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双娇斗艳
周日上午十点来钟，我们驾车前往师范学院。以往我都会在陈玲那里吃早饭，可王薇说去这么早干嘛。女人说不吃醋那是假的，只是王薇嘴上不说而已。
王薇似乎很懂得人情世故，出门时，她特地拿了一套从法国带来的化装品，说要送给陈玲，我知道，那是她留给自己用的。
陈玲还是在校门等着我们。见我的车来，她远远地就迎了上来。
“张大哥、大嫂，早上好。”陈玲这家伙也是，竟然不经我同意就叫起了大嫂。
王薇倒是一脸的幸福。“我们又见面了，陈老师好。”王薇很警觉，她并没有将我们的关系拉得那么近。也许是正式的初次见面吧，不过人家可是叫你大嫂哟。
“还是叫我陈玲吧，千万别老师老师的，叫得人不好意思。先去我宿舍坐坐吧。”陈玲似乎感觉到王薇并没有认她这个小妹，但为了不至于那么生疏，还是纠正了王薇对她的称呼。在家与宿舍的称呼上，陈玲选择了后者，以往在我面前可一直是叫家的。看来陈玲作为女人，尽管是未婚的，她对男女关系还是很敏感的，处理得也异常的到位
走进陈玲家，王薇很是惊讶。“哇！这么豪华啊，这哪是什么宿舍，分明就是高级酒店嘛！难怪你能写出这么好的论文。”这本来就是她的的家，人家怕你误会才说成是宿舍的，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与你那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咯。
“大嫂，您可别笑话我，那篇论文呀，全是张大哥的功劳，我只是执了一下笔。”
“陈玲啊，你这谦虚可过头了。我只是把自己的那些垃圾想法给了你，主体还是你自己的。”我急忙纠正了陈玲。在这种场合，就算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不能这样说啊。何况我真的只是告诉了她一个自己很久前就发现的结论，而且自己又没有继续研究，锁在自己抽屉里也是浪费，何不拿出来做做梯子，也让咱给中国数学做点贡献吧。
“大嫂，您以后见到张大哥有什么垃圾，千万别让他扔了，费您心给我留着，我现在还只有消化别人垃圾的能力。”陈玲这死丫头，老是拿着这档子事不放手。
“他呀，现在他自己都在等吃别人垃圾。哎，陈玲，这次去欧洲前，张剑飞也没说还有你这么个妹子，没做准备，幸好买了两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王薇从包里拿出了化妆品。别看王薇平时大大咧咧，但还是蛮会说话的，明明只买了一套嘛，怎么张口就变成两套了？
“大嫂见多识广，您挑选的东西，还有谁不喜欢？谢谢啦！”陈玲倒是不见外，一把就接过了礼物。这丫头的嘴甜得不得了，要真是有这么个小妹，那眼前的气氛可就大不一样了。
“陈玲，你张大哥这人怎么样？”王薇说完望了我一眼。王薇也是，我的为人怎样，还需问陈玲吗？
“你要我说他好呢，还是说他不好？”陈玲这家伙，你要搞什么鬼，我还有不好的？
王薇或许知道我和陈玲的一些事情。说心里话，如果陈玲也是离异过的，那么在她与王薇之间，我肯定会选择陈玲，这不仅仅因为正式接触陈玲的时间比王薇早，更多的还是陈玲要比王薇朴实得多，这可能与她们各自的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他是不是在外面做过什么坏事？”王薇似乎就是想听我的不是。
“陈玲，你得客观的说啊，我可是好人。”我很清楚，王薇是想通过陈玲对我的评价来判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可陈玲这丫头对世事涉足太浅了。
“那我就不好说了。不过呢……”陈玲似乎要卖个关子。
“不过什么？”王薇急忙追问了一句。
“我听一些朋友说，张大哥，你可别生气，我直说了。”陈玲望了我一眼，“他这人讲义气、够朋友，是个做技术、搞学问的料，但不适合做官，尤其不适合在中国做官。在工作以及学问上，他观念非常超前。可在生活上，尤其在个人问题上，却又惊人地保守。无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他都称得上一个另类。他应该工作在现代的西方，生活在古代的东方。”
