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神话诗剧】
斯波林奥法庭——众神的审判
文/李济瑄
剧情提示
用西式歌剧来演绎,以华夏精神为主旨,
揭穿资本和神棍编造的虚假美誉,
拆下覆盖在丑陋真面之上的面具。
让你重新认识希腊神话,重新发现藏在字里行间血迹斑斑的罪行。
跟随主角的脚步,从过去的蒙昧中挣脱,
审视自己的内心,发掘掩藏在众神光荣底下的罪恶。
如果你曾经是希腊神话的忠实粉丝,
那么请跟着本庭的原告,换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他们。
如果你从未了解过希腊神话,
那么请记住本庭的原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第三天•傍晚
众神的碰头会•三
[雅典娜身心俱疲。众神面对黑云压顶的危机却没有对策。宙斯察觉到如意锁在观察他们,不敢再畅所欲言。]
[白日法庭上的现象,让赫克托感到十分厌恶和排斥。在与如意锁的争辩中,赫克托过去的信仰渐渐动摇。]
[候审厅,众神坐在一起。这一次,气氛十分沉重。]
[雅典娜没有坐着,而是靠在一边仰面躺着,萎靡不振,打不起精神来。]
[赫拉倒了一杯水,递到雅典娜唇边。]
赫拉
好了,好了,特里托革尼亚,
自打休庭起你就又一次倒下,已经这样度过了黄昏时分。
如果狄俄尼索斯在这儿,他也许能给你兑出一杯甘美的饮料,
好让你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但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匮乏,什么都没有,只好用这杯白水来凑数。
来吧,喝下它,然后重新振作,像一个英武睿智的女战神,
像你一直以来的那样。
[雅典娜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似乎来了些精神,坐了起来。]
雅典娜
英武睿智?
说什么英武睿智,现在再提这些有什么意义?
那把锁真就拿我们当做戏台上的小丑来游戏,
把我搞得死过去又活过来,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
向他做出最后的质问,我是强撑着没有放弃,
他却以那种无耻的轻佻嘴脸,回答我的问题。
阿弗洛狄忒
我倒是觉得他最后的结论不像你说的那样,
从那之中能看出,这把大锁还是具备了严肃而端正的态度。
他的思路逻辑清晰,所诉说的条状也有理有据,
而且这位法官真是精彩,总是会把他的初衷牢记。
赫拉
快些闭嘴吧!你这个小荡妇,
除了对敌人说出赞美之词来,你还会做什么?
阿弗洛狄忒
也许对高贵的天后而言这是一个劲敌,可我只是法庭的一个旁听者。
我不曾位列于被告席之间,所以我和这把大锁谈不上是什么敌人。
赫尔墨斯
请容我发表我的看法,我认为阿弗洛狄忒说的对啊,
那把大锁最后的结论,实在是严肃而认真的一番话语。
我们不能把它视若无睹,不能忘记最后那番话。
他已经清楚的告诉我们:这次案件我们绕不过去。
阿波罗
我不过是一个旁听者,和这次案件关系也不大。
我的情况也不太一样,
这几天的庭审中,我几次冲上前想要混进被告席,
都被那把大锁挡了回来。
所以我推断,这次庭审与我实在没有什么重要的牵扯,
但也许是旁观者清,我还是友情提醒你们,
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正被他带着节奏吗?
这几次你们的发言都是跟着他的节奏在走,跟得实在太紧了。
你们应该想些办法,让他的注意力能被转移走,
免得你们大家都会被他紧紧咬住。
雅典娜
不错,不错,这些天我一直提醒过的,要提防他用心恶毒,
每次庭审时,我也总是嘱托大家要避免犯下这种错误。
现在好了,这把大锁终于不再隐藏他的狰狞面目。
他终于坦率地向我们公布,他要将我们连根拔除!
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是为给自己铺垫,才对撒泼放刁允许,
而今天,他就无耻的为我们上演了这一幕。
有关于他是如何主动扰乱法庭的进度,只为让我们继续任他摆布,
仅凭我们那些应对方案,已经不可能转移走他的关注,
他花去一天的时间说那些废话,最后依然把话题转回特洛伊上。
这下没有疑问了,我们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阿波罗
听你描绘了现在的状况,我觉得有点熟悉,
好像有一首歌的内容讲的就是这个,
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无论是歌词还是歌名。
到底是哪首歌来着的?
