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周的陪护,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暗无天日,也许是对那个地方的排斥,就像去了一趟炼狱,人脱了一层皮,心近乎崩溃。
正午时分,与父亲转到在后花园,在绿意渐浓的曲径通幽处,沐浴阳光。父亲突然想起我粉姨家的孩子,就在对面工作,他想去问问粉姨的近况。
粉姨是和母亲一起从河南禹州出来的姊妹,虽没有血缘却胜过血缘的亲人,因为一同嫁到了陕西铜川,同是基建公司的家属,又在一个地方打零工,出着一样的苦力,养着一堆孩子的外地同乡。
那些年,过年我们都相互走动,彼此去拜年,姬伯伯给我们发压岁钱,我的父亲给海波发,吃过中饭,孩子们会一起去公园爬山玩,黄昏返回。
一晃,半个世纪的时光,姬伯伯已经去世,留下粉姨自己一个孤孤单单的。我的父亲也到了耄耋之年,母亲走了整二十年。六年前因为做课件,我去海波家时,她的大女儿中考备考,小的还粘在她的脖子上给她按摩、撒娇。
海波接到电话之后就在门口等候,见了父亲,还跟小时候一样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熊抱,她给我和父亲做了核酸之后,就带父亲回她家去认门,父亲高兴地就像回到了过去。
进了门看到老二都长得比海波还高了,养了三只小仓鼠,手里拿着积木,正在那里摆弄着都仓鼠玩。海波说老大准备考研,老二的奥数学习成绩比老大还好!
海波跟父亲讲:“我粉姨最近这两年也开始有老年糊涂倾向。因为大儿子和二儿子的相继去世,大媳妇已不在了,二媳妇改嫁了,她不愿意跟着女儿海波过,非要自己一个人过。”
可是她时不时的出现癔症引起的丢三落四和恍恍惚惚,还是少不了让海波经常过去帮忙清楚障碍。海波把姬伯伯和其兄长的墓地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在下一代的口碑中都非常好。
她三言两语解开了父亲的心结,简简单单让父亲眉头舒展,不再害怕。真得是真知灼见,妙语回春,一句顶一万句。父亲似卸重担,一身轻松。如释重负,满意而归。
这些年海波也不容易!“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她熬过来了,让我看到别样的风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楚丰华
2022.5.2
9:15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