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10章：我愿成为一只海鸥
一天晚饭后，我和王超并肩坐于清美广场谈心，高兴地欣赏着广场美景，到处霓虹闪烁。广场中间有一个大型声控喷泉，晶莹剔透的水柱岑差不齐，随着音乐节凑，一层高似一层，像无数根银柱。许多休闲游玩的男女老少，开心地笑着、聊着。外国朋友也不少，他们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小君，你现在怀孕了，需好好调养。我明天出去找房子，租房住，那样晚上比较安静，你能休息好。对咱们宝宝成长和你都有好处。”王超笑着认真地说。
“房租很贵，就住招待所吧。“我坚定地说。
“我们不租太好的，条件差不多就行。再说，我上了船也挣钱多了。不管在哪里靠港，我会往你卡里打钱，你到时去自动取款机取就行。“王超抓起我的手很认真地说。”
“也行。一个月以后我不恶心呕吐了，在出租房附近找一份工作。也能抵点房租。”我笑着说。
“你不能去上班，很辛苦。你实在感觉自己闷的话，租好房子安顿好了，我给你去报电脑培训班，你学会了，能够考出证书。以后孩子大点你能上班了，找份文员的工作，不那么累。”王超笑着说，他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阳光。
“学电脑？又得花钱，多一部分费用。还是不学吧。”我沉重地说。
“没事，你老公有这个能力。”他高兴地笑着说，脸庞充满无限希望。
“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你在招待所休息。”他认真地说。
“好吧。这么多费用，你真得很辛苦。”我难为情地说。
“不辛苦，只要你开心我就高兴。”他喜悦地说。
“老公，我们给宝宝取一个名字吧。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高兴地头枕在他肩膀笑着说。
“好啊！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因为都是咱们的宝宝。你说取什么名字呢？”
“我尊重你的意见，我喜欢你给他（她）取的名字。”
“那我们取一个男孩儿名，再取一个女孩儿名。到时候不管男孩女孩，不用忙着现取名字。女孩叫子玉，男孩叫召明。你看怎么样？”他高兴地说。
“这两个名字很好呀！子玉你取的君子后面一个‘子’字，召明你取了‘超’字中的‘召’字，寓意都非常好。叫起来还顺口，就这两个名字了。”我兴奋地笑着说。
王超紧紧揽着我的肩膀高兴地笑着。
昂望夜空中点点繁星，明亮闪烁，晚风习习。 三天后，我和王超搬到他已租好的房子里。在二楼层，两室一厅，房租一个月六百元，很宽敞，家具、电器齐全，八成新。他心很细，考虑特别周全，说租两室一厅为以后两家父母谁有时间去时，住起来方便。
安顿好之后，王超拉起我的手高兴地说：“最近一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让你幸福。老婆，我永远爱你！”
我心中绽放着幸福之花，无比喜悦地笑着。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已不呕吐。王超在附近“威捷电脑培训学校”给我报了名。为我买回一辆浅蓝色自行车，我便每天去上课。王超在家做饭等着我，饭后他洗碗、收拾房间，什么也不让我做。我稍微做一点事，他总连忙把我轻轻按于沙发上说：“以后你好好休息就行了，我公休时，这些家务事我全包了。”
他耐心地把我宠着、惯着。我认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和睦、最幸福的夫妻。然而，时间久了，如人们所言“勺子哪有不碰锅沿。”
有一天晚餐后，我和王超在海城江边散步后，乘公交车回家。到站牌时我们下了车，便步行走回家。边走边聊天，我和他说都安顿下来了，心静下来时不但想家，还想父母和同事们。我说回家去给她们写信。
“等会儿到家后，你给他们写信就好了。”他笑着说。
我们在路边一家便利店买了信纸，放在一个小方便兜里，他提着。
明亮的路灯，拉长我们肩并肩的身影，有时缩短，有时拉长。
“你去哪里啊！？”走着走着，突然，他不耐烦地大声问。
“吓我一跳，回家啊！”我惊讶地侧过脸说。
“你连路不认识，回什么家！？告诉你来回记着路，走过了还往前走！”他气氛地怒喝，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盯着我。
