抹晚霞夹在天和山之间。
很多昆虫和动物开始说话,蚂蚱,壁虎,狗,鸡…… 最让人惧怕的还属那不会叫的长虫(蛇),据说能钻进人的嘴里,咬断肠子。
二喜是草垛里的一家之主——爸爸,平时他胆子最肥,然而今晚他的心跳却最响。
可能是母亲们喊着吃饭的声音太过哄亮,连星星都被惊动,挂在了天上。
三个娃娃回了家后,关于草垛里一家三口的故事,他们闭口不提。
也许,若干年后,回忆起童年的这些趣事,会有一种回不去的感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