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126章 美玲打人起风波
曾美玲又“啪啪”两巴掌朝王若松甩过去，边打边恶狠地说，“我让你不学好，你不学好。”
坎钰馨一下子惊呆了，她疾步上前边用力制止母亲边大声质问，“妈，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
坎钰龙和李娜也错愕不已。坎钰龙解释说，“妈妈，你误会，姐姐是帮若松哥哥拈眼睛里的虫子……”
曾美玲用力将儿子一推，“你走开，我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野种，好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她上前一把将王若松推倒在地，上前摁住他，双手胡抓乱打。小区里人见了，纷纷从四周围了上来。
坎钰龙一下子扑到在王若松身上说，“妈妈，别打若松哥哥了。”
坎钰馨和李娜从两侧死死抱住曾美玲的两只胳膊。坎钰龙起身抱住母亲的腰身将她往旁边挪动，随后用手指着她说，“妈妈，你太过分了！你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打人，我都觉得替你丢人。”
王若松慢慢站起身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坎钰馨哭泣着上前问，“松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紧吧？要不要上医院？”
王若松摇了摇头说，“钰馨，我没事。阿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你不要责怪你妈妈。”
曾美玲手指着王若松凶狠地说，“我误会了？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就是对钰馨没安什么好心。亏她爸对你们那么好。要不是他爸，你们几个野孩子还不知在哪？白眼狼，你们几个都白眼狼。”
“妈妈！”坎钰馨怒不可遏地用手指着她大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若松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女儿？你就是这么在爱你的女儿？你的心太阴暗、太可鄙了。你就像个泼妇，我恨你！”说完，她转身地朝小区外狂奔而去。
曾美玲被女儿的一阵吼叫吓懵了。她只知道以前女儿会和她顶嘴，现在她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甚至骂自己，这让她深感震惊和委屈。她呆呆地站着，望着女儿已跑得渐远的背影，似乎回过神来说，“钰馨，你回来呀！钰龙，快去把你姐追回来。”
坎钰龙、王若松和李娜似乎也回过神来，赶紧向小区外跑去。曾美玲也跟在他们后面追赶。
王若松、坎钰龙、李娜追了许久也没有追上坎钰馨。三人回头会面问情况，一个个摇头。曾美玲赶了上来，惊惶失措地问，“钰龙，见到你姐姐吗？”
坎钰龙没有理会她，他见路边小卖部柜台上有部电话机，赶紧跑上前去拨打了几个电话。随后，他向王若松和李娜说，“松哥哥，娜娜姐，我刚给我爸和外公、李好叔叔，还有若竹姐姐打了电话，他们马上会分头找我姐。天黑下来了，你们分头到我姐几个要好的同学家去看看，我和妈妈去郝老师那儿一趟。”
李娜说，“好！我这就骑车去。阿姨，您别着急。我们走了。”王若松和李娜转向离去。
坎钰龙带着母亲向郝玉梅家的方向跑去。
曾远卓和老伴等人接到坎钰龙的电话十分震惊，大家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一组手持手电筒，分头在县城寻找坎钰馨。
坎家福正在县教育局自己办公室里翻阅文件。接到儿子的电话，他的心骤然特别紧张起来。他知道女儿对她母亲心有不满，他也曾试图缓解母女二人之间紧张的关系，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女儿竟然负气出走，那一定是她受了太大的委屈。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天色已晚，现在这孩子会去哪儿呢？他不敢多想，急匆匆从县教育局走出来，分头给坎钰馨的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一一打电话，询问女儿的情况，却没有得到一个让他心安的消息。