阿尔忒弥斯
我的兄弟,不要忙着回忆是哪一首歌了,
眼下重要的还是商讨出一个对策。
赫拉
伟大的神王,众神的父亲宙斯。
难道现在不是该你出面的时候?
曾经英武、所向披靡的女战神,现在如此激愤,
而我们众位神祇也已经感觉到危机的降临,
连被远远隔绝在庭审中心之外的阿波罗,都提出了他的见解。
现在正是需要你领导我们走出困境的时候啊。
宙斯
不,别这样说,尊贵的神后,众神的母亲赫拉,
我们应当相信法官大人的公正。
也许他有些手段让我们感到过激,但那都是为了胜诉而做出的努力,
我们完全可以,也应当理解,这实在是很正常的行为。
而不是为此焦躁不安,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雅典娜
父亲大人,宙斯啊。
他已经像个流氓一样,把帕里斯那个小流氓说成了第一勇士,
随后又用那副轻佻的嘴脸,随意把这个论点推翻。
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吗?这难道也该继续容忍吗?
赫拉
宙斯啊,过去你总在神女和凡人之间处处留情,
每一次我都只对那些女子降下惩罚。
那不完全是因为我畏惧你的力量,也是因为我认为你头脑中的智慧,
还是很有用处的。
赫尔墨斯
诶?说到这,今天白天的话题我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这头脑中的智慧,是那个墨提斯的吧?
赫尔墨斯说完,雅典娜脸色又变的十分难看。阿波罗忍不住,转过身用膛音说出了一句话,仿佛是发出了一声咏叹,说出了一句朗诵。
阿波罗
傻逼——
[阿尔忒弥斯长叹了一口气。]
阿尔忒弥斯
自来到这法庭上,你就好像把诗歌的才华遗忘。
真是白瞎了咏叹调,糟践了朗诵腔。
宙斯
作为秩序和法律的守护者,我有责任提醒你们,
现在这种近乎骚乱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受到打压。
我们该相信法官是公正的,不是无理取闹。
公正的裁决需要各方面共同努力,而不是暗地里串通一气,
挖威严法庭那不可撼动的秩序的墙角。
我们全力配合这场庭审,相信伟大的法官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赫拉克勒斯
这是怎么回事?
伟大的父亲宙斯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法庭上的经历,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真是担心,当庭审结束之后,
众神的父亲还能不能恢复原本的光辉与荣耀。
赫拉
听听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伟大的、一切的王者,
我们这些神祇都在等着你那强大的力量,高超的智慧,带领我们渡过难关,
可你现在却和我们说这些?要我们束手待毙?
难道就这样把我们都丢下不管?难道这就是你的决定?
阿瑞斯
放心吧,我的母亲。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坚决的站在您那一边。
阿尔忒弥斯
阿瑞斯,我要提醒你。
你是旁听席上的听众,而你尊贵的母亲赫拉却在被告席上,
你如果要和她站在同一边,少不得要被扔进被告席。
可在这法庭上,被告越少,局势对我们越有利,
如果你也想跟着参与,还是三思而后行,
多花些心思把无妄的诉讼回避。
不要自己胡乱发作,最后让胜利的天平向着对手的方向倾斜。
你总是这样做,所以我不得不特意提醒你。
阿波罗
我的姐妹,你的防备恐怕没什么用处。
回想一下昨天的法庭上发生了什么吧。
赫拉克勒斯出现在证人席上来到法庭,休庭时却从被告席中下来。
证人都能随便追加成被告,那么被告席上都有谁,
还不是那把大锁说了才算?
就像之前雅典娜提起过的,那把大锁还这样说:
“来到我面前的,放弃一切希望,原告除外。”
除了原告,这法庭上谁变成被告都有可能。
雅典娜
不,兄长,你说的并不完全,
虽然这话确实有道理,但你忽略了一个条件。
要想把被告继续追加,必须要经过原告的同意,
就算是昨天,赫拉克勒斯从证人变成被告,也是有原告追加诉讼才行。
所以这方面我们可以放下心来,
我看短时间内,原告还没有意向要把诉讼的规模扩大。
赫克托走出现在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是不能承担的艰巨压力,
目前他不会再对周旁的神祇同样发起诉讼,他没有这个勇气。
[雅典娜和阿波罗还有阿尔忒弥斯正在谈论法庭的情况。另一头,赫尔墨斯注意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菲斯托斯。]
赫尔墨斯
赫菲斯托斯,你一直在旁边观瞧,
难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听听阿波罗和雅典娜说的,这次庭审的范围可不小。
想想你对河神做的那一套,
就算你一言不发,恐怕也在劫难逃。
赫菲斯托斯
我还用说些什么?大家知道,我是个工匠,
而一个工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不在乎工匠的去留?
