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旮旯闲话(487)
一一平心静气说生活
文:杨忠敏(西安)
说起生活这个话题,脑海里闪出的词汇就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在别人眼里,看看你生活得挺幸福,可内里的酸甜苦辣惟有自知。有多少人都是生活在眼泪往肚里流的幸福之中;你觉得旁人生活得是那么清闲而优雅,这或许是隔膜带来的深深的误会,个中滋味天知地知他知。 
生活的本象,就是费解二字。也正因为如此,这才为书写人生,留下了四野茫茫的空间。每一幅绘画、每一首歌曲、每一部文学作品,就连每一件工艺品都在关注着描述着人类生活,不断地填充着空旷寂辽的空间。人生无常,生活无象,才是真正的生活所在。 
当代西方哲学家维特根什坦讲到:“死不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人在死中生活过。”这是一句极富哲理,又浅显易懂的大白话。试以东方文化去解读这句话,是否可以读出这样的意思一一其一,万世哀荣和遗臭万年,不过都是后来人的事情。这种身前身后事,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内容所在;其二,生活是鲜活的、具象的、实在的,一切共性的叙述都寓于个性之中,生活是一首人人吟唱的进行曲;其三,生活仅仅是生命存在形式的演绎和展示,血腥与慈善、高洁与卑劣、奉献与攫取、伟岸与渺小……都是生活的客观存在。这都是生活的内容和定数;其四,不去猜测前世,也不预支来生,只是关照今世今生。把人生的全部智慧和精力,都集中在料理眼前时下的实务上。在生与死的临界点上,唯物得连一点形而上的影子都找不到。

在对生活的理解和执念上,这样的论述,显得比儒家琐碎,比道家内敛,比释家世俗。這正是东西文化在对人类生活意义认知方面的差别。西方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东方人生活在自己和自己以外的世界里。 
其实,生活的本质就是既要料理日常生计,要也料理精神归宿。说到日常,无非是把诸多的不意不料不甘不弃调合成合自己胃口的味道,再囫囵吞枣地呑嚥下去罢了。说到精神,人生境遇的种种,呑嚥下去总得消化,这就得弃糟粕而取精华。人不可能生活在幻觉幻想和幻境中,于是先贤圣祖就在阴阳交替、虚实变换和时序更迭之中辛勤耕耘,在精神和物质层面,为千秋万代开僻出广阔的生活家园。 
我们中国老百姓把生活叫过日子。在社会最底层,从来听不到“日子比蜜甜”还是“日子比黄莲苦”之类的赞美或抱怨。睿智的人,穷有穷的过活,富有富的过法。就讲究个随遇而安,心安理得。现实中实在放不下了,就到现实以外找出路、找归宿,绝不把人生荒废掉。好日子要会好好过,无论是讲理性还是讲韧性,中华民族在生活的意识上认知上和操作上可以譬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 
晚唐诗人李商隐,一日黄昏时分登上城东南的乐游原,也是心绪不佳,随口吟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时他也就四十出头,好景不长的叹息,令人多少有点怚丧。过千年,共和八十多岁的元帅也笔下写昏:老翁喜作黄昏颂,滿目青山夕照明。这就是不同的人因不同心境,对同一景色而产生的不同感受。生活,自然蕴涵着人的心境、心绪、心态和心情。人生不易,生活更不易。
一切奉劝,都不如这句话:好好生活!

作者介绍
杨忠敏,1950年出生,共和国的同龄人,经历过时代的风风雨雨。就个人来讲,沐浴着共和国的阳光,走过人生一段又一段里程。
军营里,最爱闻靶场上射击时飘出的硝烟味。最终,有幸走上血与火的战场。虽无前辈的艰苦卓绝,也不及先烈血沃中华,算是尽到一份固疆守土的责任。为祖国平安,站哨几十载,算是个合格老兵。
有幸在垂暮之年,生活在风清月朗,政通人和的好时代,常与战友们切磋互励,网上闲聊,真是人生之大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