陈玲倒是没乱说，只是听着陈玲的一番评价，我忽然感到自己与她、与她们这代人之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按她的说法，我只有具备穿越时空的本领，才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依你这样说，我得去国外寻求发展才是。”我对陈玲说。
“只要你舍得现在的环境，是可以闯一闯呀。”陈玲没加思索，接过了我的话。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那外语水平，离开中国就会迷路。”提到出国发展，王薇可能联想到了她的前夫，因而对此非常敏感。
“我带你们看看我们的校园，也好找回点学生时代的感觉，怎样？”陈玲似乎不想继续谈论有关我的事情，因而转移了话题。
这个时候，我是不便表态的，所以选择了沉默。
王薇好象十分乐意。“你去不去？”她见我没吭声，居然催了起来。
大学的校园总是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一群群热爱运动的年轻人早已奔跑在篮球场、绿荫地上，一对对情谊绵绵的少男少女正漫步在林荫道下。此情此景很是让我嫉妒，我们上大学那会儿可没有如此疯狂与浪漫过。好在有两位靓女左右陪着，让我有了一丝丝平衡。
“陈老师，散步啊！”一位长得挺帅的小伙子跟陈玲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没有忘记腾出眼神来打量着我身边的王薇。
王薇显得很高傲，对打量她这位帅小伙瞧都没瞧上一眼，故意拉着我朝足球场上看去。
“哎，这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嘛。”我对陈玲说。
“你说他呀？花心郎一个，音乐系的，见到靓女两眼就发光。”陈玲这嘴有时候也挺厉害的。
“是不是照过你啊？”王薇也给陈玲开起了玩笑。
“不单是照过，还追过。这种男人，靠不住。”陈玲对这个小伙可能有很深的成见。
“陈老师好！”一群男学生批着运动外套热情地问候着陈玲，其中一个胳膊下还夹着篮球。看架势，应该是刚刚打完球。
“同学们好！”陈玲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哎，瞧见没有，旁边那位长得也很靓耶！”身后传来了议论声。
这帮兔崽子，你们才多大，竟敢对一个不相识的姐姐评头论足。我赶紧回头一看，只见这帮小子居然也在回头盯着我们，哦，应该不包括我。见我回头，他们一阵喧哗，然后跑开了。
“喂，这就是你们的素质教育？”我冲陈玲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谁叫大嫂长这么漂亮呢？”
“你这死妮子，竟然拿我开心？”本来王薇对陈玲还是有些戒备的，但听了陈玲的话，似乎开心很多，但还是假装生气地回应了陈玲。
逛了一圈，也该吃饭了。陈玲带我们走进了学院附近的一家餐馆，并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陈玲告诉我们，这餐馆是她们学院一老师的家属开的，主要面对学院的教师，当然也有部分学生，生意很好。我想应该也很好，想自己上大学时，也有一老师的家属开了一餐馆，只是没有这么高档，单经营米粉，生意红火得不得了，稍微去晚了便没有了座位，有时甚至连米粉都卖完了。
也许我们来得太早了，餐馆里的人并不多。喝了一会儿茶，就餐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进来，其中也有一些学生。现在的学生也很富有，动不动就下馆子，记得自己上学时，那些年纪稍大的同学，还要将节省的助学金寄回去养家糊口。
“陈玲，来客人啦？”一位年纪跟我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领导的男子给陈玲打着招呼。
“哟，刘主任，您也来了。”陈玲站起来对来人说道，“这是信息产业局的张科长，我那篇论文就是他指导我的，这位是市外经委的张小姐，这是我们系的刘主任。”她给大家相互作了介绍。
