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小筑头条版总第6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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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乖男人》（6）

文/愿你快乐

6:夜哭

       那年冬天，五个月左右的我，白天睡着忘记了饿，妈妈那少有的乳汁把我也诱惑不醒。晚上十一点一过，我就像剧院里安排演出时间到了，拉开帷幕，开始登场表演。

       妈妈以为我是饿了，把她乳头硬往我小嘴里塞，小心拍打我的屁股，变法子哄着哭闹不止的我。我强行扭动着头，肚子朝上拱顶着，哭闹的连眼皮子都不想睁开。

      妈妈哄不乖我，累的满头大汗，把我塞进爸爸怀里，爸爸抱我在小小炕上，身子不停转悠着，嘴里嘟嘟囔囔:“我娃乖乖的，不哭了，快点睡……”

       我本来就听不懂话，任性继续哭闹折腾着。

       冬夜如此寂静，村庄里半条街道已经熟睡的人们，仿佛都能听到我哭闹声。有多少早睡的人，也被我哭声噪扰醒来。

       窗外的月牙，挂在院子里大槐树树梢，和天空稀疏的几颗星星一起凝视着此时唯有我家透过窗户射出的微光。

      屋内，我哭闹声掩盖着爸妈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无奈。

       夜渐行渐深，疲惫的妈妈，倦鸟似的似睡非睡靠着墙壁，爸爸依旧哄着哭闹不止的我。

       凌晨三点多，邻里饲养的公鸡开始打鸣，朦胧中妈妈揉揉眼睛，从爸爸怀里接过我，又将乳头塞进我嘴里哄着。

       爸爸给炕洞里又添加些柴火，在屋外寒冷清辉星光下抽完一支烟，回到炕上，看看似乎刚刚睡着的我，还在间断的抽泣。

       妈妈披上棉袄，把我搂在怀里摇摆用奶哄着。

       四点左右时，邻里公鸡再次打鸣。不知是我哭闹地精疲力尽，还是其它原因，我竟然乖乖的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到那个时间，我依旧哭闹着。

       我颠倒作息反常哭闹，惊动了奶奶，她觉得屋里会不会有点不干净(神鬼怪事之说)，迷信地把一张旧报纸，折叠后点着，把屋里的旮旯拐角火燎一遍，嘴里不知道还念叨着什么。

       奶奶的举止，并没有起到我晚上不睡觉的哭闹折腾。连续三天，依然如故。

       第四天，奶奶怕我因故被受到惊吓。在锅灶台上，端掉铁锅，放根擀面杖，扣上筛子，筛子底下，放上半碗清水，爬在锅灶口，把我的名字叫唤36遍。

       “黄鑫吖，回来!"

       奶奶叫唤着。

       “回来了。"

       妈妈或者爸爸替我答应到。

       ……

       “黄鑫吖，回来吧!我娃的魂魄，甭管被啥吓得走地多远，遇水给我娃搭了桥，见山我娃爬着翻过，我娃赶紧回来吧，回来吧!"

       奶奶在第36遍叫唤后念叨着。

       “回来了，回来了，我回来了。"

       妈妈或者爸爸，按照奶奶嘱咐过的话回答着。

       ……

       又是三个晚上，我依旧类似的折腾着家人。

       那个冬天，夜晚哭闹现象，我把家人连续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哭闹情况如复一辙，好像按照剧本，早已排练好的一样。

       为此事，曾奶奶也使出自己在乡党心里拥有的绝招。

       她用碗舀半碗凉水放到屋里地上，手执擀面杖，在我头上，左三圈右三圈的分别转三次，心里随着擀面杖的转圈圈，默默念叨着:“是鬼进坟园，是神进庙堂!请你远离孩子吧。"

       做完这些事，手拿擀面杖靠住地面剩水碗，嘴里叨叨着:

       "是谁，你先站立起来，缺啥给你送啥，拿着东西走地远远的，再甭跑来折磨娃咧，娃还小，经不起折腾。"

       曾奶奶看到靠碗站立的擀面杖，拿来准备好的三张黄表纸，让妈妈嘴对嘴的亲吻我三下，分别吹在黄表纸上，再给碗里掰点馍，把靠碗站立的擀面杖，向门口推倒:

       “你走吧!"

       曾奶奶在爸爸陪伴下，端上碗拿着妈妈吻我吹过的黄表纸，走出院落，在朝村口方向路上，把碗里的水泼出去，先后跨过点着黄表纸的火苗，头不向后看一眼的回到家，在房门拐角放下擀面杖，把碗反扣着，让我忌门三日不出。

       即便是我没有发生如此的闹剧，寒冷冬天，家人也不会把我抱出去，农村的寒冬，太冷了。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不要对号入座。

——未完待续——

杨建印作品回顾：

1.小说《乖男人》之（1）我的生日

2.小说《乖男人》之（2）起名字了

3.小说《乖男人》之（3）人间走一回

4.小说《乖男人》之（4）妈妈的乳汁

5.小说《乖男人》之（5）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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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家 风 采

杨建印（微信名：愿你快乐），西安市长安区人，农民，党员，长安作协会员。近年来的作品（诗歌，散文，小说），发表在多家网络平台、都市头条上。建党百年之际，处女作小说《那年那月》，在朱鸿老师写的推荐文中正式出版。20万字的长篇小说《杜陵魂》，正和“西安出版社”签约筹备出版。喜欢徜徉在文字里寻找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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