“我怎么不认路？每天上课从这里路过。我看你一直往前走，认为你想两个人再走走呢，便随着你一直走。你原来在试探我？还发这么大火。”我停下脚步委屈地说。
“狡辩！你晚上就是不认路。我上了船以后，你走丢了怎么办？不认路，你回老家吧！”他训喝完，愤恨地把放便兜扔在地上，气冲冲地往家走去。
“干嘛呀！？我怎么会不认路？他竟然试探我，分明是找茬吵架的”我越想越委屈。便回转头，往其他方向漫无目的地走去。忧怨的我，泪如雨撒。许久，走进一个从未去过的小巷子里，在一个无人的黑暗角落里坐下来，独自流泪。
抬首泪眼模糊地仰望黑暗的夜空，那么无助、伤悲。好像一只被遗弃的羔羊，卷缩于黑夜里。那一刻，我想念遥远的家乡，想念父母，想念同事姐妹们。我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满腹忧伤无处倾诉，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晚风吹拂于面颊，冰冷。
他为什么说我不认识路？为什么把他的误解强加予我？为什么自以为是？我们一直那样恩爱、和睦，他怎么会这样对我？我曾认为我是最幸福的女人，难道我想错了吗？王超难道也是结婚后会改变的男人吗？在那个黑暗的夜里，在那个孤独的角落里，我内心痛苦地闪现出一连串问号。
“小君，你让我找了这么久，怎么自己在这里？走，我们回家。”王超突然出现于我面前，气喘吁吁地说着拉起我的手。
我只是流泪并未吭声，那一刻，感觉他是那样陌生。
“走，我们回家吧。”王超拥着我的肩膀语气缓和地说。
“我不回去，你走吧。我明天自己回老家。你已经不喜欢我了，你不要管我。”我伤心地流着泪说着，挣脱了他的双手。
“小君，你在说什么呢？我一辈子只爱你。刚才我错了，误会你了。听话，我们回家。”王超焦急地紧皱眉头说。
“他既然知道错了，别再难为他了。”我流着泪心中暗想。
“傻样儿，多大了，还哭鼻子。走，好老婆，我们回家。”他双手擦着我脸上的泪笑着说。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我们肩并肩的身影，再次被灯光拉长，缩短，再拉长，再缩短。
“刚才，我就是担心你不认识路，心里着急，火气大了。不要放在心上。”他边走边看着我说。
我余泪未尽地笑着点点头。顿时，内心雾消云散。感觉在那座城市里，他是我的山。
第二天，他为我买了一部寻呼机。他告诉我，他上船后不管在哪里靠港，只要有时间下陆地，用公用电话打过来。我可以到路边投币电话亭，按照寻呼机上的号码拨回去，他便能够接到电话。
未想到的是，买了寻呼机第三天，他们公司便通知他去上船。
我得知他将要上船远航的消息，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
“没想到，他公司这么快通知他上船。两个人就要分别了，那天都还发脾气。”夜深人静时躺于床上，我独自懊悔地暗想。
“我上船以后，你出去时一定锁好门。晚上临睡时看看，房门锁好了没有，车子钥匙别忘带，一定要检查各处电源和燃气阀关好没有。按时吃饭，到时候买些好吃的，别难为自己和我们的宝宝。只要靠海城港我就回来。在其他港口，下陆地就打你寻呼机。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临上船的那个晚上，他像叮嘱一个小孩儿似的。
“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船上也得照顾好自己。”我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双眼泪盈盈地说。
第二天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如一个大圆盘，薄雾朦胧。我们在“海城港”港口分别。
“呜......。”他们的大型货轮发出汽笛长鸣声，在港口久久回旋。要启航了，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船尾随风飘扬。
我独自伫立于港口，望着渐渐远去的货轮，泪水涟涟。白色海鸥在蔚蓝色海面上空盘旋，那时我愿成为一只海鸥，跟随他去远航。
略带海腥味儿的海风，轻拂脸颊，凉飕飕的。他们的货轮缓缓驶向远方，留下了孤独的我。
2022.4.25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人。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