“张科长，久仰久仰。”刘主任很热情地走过来与我握手，并对陈玲说，“陈玲，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张科长来了也不说一声，人家可是为我们系做了贡献的人，也称得上是你的老师呀。今天系里做东，感谢张科长。”说完，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好象在叫什么人过来。
乘刘主任打电话，陈玲介绍说，刘主任是她们系负责教学的副主任，他在叫学院教务处凌副主任和系函数教研室的郭主任。我一直以为，在中国，大学还算是一片净土，现在看来也非如此。
不一会，两位主任来了，脸上堆满了笑容。凌主任四十开外，有些官气，郭主任三十五、六来的样子，书生气很浓。大家寒暄之后，话题便转向了身边的女人。
“陈玲，都说两个漂亮女人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今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相聚呢？”教务处的凌主任两眼在王薇与陈玲之间轮回地扫视着。
“我怎么没听说过。”陈玲回答道。
我也觉得这话有些荒唐，王薇不是经常和何静儿在一起么？还有王姗姗也是何静儿的好朋友。顷刻间，一组组靓女组合在我脑海中闪过。
“张科长，真羡慕你呀，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夫人。”刘主任冲我说道。
听着刘主任的话，陈玲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王薇还是那样脸上挂着薇薇的笑容。闲聊中，汤、菜开始端了上来。
“这杯酒，我代表系里，感谢张科长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干了！”刘主任端起酒杯先站了起来。
三位主任轮着各敬了我一杯。高度白酒倒进肚子，还是有些难受。这人也是，干吗非要花钱买罪受呢？王薇见我连喝了三杯，给我夹了些菜，让我先垫垫底。轮到陈玲敬我时，王薇站了起来。
“陈玲，这杯我替你大哥喝了。”王薇终于承认了这个小妹。
两个靓女，端着酒杯，又站在显著位置，自然会引来不少目光。
陈玲应该是不胜酒力的，才喝了两杯，两颊已经生起了红晕，原本漂亮的她此时显得格外的美丽。
在酒桌上，王薇称得上是江湖老手，虽然我不知其他人的底细，但估计在坐的都不是她对手。
“三位主任，这杯我替张剑飞敬各位了。”王薇站起来给他们敬酒。
凌主任似乎并不给面子，“你替张科长我没意见，但不能一杯敬三人吧。”他冲王薇说。
王薇是爽快人，“没问题，我先一起敬三位，然后一个个敬，这总可以吧？”
“中！”凌主任一高兴，连家乡话也冒了出来。
王薇这一轮连干了四杯，把三位主任吓得直瞪眼。
“女人不端杯，端杯就叫你醉。这话是谁总结出来的，太精辟了。”刘主任喝下王薇敬的第二杯酒后，发表了感慨。
“瞧见没有，那桌那靓女，酒量和她长相一样，那才叫第一！”不远处传来了赞许声。
“陈玲，你能取得这些成绩，也离不开各位领导的鼎立支持，应该敬敬他们。”我摆起大哥的架子。
“陈玲，你站在哪一边？”陈玲欲敬三位主任的酒，却被刘主任吆喝住了。
“刘主任，陈玲是我小妹，又是你们的部下，敬你们酒是应该的。要不这样，我先敬三位每人一杯，以感谢各位对陈玲的关照。然后陈玲再敬你们。”既然碰上了三位主任，就得给自家的妹子撑点面子，虽然自己官不是很大，可在他们嘴里好歹也属于专家型领导。再说，现在陈玲属于统战对象，你不争取过来，那就变成4：2了，咱是“数学家”，这个帐还是会算的。
“张科长，你可不能后发制人。”凌主任似乎对我还没有敬他酒而有些不满。
“刚才是我们家这位代我敬的，现在我正式敬各位。如果你们觉得不划算的话，也可以每人和她干一杯。我知道，这酒很贵，你们是怕我们多喝了。我先干为敬，你们都是读书人，可不能耍赖。”说完，我干了一杯，然后拿着空杯对着凌主任。喝酒嘛，讲究的就是气势。
没办法，三位主任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张科长，我有一请求，不知你是否同意？”刘主任看似有些醉意，可说话却清楚很。
“刘主任，你别客气，只要能做到的，一切都没问题。”乐于助人是我一惯的作风。
