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旮旯闲话(489)
一一抬轿文化的根与源
文:杨忠敏
轿子,在我国少说也有四千多年的历史。《尚书•益稷》记载大禹治水时,"予乘四载,随山刋木",是说他靠四种交通工具而行,"水行乘舟,陸行乘车,泥行乘撬,山行乘欙。"这里的欙,就是最早的"二人抬”那样的轿子。轿子,是靠人力或畜力扛、载而供人乘坐的交通工具。《汉书•舆服誌》记载,“轿者,肩负之车。”这里是指靠人力扛抬的那类轿子,古人称之为"肩舆"。 
随着时代发展,轿子的制造和用途都朝着专业化方向发展。一是皇族和达官贵人的轿子,轿子制作精良,等级分明。轿夫的数量,也有严格规定。二是民间婚嫁,也用轿子抬娶新娘,且行轿和轿夫都有许多讲究。如中途不落轿,轿夫不用鳏夫云云。三是在某些山野陡峭之地,有山民以"二人抬",为游人助力。
在古都之地,因达官显贵云集,轿夫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专业队伍。轿夫因服务对象不同,也产生了不同的身份认同。历朝历代,给皇帝抬轿子的轿夫,把四品大员也不往眼里放。轿夫看多看惯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皇上一言,鸡犬升天"的社会流弊,他们悟出了"靠着阳坡早发达"的道理。
轿夫车夫必定从事着伺候人的差事,他晓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得有分寸、喜怒哀乐得有节制、俯仰侧转得有讲究,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我收缩、看脸行事、奉迎巴结的处事方式。上世纪三十年代初英籍学者威廉•罗素在杭州登山坐轿,对杭州轿夫嘻嘻哈哈的乐观神态留下了极好极深的印象。鲁迅在《坟•灯下漫笔》里议论此事,说到:轿夫对坐轿的人不含笑,或中国也就不是今日的中国了。老夫子对中国人的逆来顺受、苦中作乐、麻木无知是有极深的痛感的。
为人抬轿子抬出了人生的些许光明和安乐,这会变成轿夫的共同语言、共同故事和共同信仰。自然,这会变成一种职业的共同财富和共同的精神追求。这种"有奶便是奶"的价值取向,对投机取巧之辈有着强大的驱动力和牵引力。轿夫意识,在当今社会某些阶层里十分盛行,足以证明抬轿的利润相当可观,利益极其丰厚,福禄可延二代。
想来在千年古都地域,为寻得人生飞黄腾达的捷径,轿夫不失为一热门职业。无论是经见世面,还是近身显贵,把住轿杆不就有机会了么!抬轿意识,自然在古都地面也比较流行。今日在某类圈子、某些摊子,依稀还在透出抬轿与坐轿的作派。尽管这种关系里散发着俗气腐气,有人却乐此不疲。轿夫意识的精神聚餐,抬轿的和坐轿的都回到当年的荣耀之中。 
网上流传某显贵去城南一寺院进香求福,主持们也颠了几下轿子。神灵那管得了这些,作恶多端,下了轿子,就进局子。人神共愤的那些事,还得自己兜着。抬轿坐轿这等事,已作笑柄,遗笑天下。
作者介绍
杨忠敏,1950年出生,共和国的同龄人,经历过时代的风风雨雨。就个人来讲,沐浴着共和国的阳光,走过人生一段又一段里程。
军营里,最爱闻靶场上射击时飘出的硝烟味。最终,有幸走上血与火的战场。虽无前辈的艰苦卓绝,也不及先烈血沃中华,算是尽到一份固疆守土的责任。为祖国平安,站哨几十载,算是个合格老兵。
有幸在垂暮之年,生活在风清月朗,政通人和的好时代,常与战友们切磋互励,网上闲聊,真是人生之大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