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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 钓 之 趣
作者:江闻
朗诵:聽琴

垂钓,古今中外许多人喜欢的户外运动。
钓趣则是钓者或观钓者从垂钓衍生出来的各种感悟感慨。百度“垂钓”二字,无数名诗名篇让人目不暇接。如不为浮名世俗所束,任性而为的唐代崔道融的《钓鱼》:“闲钓江鱼不钓名,瓦瓯斟酒暮山青。醉头倒向芦花里,却笑无端犯客星”;又如清代王士祯《题秋江独钓图》:“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将诗人心中的秋意、孤寂、自由自在、潇洒与无拘无束,坦露在读者面前,你说诗人钓的是鱼还是秋?唐代柳宗元的巜江雪》更是一幅黑白分明的江山雪景垂钓图:“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寥寥二十字,写尽了天地大江的幽静寒冷,天地纯洁寂静,一尘不染和渔翁的清高孤傲。
其实,无论是文人墨客或是隐逸人士,其意并不在垂钓,而在意的是一种消遣,一种恬淡,一种闲适的生活态度,他们钓的不是鱼,而是人生的过往,流逝的岁月。
前不久,在相隔半年之久后,我又获得了垂钓的机会,尝试到了这种旷达惬意地钓趣。

说起垂钓,还是我近两三年逐渐才喜好起来的一项活动。2000年初期,同事间就悄悄传说一种时髦流行的玩法——钓鱼。他们常在星期天邀上两三知己,驾驶着满载钓具、厨具、寝具、充气筏等的座骑,长驱广东万绿湖、吉安万载水库等地,白昼黑夜连轴转,直至上班当天的黎明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
垂钓究竟有什么魅力,这么吸引人?疑问一直萦绕心头。前两三年,我逐渐参与到垂钓活动中,并逐渐体会到修身养性同时又有所斩获的那种快感。
4月21日清晨,天气晴好,阳光灿烂。7时30分左右,电动小毛驴停在了山脚下,那就是我们垂钓的地方。水西坝,面临桃江,背依青山的小村庄,肥沃的土地间,交横纵错的机耕道和小径中,犹如天女散花般的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鱼塘。我们垂钓的这口鱼塘,面积七八分左右,呈不规则圆形。北是郁郁葱葱的小山,东南西三面有许多正在充氧,水花四溅的鱼塘。远处近处,有在地里忙活的,有背着草篓走向自家鱼塘的……
陆续到位的钓友开始了垂钓前的准备:试水、调標、挂饵料……

钓史最长的z师付,说国语炒米“劳”(方言和)豆子却喜欢唱歌演戏,钓技却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流。装备齐全心思缜密的L悄悄地走到了南边断墙旁,那是他经过侦查与实践,找到的最佳钓位。
两位女钓手人未到声先响“钓友们,你们早,给我们留出一个“当”(方言位置)来”。
那位从未缺席,常用抛竿,喜向钓友介绍用嫩草嫩菜叶作饵料的秘诀,但从未上过一条鱼的L工,今天因中风不见了他的身影,只恐从此再也不能一起共享钓趣了。
摇落了那棵挂满紫红色桑椹的桑树的露珠我倚桑而坐,抛杆入塘。

这里视野广阔,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一道蜿蜒的绿带向东蔓延。远处山头一排风力发电大风车清晰可见。眼前山青青水绿绿,成双成对的燕子穿梭翻飞,传来一阵阵呢喃。拂面微风徐徐吹来,吹皱了鱼塘道道碧波涟漪。这美的山,这美的水,这醉人的景,这醉人的风,顷刻把积聚心底的郁闷和阴霾抛到了九霄之外。轻松舒适,心旷神怡,自在逍遥,泰然自若顿时弥漫了整个身心。“钓鱼绿湾村,春深杏花乱。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唐代储光羲《钓鱼湾》所描绘的春意图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眼前。
“咬钩了!”钓友的提示把我从遐想沉思中喊醒。定眼一望,浮標已不见踪影,我连忙提竿刹钓,尾竿和钓线崩得紧紧的,呈弯弓形状。那头肯定有鱼,而且是大鱼!我一点也不敢松懈,紧紧地握住鱼竿,随那头的鱼忽前忽后,忽快忽慢地挣扎,不断调整订姿势方向,始终保持尾竿与鱼两点间弯弓般的弧线。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会儿窜向远处,一会儿又窜回,一会窜左,一会窜右。时而鱼尾乱拍起一阵响声和水花,时而停在水面露出嘴巴,时而黑灰色背脊一闪又快速转身而去。一条罕见的大乌鱼,俗称“烏流”——专吃小鱼虾或田螺的水中霸王,一口鱼塘仅有一条,其肉质比草鱼鲫鱼等都更为鲜嫩。许久,大乌鱼精疲力尽,无力逃窜了,无奈的在水面上泛起了白色的肚皮……

“观钓颇逾垂钓趣,种花何问看花谁”,这是中国教育家叶圣陶先生的自题联,生动鲜明的宣示了一种闲静乐观的情绪与豁达大度的胸怀。这不正也是垂钓者的钓趣吗?临水操竿,物我两忘。“垂钓坐磐石,水清心亦闲”,(唐.孟浩然巜万山潭作》)无论投竿于江、于湖、于河、于塘,垂钓者均全神贯注,心神宁静闲适,钓的是大自然的清静,钓的是自我心境净化,钓的是大自然与心境的融会贯通,这是钓趣的最高境界。
2022年5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