“那我替我们系里就先谢谢你了。是这样的，我们系想请你给我们的学生做场报告，主题是‘学会学习，做新世纪的创新型人才’。就以你的现身说法讲就行了，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我？不行不行。我哪会做报告。”我连忙推辞道。
“张大哥，您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如果你都不算创新型人才的话，那还有谁是啊？您就答应刘主任吧，我替我们系全体学生谢谢您了。”说完又端杯欲敬我酒。关键时候，陈玲还是站在了学院一边。
“陈玲，你一口一个大哥，可喝起酒来却没认这个大哥。你大哥不是让你敬三位主任吗？还楞着干吗，敬啊！”王薇冲陈玲发话了。
陈玲有些为难，真给楞住了。见此情景，刘主任发话了，“陈玲，我们先意思一下，你跟张科长也点到为止。张科长，就看在你这小妹的份上，答应我们吧。”
话说到着份上，不答应也得答应啊！只是让我在那么多晚辈面前去吹牛，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喜欢吹牛，可从不在生人面前吹，因为别人不知底细，还以为在说真的呢。
“陈玲，我们姐妹一起敬敬三位主任，谢谢各位领导看得起张剑飞。”王薇什么世面没见过？有她在，酒桌上是不会冷场的。
郭主任一直没做声，他可能觉得在这种场合轮不上他说话，或者认为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干脆就不说。但酒喝到了这个份上，一点都不说，好象也过不去。“张科长，你年长我几岁，也算是我大哥，以后还望大哥多指导。这杯小弟敬你了。”
做官的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做学问的在学术上互不理睬，这是典型的中国特色。我心里很清楚，这位郭主任（听陈玲说他是博士）在学术上肯定不服我，这方面，他倒是很象我，但人家能叫你一声大哥，你就不得不佩服。
“郭主任，指导就不敢。说不定以后还有事请教你呢。”官场真是很虚伪，我还有事去请教他么？
喝着喝着，不知从哪里杀出个程咬金，端着个啤酒杯，一脸通红，来敬凌主任。
“黄老师，来得正好，这位是市信息产业局的张科长，那位是外经委的张小姐。你替我敬敬他们。”凌主任好象遇到了救星。
老师，尤其是大学老师，一般都是很清高的。他才不管你是什么科长、局长呢，你又管不到他。可这位黄老师看到我身边的王薇以及王薇身边的陈玲时，眼珠子就转不动了。
“这位是数学系的陈老师吧？行，我代凌主任先敬科长一杯，再敬敬两位美女。”黄老师换上白酒杯与我干了一杯。
如果说敬我酒是完成凌主任的指示的话，那么剩下的几杯可全是这黄老师的自愿了。王薇说不能一杯敬两人，他就一杯一个地敬，反正酒又不要他掏钱。陈玲一再强调自己不胜酒力，他倒痛快，一个“你随意我干了”就干了几杯。
“黄老师，这可不公平，怎么对陈玲就随意，我就要满干呢？”看架势，王薇是想搞醉这好色之徒。
男人吃亏就吃亏在这个“色”字上。“行，你也随意。”黄老师连干了很多杯后，笑眯眯地走了，偶尔还有些走不稳。
“各位领导，我能取得这些点成绩，全靠你们的指导和帮助，我不会喝酒，这杯就算感谢大家了，谢谢！”尽管陈玲说自己不会喝酒，可还是将满满的一杯倒进了口中，因为她正兴奋着。
今天这酒桌上，简直就是一边倒，我和王薇明显占了上风。以前没有比较，所以我一直将自己视为书生，可现在看来，其实就半个酒囊饭袋。社会真是个大染缸，大学毕业还不到二十年，从前的儒雅怎么就不见了踪影？
这晚，我没有送陈玲，因为王薇安排邹志明去送了。陈玲上邹志明车的那一刻，我心里一阵酸楚。尽管我很迫切希望陈玲有个好归属，可真正当她名花有主的时候，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我不知道她的初吻献给了谁，但几个月前她曾深情地吻过我，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想象，以后她该怎样去吻别人。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只是说别人自私更容易罢了。
过完圣诞又是元旦。元旦对中国人来说算不上什么节日，只是这全世界共同的节日，不放天假以示庆贺也有驳世界人民的面子，所以，大多数机关一般没有庆典活动。但大学不一样，这是中外文化的一个汇集点，走向世界的人才，往往都来自林林总总的高校。
