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等我给他带早点黏黏糊糊的小米粥和槐花炒鸡蛋过去,不要在食堂买,我用密封袋密封好,出发时再盛装,抵达时确保饭菜还是热的。
他很听话的照办、进餐,然后服药,今天护士又换班,给父亲打针的变成了小凌,跟我女儿的小名一样,说话很亲,进针技术也好,她跟父亲说他和她的爷爷一个年龄。
她们家是从湖北搬过来的,因为父亲早些年在湖北工作过,所以他们的交流变成了零距离。湖北是他们共同的思念,无形中他们都是流浪在异乡的湖北故乡人。
依旧是两瓶半的液体,父亲中途却没有去方便,而是一直憋到了最后。不仅因为我给他戴上了可以加热的腰带,同时有了一个可以话家常的唠嗑人,心情特别愉快。
吊瓶全部打完的时间,还不到十二点,趁着他的兴致高,我们就一起外出前往羊肉泡馍馆去就餐。我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便于我们边吃饭,还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两个人要了半斤,还非常努力地才吃完。
父亲第一次喝了很多茶水,为了冲淡饭里的辣子,他原本是喜欢吃糖蒜的,但今天依然吃得很少。正待我们准备去结账的时候,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儿领着自己瘦高个的老父亲,跟我相仿的情景,让我和父亲停下来。
因为他们恰好就坐在了我们的邻桌,可以直接对话,老爷子在徐家沟工作属鸡比我父亲大一岁,爱人不在三年了,他不会做饭,四个女儿轮流来帮厨,他们就住在附近的小区。父女俩各要了二两,只是坐在了一排,比我和父亲更亲近一些。
看父亲高兴的模样,我就留了美女的联系方式,真希望我们做儿女的还有机会让老哥俩再见面,聊一聊他们的徐家沟往事,因为属于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珍贵了!与他们同龄的战友们大多数都走了,越是生病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就越是酸楚。
难得见他今天这么的欢喜心,出门时都忘了去方便,已经来不及去最近的地方解决问题,只好冲进绿化带去绿化草木了,我可以理解这时的一泄千里是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根本顾不上尴尬不尴尬了。
出来时他感觉腿不软了,有力气了,我们就直接走到了后花园,去消消食。天正蓝,阳光正好,棉花糖一样的云龙注视着我们父女俩,一派祥和。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石榴是下一个月的花季,刚刚冒出花蕾,“五月榴花红盛火”,父亲竟然脱口而出。
牡丹已经开过了花期,紫色的,粉色的满地都是花瓣,“化作春泥更护花”!公孙树挺拔又健美,小时候见过的芭蕉扇树,已经结着玉米样的果实,海拔长出两米开外。她们来自南方,迁徙这里之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候,熟悉了这里的土壤。也许风起的时候,她们还会频频望乡。
我看到了地上的蚂蚁,正努力地拖着被大雨和人类误伤的同类。父亲告诉我蚂蚁和蜜蜂都会躲雨,他说:“蜜蜂的家教森严,分工制度、分类等级都是有规矩的。它们仍然过着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的生活,蜂后统治者整个大家族”。
而我只知道只有蜂王房里的幼虫始终喂蜂王浆,发育完全后成为蜂王。所有的工蜂都是一种缺乏生殖能力的雌性蜜蜂。她们的主要任务是采集食物,哺育幼虫,泌蜡造脾、泌浆清巢、建造蜂巢、宝巢攻敌等工作。
我最喜欢蜜蜂的是它闻香而来,随花而聚,恋花而舞,逐花而居。一生为花痴迷,为花癫狂,成为花奴。最长的生命不过四年的光阴,终生都是为留下蜜功德而为之不懈地去疯狂行动,各有建树,都只为不辜负花魂的香蜜,让它的生命也因为香甜而源远流长。
楚丰华
2022.4.28
22:22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