所以诉讼的规模是不是扩大,也牵连不到我身上,
就算到时候诸位都被判完罪罚,
也得要留下我,来为大家打造镣铐。
雅典娜
镣铐还不急,你倒不如趁着现在时间空闲,
这就为你自己打造一副嚼子戴上,
好堵住你那张不分敌我、随意攻击的嘴!
宙斯
孩子们,你们冷静下来,不要把集会搞得翻天覆地。
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糟糕,
要知道,那大锁他虽然说要想开,
但直到现在都只是挂在嘴边,从没有真的为此做出任何举动。
足以说明,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放出克罗诺斯来。
既然这个大前提还存在,那么事情就一切都好说,
克罗诺斯还坐在深渊底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提是,我们要尽可能的配合他,
尽可能的让这次诉讼平稳落地。
(2021.04.24、2021.04.25)
众神的碰头会·三,完

观魔碰头会•三
[锁站在门前,他面前是众神会议的投影。
锁关掉了投影。]
锁
看来宙斯已经发现他们的所在不是安全之地,他现在开始收敛自己,
继续看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不会再像前两天晚上,把阴谋与挣扎毫无保留的呈现给会议的观众——我和你。
真是遗憾,雅典娜本来也应该可以发现,
但她现在已经气昏头脑,对周围究竟发生什么已经意识不到。
赫克托王子,今天你也打算以沉默作为开场?
[赫克托一言不发,表情僵硬。听到锁招呼,正要做出回应,刚一张嘴就干呕起来,呕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跪倒在地上干呕不止。]
[锁静静地看着赫克托。]
锁
看来这次是呕吐作为今夜的开始。
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
这不过是生前记忆的投射,一个幻影,
现在的你已经死了,连呼吸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呕吐。
我理解你的诚意,但你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能力,
再接着下去,难免显得有些装腔作势。
[锁说完,赫克托才反应过来,他停下干呕,站直身子。]
赫克托
确实,现在我吐不出任何东西,
可那种窒息感跨越了现实的限制,久久不愿离我而去。
今天的法庭上我已经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发言,
一直在强忍着这种恶心的窒息感,但它还是在我胸中翻涌,不肯安定下来。
锁
通常来讲,遇到你这种情况,我应该告诉你深呼吸,
但是你我都不属于通常情况,所以也就免去了这些废话。
我只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它非常简单:
你认为你现在呼吸的真的是空气吗?
[赫克托听完锁的问题,镇静下来。]
赫克托
昨天你已经十分明确地告诉了我,你对帕里斯的真实看法,
可今天在法庭上,你明知道那是谎言,明知道它不是真实,
却还是把帕里斯说成这世界上的第一勇士。
这样蓄意颠倒黑白,颠覆自己亲自评定的价值标准,
真诚与正直在你眼中,难道一文不值?
站在你身边,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把空气呼吸,
也不知道自己的所见所闻是否真实可信。
我不能理解,你是法官,难道要用如此邪恶的行径,
来伸张你所坚守的正义?
[锁冷笑几声,随后恢复了冷淡的态度。]
锁
你的说法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以为从十二岁起,你就已经丢掉这种幼稚的想法。
是的,那是在你十二岁那年,特洛伊遭遇了一场群狼带来的恐慌,
它们从遥远的草原来到了伊利昂,恣意践踏这个国家的牧场,
多少牧民心头乌云笼罩,为他们扫除阴霾的是特洛伊未来的王。
日月在天空轮转了三趟,倒在你剑下的恶狼尸体车载斗量,
那天之后,达尔达尼亚子孙对你满怀爱戴与景仰,
而少年英雄赫克托王子的名字,从此在地中海东岸的天地间传扬。
现在你却号称不接受我的做法,难道你是靠着和恶狼把道理来讲,
才将那吃人的灾害阻挡?
