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老家

文／樊春亮

        五一小长假第一天（ 4.30日），一大早我和先生从韩城出发回大荔看望年迈的婆婆，只见京昆高速两边全是非常养眼的绿树和庄稼地，湛蓝的天空在白云的衬托下，像一帧帧动画片扑面而来又迅速后退，仿佛走进了宫崎骏（日本动漫大师）动漫里的夏天，美好而又灵动，由此开启了我们的快乐度假模式。

        因为近一个月没有回家，院子里五彩的月季花争相绽放，碧绿的铜钱草长得欣欣向荣，最让人惊喜的是在监控器的插座上竟然来了一对小燕子在此筑巢，过起了恩爱的小日子。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记得农村人常说，如果有燕子住到屋檐下，是吉利之兆，因为燕子是一种吉鸟，象征吉祥和财富。于是我们轻手轻脚地打扫卫生，只怕打扰了这对小精灵的正常生活，而这对燕子一点也不认生，白天照样飞进飞出觅食，到了晚上安静的休息，非常期待下次回来它们就能孵化出一窝可爱的小燕子。

　　收拾完家里，陪同婆婆到附近公园游览后，先生提出去看望他初中时的同学时广印，他家住在大荔长安屯村，离我家大约两公里路程。一路上全是麦田和果树相间，风吹麦浪阵阵花香，久违了的田园风光从车窗前轻轻地略过。先生指着路边的野草给我讲起他小时候拔猪草的往事（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猪，增加家庭收入），不时解释那种草猪最爱吃，那种草猪不爱吃，恨不得现在就去拔一篮子草过过瘾，重温一下儿时在农村广阔天地任意撒欢的童年时光。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先生说广印是他初中最要好的朋友，身材高大帅气，为人正直善良，还是他们的班长，因为三十多年不见，怕是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吧？穿过干净整洁的巷道，来到一座农家小院门前，一个瘦弱的男子蹒跚走出大门，口齿不清的叫起了先生的名字，同时紧紧握住先生的手，另一只手情绪激动拍着先生的脊背，有点语无伦次。他爱人解释说，因为多年前他驾驶收割机出了意外事故，大脑受伤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对好多人和事都忘记了，这次却能叫出先生的名字，能说出先生家住在哪个村子，是因为他在平常的日子里，经常浏览他们上学时的合影，不停的念叨先生和李国正等关系要好的同学名字，可见他们当年的友谊之深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家亲密无间地拉着家常，上学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不觉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当得知他们两口子现在种着5亩冬枣，靠双手勤劳致富，两个孩子已成家立业，我们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最让人感动的是，他的妻子在广印受伤治病的艰难日子里，没有大难来时各自飞，而是不离不弃，几十年细心周到的照顾，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广印两口子的朴实无华、相濡以沫的故事，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5月1日早晨，告别家人回到韩城，女儿女婿也从西安回来休假。下午5点，带他们到范村澽水河边的草地上去放风筝，这是春暖花开时我们已经踩好的点。沿黄公路两边的月季花大朵大朵的盛开着，灿若天边最美的云霞，沐浴着花香前行，我们不禁为大美韩城的城市绿化而由衷的自豪。

        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块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绿草如茵，有三五成群的小朋友在嬉戏玩耍，有的人家还带了帐篷、防潮垫等正在野餐或闲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有人把风筝已经放得老高老高，看着像个小蝌蚪在空中随风飘动。我们的风筝是一只红色的立体海豚，带着长长的尾巴，在摸清风向后，女儿女婿相互配合，在先生指导下几次试飞，不一会儿风筝就放到了500米高空，找了一块大石头把风筝手柄在地上固定好，任它自由翱翔。万事开头难，原来风筝飞到了一定高度，它就能随着风向自我调节，而不会落地。

          我们全家坐在草地上聊天，蓝天绿树，凉风习习，看着红色的风筝像条小鱼在空中摇曳，女儿感慨地说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回家的感觉真好！这时夕阳西下，远处的山峦之巅金光弥漫，有种油画般的质感。唯美的意境，漂亮的剪影，温馨的场景，真让人陶醉，好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静止不前。天黑前，我们大声唱着小时候喜欢的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恋恋不舍地回家。

　　5月2日一大早起来，我们全家开车顺着花团锦簇的盘河路和108国道前行，穿过桑树坪隧道，沿着潺潺的凿开河边逆流而上，来到了我家乡的小山村，家门口的洋槐花儿在风中起舞，花香浓郁香甜，连鸟儿叽叽喳喳都叫个不停，似乎也在欢迎我们的归来。

        坐在紫藤花架浓荫遮挡的院子，全家人把酒话桑麻，不亦乐乎，母亲尤其高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家里养的大黑狗和几只小狸猫不停地在上跳下窜，刷着它们的存在感。给母亲洗了个澡后，告别家人前往坤元庙景区游览。

        坤元庙位于陕西省韩城市王峰乡桑岭村庙后村，始建日期不详，上世纪70年因自然灾害倒塌，2012年由王存堂先生原地重建，2013年4低月竣工。听母亲说她小时候这里就有庙，附近的人都来这里烧香求药，保佑家人平安，定期还有庙会非常热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开车向西顺着凿开河边的公路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坤元庙。 首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秀丽风景，亭台楼阁在绿树掩映下如隐若现，偶尔有几个游人在拍照，碧水蓝天绿树成荫，金鱼和鲤鱼成群的在水中游弋着，凉风习习吹过，远山如画，隐约可见山上的人行栈道上彩旗飘飘，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的感觉。高大宽敞的廊桥之下，我们全家人坐在精美的石桌椅上，分享着零食，喝着娃哈哈，静静地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东流而去，拍抖音的大妈们手持扇子翩翩起舞，十二生肖石雕栩栩如生。这里还是中国特有珍稀鸟类———褐马鸡的栖息地，它们在这青山绿水间，呼吸着富氧离子充足的空气，吃着山珍野果，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着实让人羡慕。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不过就是如此吧

          5月3日，吃过韩城特色的羊肉饸饹、馄饨、肉夹馍等美食后，女儿女婿要回西安了，短暂而充实的快乐假期由此画上了完美句号。今年的五一长假虽然因为疫情原因不能远行，但是只要全家人能团聚在一起，家门口的风景就美如天堂。         

樊春亮，女，1970年出生于陕西韩城，爱好文学和韩城当地民俗文化，先后在《韩城文学》、《渭南网》、《都市头条》等公众号发表文章5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