师范学院各个系的元旦晚会基本都安排在31号晚上。陈玲约我们赶过去吃晚饭，同去的还有邹志明。我想，王薇应该将陈玲与邹志明的事给他们说穿了，不然邹志明是不会去的。
数学系的晚会分年级举办。陈玲带四年级，所以我们随她去了四年级的会场。四年级的晚会在一个大阶梯教室举行，可容纳近两百人。会场在大学生们的布置下，显出了节日的气氛。教室的四周挂满了彩条和彩灯，讲台两边挂着一幅醒目的对联，“庆佳节今朝学子欢聚一堂，迎新年明日园丁建业四方。”看到这场面，不禁想自己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元旦，全班同学也是在阶梯教室庆贺的，没有热闹的场面，只有默默地翻书声。为了他日在祖国的四面八方建功立业，那时，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欢聚一堂，因为大家耽误得太多太多。
“喂，你在想什么？”王薇拉了我一下。
“哦，想起我们的大学时光。哎，他们真幸福！”我感言道。
“那当然，他们的后代肯定比他们更幸福。”陈玲接过了话茬。
是啊，祖国一天天在强大，生活一天天在富裕，全国人民都幸福着呢！
晚会开始了，一对青年金童玉女走上了表演台。
“各位尊敬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主持人拉开了晚会的帷幕。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了不起，都是那么多才多艺，唱歌、舞蹈、诗朗诵、相声、小品、魔术样样都行，晚会的节目非常之精彩。
应陈玲的邀请，我和王薇演唱了一首《友谊地久天长》。这歌是王薇点的，她说我们就要天长地久，不要劳燕分飞。我记得王薇一直是喜欢唱港台歌曲的，自从与我接触以来，也偷偷地爱上了民歌、美声，真是爱屋及乌啊。
陈玲坐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或许她在想，我们即将成为“旧日朋友”，你可否会“相忘”？但愿我们的友谊也能地久天长。
“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的辅导员陈玲老师给大家演唱一首《心雨》。”主持人激昂地说道。
陈玲走上前去，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花筒说道，“下面我隆重地邀请我的兄长、我的老师张剑飞科长与我一起唱这首《心雨》。”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盛情难却，我只好走了上去。
陈玲的歌唱得很一般，可却非常动情。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细雨。
陈玲也是，你什么歌不好唱，偏要唱这首呢？作为兄长，我可不想是“最后一次想你”，作为男人，我却不敢“深深地把你想起”。
王薇也在静静地听着，她应该是能听出歌中的话外音的。
邹志明不会唱歌，用他的话说叫五声不全。他上台朗诵了一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很动情、很感人。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是啊，今天，正是今天，我真的会悄悄地走，我会狠心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晚会结束了，我，当然还有我们，与陈玲相互新年问候后，分手道别。我不曾想，这竟成了我们最后的见面。她居然没有与邹志明谈成朋友，其实邹志明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春节过后，在朋友的帮助下，陈玲出国了，据说是嫁给了一外籍教师。尽管我非常惋惜，我企图将她视为自己的小妹，我曾经以自己拥有这么个小妹而感到荣耀，可她毕竟有了一个令中国女孩子都向往的一个归属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