当阿喀琉斯离开战场,那一日的战斗有了胜利的希望,
那天夜里,你对自己的士兵下达什么命令,不妨再重新想想?
赫克托
阿开亚人将面临灭亡,当他们丧失斗志,打算逃离战场。
我下达了对阿开亚人的追杀令。
就是乘坐海船逃到大海宽阔的脊背上,也不能让他们离开时安然无恙。
锁
那时候你怀着对祖国人民无限的爱,对践踏故乡的侵略者切齿的恨,
面对敌人时杀伐果敢,毫不动摇。
你下达那样的命令,为的是今后再不会有人看轻特洛伊的威名,
不让任何地方的人,再敢为劫掠的目标踏上这片土地。
这两天的法庭上,我已经多次提醒雅典娜,
现在我也同样要提醒你,赫克托王子。
这已经不是法庭的审判,而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不仅雅典娜要放弃一切希望,
你也该丢掉所有的幻想,投身战场。
赫克托
这不是我想要的战争!
锁
难道特洛伊战争是你想要的?
你不是也表现的很出色吗。
赫克托
这不能相提并论,我从不想与众神作战。
锁
你的起诉已经带给他们毁灭的审判。
赫克托
带来毁灭的是你的罗织,是靠着你毫无底线!
我想寻求法律的公正,而不是这样不择手段。
回想起来自己都不敢相信,法庭上竟然对你的作为冷眼旁观。
看着你把是非搬弄,黑白倒颠,
我怎么可能对此称赞,在心中感到喜欢。
锁
愤怒已在你心中点燃,
真相在你眼前清楚明晰,挥也挥不散,
而你却逃避现实,对它视而不见,向我发难。
要带你见识比塔尔塔罗斯的深渊还黑暗的心,我这样告诉过,
今天你终于看清了令人发指的邪恶。
早就失去的窒息感找上门来,随着心灵依靠的崩坼。
给你带来这种感受的并不是我所作的事,
而是你直到现在都不肯放下的,
由虚妄的信仰套上的沉重枷锁。
赫克托
我一直尽我所能,让自己活的像众神所要求的模范,
众神定下的标准中,哪一件事我不是尽力去办?
可你却说我的信仰是错误的,
难道我过去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己之见?
锁
不错,没有人比你认真的践行这职责,
所以当你躺倒在城门外,号称最喜爱英雄、
最为正直善良的雅典娜甚至不肯给你最后的解脱。
没人能为你举行葬礼,没人能让你的灵魂渡过冥河,
雅典娜坚决地挡在中间,不允许你把安宁获得。
你的所有虔诚,差点给你换来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锁说完,赫克托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神情不再坚毅,甚至直不起身躯。]
赫克托
我曾认为凡人总有归于死亡的那天,但这信仰将会永久的保全。
锁
只不过你把自己的虔诚错付,这信仰竟比你还先一步陨落。
赫克托
即便这样我也没有怨恨滋生,哪怕众神已经将我弃之一边,
而雅典娜为了取走我的性命将我欺骗。
锁
但事情没有最糟糕,哪有不受阻挡自己停步的灾厄:
没有一位神真正庇护它,特洛伊最终毁灭于那场战火。
赫克托
我不能,我不能往这方面去想。
从襁褓之中,到墓穴之间,我是这样成长到今天,
这份信仰就是我的意义,我可以将自己的命为它奉献。
我不会怨恨他们游戏一样决定我们的命运,也可以接受对我的蒙骗,
但我不能,我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的是,
众神竟然会抛弃出卖他们自己一直以来宣扬的信念。
锁
这件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两样没有区别,他们出卖你就是出卖他们自己一直标榜的道德,
你就是他们所宣扬的价值的化身,具有他们夸口却没有的品格。
所以那十二天里所呈现的,就是他们最终的选择。
赫克托
当对众神的追随变成亵渎,我到底该怎么做?
当我的信仰化为虚妄,前路又该如何定夺?
锁
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
挺直脊梁,或者找条新出路,重新斟酌你的信仰。
[赫克托听了,苦笑起来。]
赫克托
重新斟酌我的信仰?谈何容易。
你怎么能够保证,新的信仰不会像这旧的信仰一样,
毫不犹豫的将信徒出卖抛弃?