他双脚疾步往前迈着，心里一刻不停地在想：钰馨，好女儿，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外公、外婆很担心你，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你不会让我们为你担心的，是吗？你不会的。他正胡思乱想，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手机的翻盖，却听那头曾远卓悲泣声音，“家福，找到钰馨没有啊？你妈哭得不行了……”
坎家福赶紧安慰说，“爸，您和妈别着急。我们大家都不要着急，钰馨那么懂事，她不会有事的。”
电话那头传来吴巧巧的恸哭声，“家福啊，找不回钰馨，我老婆子也不活了。我的好外孙女儿呀！”
坎家福赶紧安慰道，“妈，您别急，别急啊！我们都在担心钰馨，钰馨心里也一定想我们大家。我们不要太着急，现在我们大家都在找钰馨，一定能找到她的。”
曾远卓的声音说，“家福啊，你说的是。钰馨那么懂事，她心里一定也很惦记我们大家。我们慢慢找，有消息及时联系。”
坎家福说，“爸，您和妈辛苦了，我们慢慢找，有消息及时联系。”
一大家子人，连同坎钰馨和坎钰龙的老师和一些要好的同学，从晚上七时到十时的三个多小时时间里，分头在城区大街小巷、环城河边、公园、体育场、房地产在建楼盘等都找了个遍，但还是没有坎钰馨的消息。众人在县实验中学校门前碰头，都摇头皱眉。曾美玲瘫坐在地上不住哭嚎，嘴里一口一声喊着女儿的名字，不停地责怪着自己。吴巧巧靠在老伴的肩上无精打采。
坎家福走到王若松跟前，轻轻抚摸他的脸说，“若松，还疼吗？”
王若松摇摇头，“福爸，我不疼。我就是担心钰馨妹妹。”
坎家福搂住他，“谢谢你，若松。是我们对不起你。福爸向你道歉。”
王若松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坎家福扶住他的双肩，然后给他揩了揩眼泪，安慰他说，“若松不哭，不哭。”他看了一下手表说：“钰馨的事让大家都费心了。不管钰馨在哪，我相信她心里一定很想念我们，她一定会打电话给我们的。这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请回吧。”他是在劝慰大家，同时也是在宽慰自己。众人没有谁移动脚步，大家依然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曾美玲呼天抢地喊，“钰馨，你在哪？都是妈不好？妈妈错了！妈妈给你们赔不是，妈妈再也不逼你们。你原谅妈妈，你快回来。”
曾远卓愤愤地说，“你，根本不配做两个孩子的母亲。我告诉你，从明天起，不许你再进我们这个家。眼不见为净，让两个孩子好生学习生活。可怜的孩子，马上要考试了，出了这档子的事，这如何是好啊……”说完，他流出两行热泪。
大家正焦急地等待，忽听坎家福的手机响起。坎家福赶紧接电话急切地说，“李好，你找到钰馨了？”
“是我，二哥。”李好说，“我们在仙女山王奶奶的老房子前面找到了钰馨。”
坎家福激动说，“王奶奶家的老房子吗？李好，你把电话给钰馨。”
“爸，是我。女儿让你们担心了。”电话里传来她一阵抽泣的声音。
坎家福说，“钰馨！好女儿！爸爸马上去接你回家。”
曾美玲上前要接电话，被坎家福扬手避开。
坎钰馨说，“爸爸，对不起！我现在不愿再回那个家，我害怕。”
曾远卓一把接过坎家福的手机说，“钰馨啦，你把你外公、外婆都给急死了。外公很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外公、外婆这个家你一定要回。我已经告诉过你妈，这段时间，不许她进我们家的门。可你一定回来，外公、外婆在家等你阿！”
“外公，对不起！我不该让您和外婆担心的，但您也千万不要为难我妈，那样做，我心里会更加不安。我希望我能尽快静下心来，所以，我想就在佟阿姨家待几天。”
坎家福接过电话说，“钰馨，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爸爸也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你不回外公、外婆家，我们都不会心安。尤其是外公、外婆，还有钰龙。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坎钰龙伸手从爸爸手里接过电话说，“姐姐，从小我们姐弟就没分开过。你在哪，我也要在哪。现在你回家来，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心里都踏实。至于妈妈，她心里已经非常后悔了，她知道错了，她说以后不再逼我们。姐，你回来吧！我们是一家人，没什么可怕的。”
