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胡老师
文/吴伟清

世上比温柔更温柔的那个词,应该就是“妈妈”了。我的生命也是从睁开眼的那一刻,望着妈妈的音容笑貌而问世,也是听着世上只有妈妈好长大的。
我的妈妈叫胡淑静,之前是八景镇幼儿园的一位老师,亦是我的启蒙先生。年轻时候的妈妈优雅而干练,在老家的小镇上是出了名的受人敬重。只要说起胡老师,镇上的人都会对她交口称赞。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人,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一个家里里外外大事小事还有园里事务的操持,都倾注了母亲的心血和汗水。那年月儿女多,生活拮据,母亲总是想方设法用各种水果的皮还有蔬菜的边角料给我们做成日常零食。过年的时候,母亲慷慨的给我们熬麦芽糖做成花生糖和芝麻糖。每年快过年时,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用一根筷子卷起一坨麦芽糖,边吃边陪着母亲做年货是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和无穷的享受。
母亲很善良,她对家人邻里学生都非常的菩萨心肠,镇上我的同龄人大部分都是她的学生,就是现在人到中年再提起胡老师大家也还是觉得很亲切。记得我还是上小学时,母亲在火车站看见一个流浪的孤儿,把他带回家,帮他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供饭吃,还帮他暂时安排好去处,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总不定期的会抽空去探望。直到现在曾经的那个孤儿已为人父,虽远隔千里,每年都会骑摩托车从广东到江西,就为了来看望我妈妈,象是亲戚更似一家人,经常走动,时常的联系。
母亲很受人敬重,记得老家修缮房子,只要妈妈一有应求,周边邻里都乐意来家里帮忙搭把手,甚至一连几天,纯粹的帮衬。 九四年我们把家搬来县城,当时帮我家建房子的工头,不仅尽心尽责,出工出力,之后还跟我妈以母子相认,满口干妈的叫着。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泥工也当了老板做了爷爷,可每年大年初一,都会准时上门给我妈妈拜个早年,平日里总不忘给干妈问个平安。
母亲很坚强,以前家在农村,办过一个养牛场,妈妈平日里吸入了牛呼出来的气体细菌,多年后突然发作瘫痪在床。当时妈妈已经六十多了,医生说这辈子也许都只能行动不便了。可母亲硬是靠她坚强的毅力,每天自己扶着床沿和凳子下来锻炼,日复一日,酷暑严寒,一年后竟然神奇般的康复了。现在不仅健步如飞,还能骑自行车,打羽毛球,爬山速度不比年轻人慢半拍,医生都说这是个医学奇迹。可是我知道,背后母亲付出了多少常人无法尝试的努力,也是母亲坚强的品质和伟大的母爱支撑,才让她重新站立起来。
妈妈很爱我们,父亲脾气不好,小时候我们都很怕他发火,而妈妈总是象神一样的护着我们。因为父亲的强势,甚至一手包办了我们几个姊妹的婚姻,当我家庭发生变故后,也曾经把一切归咎于父亲,有几年不愿回家也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也是母亲每天给我打电话帮我解开心结,苦口婆心,轻声细语。人到中年了,每每回家看到父亲和母亲微驼的背和苍老的脸,所有的一切也都释然了,放下了。

以前在父母身边,习惯了他们的照顾,心里那份亲情还没有那么浓。远离家乡快五年了,每当季节天气变化,老妈都会打电话,叮嘱我添衣保暖,节假日又提醒我做些可口的饭菜,买些新鲜水果。疫情期间每天反反复复唠叨,叫我不要出门闲逛,记得带好口罩。偶尔我表表心意转点钱给她的时候,她也总是不肯接收,说我在外创业不容易钱留着自己花,虽然婆妈但每次挂完电话我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泪流满面,都大人了还有老母亲牵挂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今年五一回老家,陪父母的时间也多了,只要我一到家,父母就喜出望外,兴高采烈,不仅仅我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距离他们最远的女儿。这次回家看到母亲越来越多的白发像针尖一样扎在我心上,母亲越来越老了,我希望时光能再慢些,让我还能多陪陪他们,年轻时总是梦想仗剑走天涯,而现在我却想陪在母亲身边细数年华。
母亲节仅仅是五月的一天,妈妈的爱却是岁岁年年。就算我写尽所有的文字,也表不尽我对母亲的感激和爱戴, 我以一声“妈妈”的妖宠和嗔怪向您索要了一切,您却以一声“伟宝”毫不保留的向我付出了所有,下辈子,我还做您女儿,我的母亲胡老师。

作者,吴伟清,女,高安人现居厦门。虽在商言商,却崇文尚学。向往田野的自由也酷爱文字的抒缓、喜欢字里行间讲述生活的喜怒、也好用片言只语留下人世的悲欢,写下的是随笔,会意的是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