锁
这种事得不到保证,因为信仰本身就是一种交易。
在不对称的关系下尽是出卖与背叛,
一旦你失去用处,就毫无价值。
如果不想被出卖,就只好像赫拉克勒斯,
他倒是把自己的价值始终保持。
赫克托
难道对众神而言,一旦不能再获利,
连虔诚信奉的人也能随意抛弃?
锁
你就像个书呆子一样,把他们的话全当真,
不论这些家伙灌输什么理念,你都照单全收。
但你不知道,美德也好,虔诚也好,
这些东西在众神之间没有一点用处。
众神既不在乎你的德行,也不关心你的诚意,
他们裁定一切的标准,都只是靠着一个裙带关系。
这几天你也看见,不论我说什么,他们不敢动我一块漆,
这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我的裙带够硬,
面对着这个裙带关系,强悍如特里托革尼亚也只能气得仰面躺倒,精神萎靡。
所以,如果不能挺直你的脊梁,就只好重新改换你的信仰,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帮上忙。
赫克托
如果这样,我却搞不明白阿波罗大神究竟是什么用意。
在战争中,他始终帮助特洛伊人。
当我遭遇危难的关键时候,也都有他在保护。
锁
要给你从头讲起实在是太浪费精力,还是直接给你举一个案例:
阿波罗曾在凡人之间流浪一年,因为他射杀了为宙斯打造霹雳的巨人。
他也许不能向身为凶手的神祇报复,但可以让凶器的制作者付出代价,
更不会有人敢侮辱死者的尸体,宙斯也不会这样驳他的面。
那才是阿波罗真正想保护一个人时的表现。
赫克托
也许我该感到荣幸?
为了蒙骗我,他们联手安排上演了这一出戏。
锁
你不用急着荣幸,他们不是为了你而定制,
这不过是他们惯常的套路,自然而然就能打出配合,
根本不需要经过什么排练就能圆满演出直到落幕。
赫克托
这样看来,没有一位神真心站在我这一边,
至少我还可以为我那智慧的父亲欣慰,
因为这证明我尊贵的母亲实在是清白的。
锁
我很高兴你的思想终于上道了。
和你这样具备足够知识的人交谈,省了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赫克托长叹一声。]
赫克托
但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是不能像你那样,
无论死多少次也做不到,
没有信仰的生活,我连一天都过不了。
我绝不能接受,帕里斯那种表现竟能力压群雄,
成为世界上的第一勇士这种令人后背发麻的推论。
锁
呵,我知道你做不到,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死的。
不过说到帕里斯是第一勇士,有一件事我也得说明,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后背,我也会脊椎发麻,不能自控。
但不管这是不是令人发麻,或是让你作呕,
现在这是战争,我希望你振作起来。
毕竟是你发起了诉讼,我受理了,
在众神的事情解决之前,我们至少得坚持到底。
毕竟开庭时我就说过,不管谁将面临风险,原告都是例外,
我不希望我的这句话也变成例外。
如果将来,原告倒在法庭上,像今天白天雅典娜那样,
那么这场诉讼就已经败诉了。
赫克托
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我是战士,知道战场上该怎么做。
就算休庭后我吐死在这里,
虽然我已经是个死人,现在站在这儿的只不过是我的灵魂,
我也会把诉讼坚持到底。
锁
你能有这种觉悟,我感到很好,
毕竟接下来我们将迎来艰难的时刻,
当我白天在法庭上把帕里斯驳倒,
那个理由雅典娜不可能想不到。
但她聪明的没有说出来,而是把它绕过去,
很显然,她宁愿气昏过去,也不再上当。
他们已经摸出了到今天为止我一直使用的战术。
但没关系,虽然艰难,但局势不会有所改变,
等我们把最后的底牌一摊,他们这帮神都得完蛋。
胜利不会落向他们,它终究会归于我们一边。
胜利,注定是属于正义的一方!
[赫克托看着锁,有些惊讶。]
赫克托
刚刚撇下邪恶的手段,你就摆出正义的嘴脸。
你这样驾轻就熟的反复变换,真是让我不太习惯。
锁
如果胜利不属于我们,我就想开。
所以,为了世界的和平,奥林波斯众神一定会保证我们的胜利,
最终,他们将做出明智的选择,胜利必定是属于我们的。
(2021.05.01、2021.05.05)
观摩碰头会·三,完
李济瑄,又名读历瑄言,19岁,自由作者。曾出版长篇童话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