“钰龙！”
“姐，我们姐弟俩永远在一起。我和爸爸一起接你去。”
坎家福让大家回家去，自己和儿子正准备动身，却见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驶了过来，随后在大家身边停下。
李好从驾驶室下车，随即打开车的后门。佟芳菲手挽着坎钰馨下车。
坎钰龙见了，立马跑上前，张开双臂抱住她，亲切地喊，“姐姐！”
“钰龙！”坎钰馨抱着弟弟。
坎家福赶紧上前，将两个孩子紧紧搂住。 坎钰馨头靠在他胸膛激动地喊，“爸爸！”
曾远卓搀扶着老伴走到外孙女儿的跟前，吴巧巧抱住她的头，激动地说，“钰馨，你可把外公、外婆的心都带走了呀！”
坎钰馨哭泣喊，“外婆。”
曾美玲泪水稀哩哗拉直往下淌，她慢慢地走到女儿身边说，“钰馨，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们。如果你真不愿见到妈妈，就依外公说的，妈妈不再踏进外公的家。”
坎钰馨泪眼婆娑，一把扑到母亲的怀里，喊，“妈！”随后哭嚎了半天。
一年一度的中考到了。这天天刚蒙蒙亮，坎家福像往常一样，和儿子和女儿穿上运动服、运动鞋，到小区外的公路上跑步。三人来回跑了四五公里，已是大汗淋漓。回到家，三人冲完澡，吃过早餐。随后坎家福、王若竹、王若梅和王若林，一起送王若松、坎钰馨姐弟仨，来到川江一中中考考点，在校门警戒线外站着，等待进考场。
郝玉梅骑一辆自行车载着女儿也来到考点。
坎钰馨姐弟和王若松见了赶紧迎上前去，亲切地喊，“郝老师好！”
郝玉梅微笑着从车上下来，向三人挥手，高兴地说，“钰馨、钰龙，若松，你们好啊！”
坎家福微笑着迎上前来，伸出手说，“郝老师，我们都得感谢你，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钰馨、钰龙良好的培育，真诚的陪伴，也感谢你给他们引路啊！”
郝玉梅和他轻轻握手，笑盈盈地说，“坎局长客气了。要说感谢的话，我们所有的教师，学生的家长，全县人民都得感谢你才是。”
坎家福哈哈一笑，“言重了！”他眼睛看了李娜一眼，李娜高兴地喊，“坎叔叔好。”随即，她向坎钰馨姐弟跑去。
坎家福笑呵呵说，“郝老师，你培养一个好女儿呀！四个孩子的文化基础都比较厚实，等会我送他们进考场，你放心。”
郝玉梅说，“坎局长，我们见到你都很踏实。那好，我回学校参加监考了。”她又向孩子们说，“钰馨、钰龙，若松、李娜，你们都很棒的！加油。”她伸手右手掌，和四个孩子一一击掌，随后她骑车向实验中学方向驶去。
川江一中校长胡学儒和副校长胡佳满面春风般迎上前来。
坎家福笑呵呵和两人握手说，“胡校长，今天我搞了点特殊化，我把几个孩子送进考场来。不过，一切按规矩办，考场纪律面前人人平等。”
胡学儒呵呵一笑，说，“坎局长放心，一中考场，秩序井然。”
王若竹热情地与两位校长打招呼。胡佳微笑地和她拥抱，随后她来到坎钰馨几个孩子们跟前问长问短，孩子微笑一一作答。坎钰馨拉过胡佳，在她耳根边耳语一会。胡佳听罢哈哈一笑，随后右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说，“钰馨，你个小机灵鬼。行，阿姨一定帮你这个忙。”
胡学儒走过来，坎钰馨姐弟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胡学儒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说，“钰馨、钰龙，叔叔对你们特别有信心，欢迎你们这几个兄弟姐妹能一起上一中。”
“谢谢胡叔叔。”
校园铃声响起，一中校门大开，考生陆续入场。坎家福转身握住女儿的手，见她眉宇间透露一股英气，又见女儿信心满满的样子，知道前天发生的事在她心里已经过去。于是，他说，“钰馨，爸爸对你和钰龙很有信心。”他面对四个孩子说，“孩子们，满怀信心、沉着应战，细心答题，稳操胜券。”随后他和几个孩子一一击掌。李娜、王若松和坎钰龙高兴地和他击掌，随后信心满满向考场跑去。
坎钰馨微笑地向他挥了挥手说，“爸爸再见！”随后，她转身向考场跑去。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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