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中的美食——油煎包
王霞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口味,有自己喜欢吃的美食。各种口味的形成有各种原因,有的是小时经常吃的东西,习惯了那种口味,有的是小时候看到别人吃自己吃不到的,一直馋着的,一直惦记着的东西,长大了补偿性喜欢。我对油煎包的喜欢,应该算后一种吧。
我们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父亲在县城上班,常年在外奔波,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们七个小孩,艰难求生,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我们村子逢四九集,周围小村子的人都会在那天去赶集。母亲也会带着我去买些生活必须品,在小孩子的眼中,除了吃的就是玩的,最让我眼馋的是油煎包。但我从来没讹着母亲要吃过,知道要也不会给买的,买多没钱,买少了不够那么多小孩吃,油煎包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奢侈品,吃不到的就是最好吃的,让我一直念念不忘。
逢集那天一大早,供销社的油煎包摊就摆到大街上了,她们穿着白围裙、戴着白帽子,抬出一大盆早已发好的面,揉面、擀皮。早已备好的馅料摆在桌上,她们包包子的速度特别快,一会儿的功夫包子就包好了,她们围着一个大炉子,上面一个巨大的平底锅,一会儿一锅金灿灿香喷喷热气腾腾的油煎包就出来了,赶集的人走了一上午,又累又饿,一碗白开水,几头蒜,一下的功夫,香喷喷的油煎包就被他们一锅锅都吃光了。
最让我羡慕的是别人家的孩子。经常会有一个外村卖山楂串的人,那时我们还不叫冰糖葫芦。他来赶集时扛着用麦杆扎的圆柱垛子,上面插满一串串红红的糖山楂。一天下来,山楂串卖完了,他会买些油煎包给自己的孩子带回家去,他带的方式很惹眼,把包子串起来,插在山楂垛上,象是猎人炫耀着他的猎物,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时有一个小孩正眼吧吧地看着他肩头上的战利品,馋得要流口水。我那时就会经常想什么时候父亲也会推门进来,带给我一串这样的油煎包啊!
后来,父亲的年龄大了,不经常在外头跑业务,闲在家里,我们也搬到县城里居住,那时家境比以前强多了,有了多余的钱可以改善生活,母亲就会发好面,买好肉菜,父亲就会把平底锅找出来,在煤球炉上,开始打包子,父亲掌勺,锅热倒油,把包好的发面包子围着锅排好,稍微煎一下,倒上提前和好的面浆,面浆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等到浆水干了,包子也就熟了,包子象一个个小胖子挤满了平底锅,用锅铲戗出来,包子底部焦黄油汪汪的,上面白嫩,馅满面松,香气扑鼻。刚开始象猪八戒吃人参果,都不仔细品的,后来速度慢下来才吃出肉香麦香,那时的肉也香,面也香,真是过瘾。后来成家了,再去看望父亲时,他会高兴地念叨着,小闺女来了,打包子吃吧。然后喜滋滋地找出平底锅,我们聚在父母身边打包子吃。我说起小时候的事,他们说怎么不早说啊,如果知道一定会给你买的啊,还被哥哥姐姐们笑话一番。
父亲已离开我们多年,父亲看到我时高兴地拎出平底锅的样子,就像一首歌中唱的“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后来结婚成家自己做饭吃时,会时不时地做油煎包,每次吃油煎包就会想起小时候赶集看到的油煎包,想起和父亲一起做油煎包的日子。
曾经要好的闺蜜经常听我说起小时候馋油煎包的段子,在一次她和她老公去赶山会时,从山会上带来一大包油煎包送给我,我看着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包子,思绪一下回到了小时候。那天晚上吃包子的时候,我专门用筷子插着包子,模仿了一次小时候别人吃包子的样子,也算圆了儿时的梦想。
有时爱人会打趣我说,你现在吃的不是油煎包,是一种情怀,或许他说的对吧,对油煎包的偏爱,是对儿时岁月的回忆,更是对父母亲的深深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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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霞,女,60后,山东临沂人,退休职工,文学爱好者。
编辑简介:王丝雨,女,笔名:诗雨年华,80后,山东临沂人,临沂市作协会员,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作品见于《新疆文学》《临沂日报》《东方散文》《今日头条》《双月湖》《鲁南商报》《钻石文艺》《临沭文学》《山花》等各大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