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金元朝代以前,泔河流域一侧,人烟稀少,沟壑坡塬荒草一片,居民以牧羊为生,后来建了村庄,就命名“羊牧村”。金时,羊牧村分成了两个自然村,居北者叫北羊牧,居南者叫南羊牧。南羊牧村西边傍依沟滩,人们俗称南羊牧村沟,是一片偌大的开阔沟滩,沟坡峁塬,千百年的流水冲刷成黄土坡洼。黄土的硬气站立成崖林,一道道沟洼潜藏了叫不上名字的动植物,蓬蓬勃勃,沟里长满了蒿子和酸枣树,羊群从高崖上走过,酸枣树弯弯的勾刺,会勾挂住洁白如云的羊毛,一撮撮羊毛在风中白晃晃闪现。干硬了的酸枣颗儿挂在全身是刺的酸枣树上,像红星,又像灯笼,与撮撮洁白的羊毛红白相间,相映成趣。

这条生长梨树和酸枣树的大沟,在1970年代,被流浪而过的“河南担”老卢看中了。他便 携妻带子,安顿下来,依沟为生,开垦沟地,寻思着把酸枣树嫁接成枣树,也恰恰响应了当时政府号召的“酸枣接大枣”运动。卢师傅利用大荔亲戚种植冬枣的技术,辛苦几十年,建成了一百多亩冬枣园。满坡洼,遍沟滩,一大片,一大片的冬枣林煞是好看。老卢立下愚公之志,出尽牛马苦力,不舍寒暑,几十年以来生活在南羊牧村沟里,垦田务树,全家吃住沟底,每到冬枣成熟之际,一家三口忙碌不息,采摘销售,积年下来,冬枣卖了不少钱,汗水演化成了金钱的喜悦。

“河南担”的儿子小卢逐渐长大,有了雄性激素,毛孔里潜藏了贼心和贼胆,在当地创了祸端,一个“河南担”小子,胆大包天,竟然在杨牧村沟里,不守规矩,其卑劣行径引起村人的一片唾骂,小卢最恐惧的是羊牧村人用道德的皮鞭抽打他的灵魂,卢氏父子就不敢再回沟里了。他们干脆扔掉了几十年经营的冬枣园,逃回河南老家。这样的事件无论从经济学角度、还是从人性学角度,都让人未可褒贬,难以评说。
时代的列车奔驰于二十一世纪,现代农业开发此起彼伏,有人继老卢投资经营冬枣园,还栽种了其它适宜树种,打造了一片新农业开发靓丽天地。羊牧村沟也因下游胡罗村“响石潭”独特的地质结构和历史文化蕴含,被人刮目看待。尤其是牧羊女“响石幽蓝”罗慧对这一地域不遗余力的宣传,使响石潭,泔河沟(羊牧村沟段)名扬天下,牧羊女罗慧制作的抖音,乘着春天的大风,把响石潭“哗哗”流水声和裸如怪兽的巉岩峭石,洒向乾县城乡乃至东邻礼泉域内,牧羊女也因此一下子成为了热搜、网红。

遂有好事者车载而入,各色游客纷至沓来,惊厥者急欲一访罗慧女士抖落的胡罗村响石潭奇观和具有原始况味的自然美景。造访之后,一番唏嘘喟叹。临了,迎着夕阳西下的长天,梳理心绪,凝思许久,倏然舒展腰肢,把眼圈的收获挤进惊愕得合不拢嘴的肚里,继而向北瞭望羊牧村沟的景象,仿若王勃在《滕王阁序》里所赋那样:“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妖丽的羊牧村沟坦露出一片片冬枣树林一垄垄被纹饰了的沟地,枣树叶嫩花香,正在吸纳着日月天地精气,孕育着“嘎吧”脆的红皮冬枣。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看着这革新技术嫁接后的冬枣园,一种香甜的幻觉闪现,秋霜之后,会产出大把蟠桃枣、葫芦枣、大大小小滚圆的齐头冬枣。哦,冬枣的清脆甘甜将会滋补各色游者坐卧喧嚣的城市生活!



作者简介 :薛光炜,乾县峰阳镇薛家村人,退休干部,爱好文学,以文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