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味儿的粽子
作者: 冉静
朗诵: 李学俊
又是端午,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飘满粽香。闻着诱人的粽香,我的思绪又回到母亲的身边,我仿佛又看到母亲正在家门口的屋檐下包着粽子,明亮的阳光一朵朵洒落在她的身上,有粽子的香味,远远近近地飘进我的鼻端。
记忆中,端午总是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因为母亲总会在端午节前两天,爬山涉水到几里外的河谷,摘来翠绿的粽叶,母亲将挑选的粽叶浸泡在淘米水中。端午节前一天的下午,母亲总会坐在家门口的屋檐下,把泡好的糯米端出来,用清水漂几遍,把粽叶用水仔细清洗干净。包粽子的确是个技术活。母亲把洗干净的糯米放在一个大盆里,盆沿还搭着一摞白细绳,另一个盆里放着粽叶。她圈起粽叶,放入糯米,用手按一下,将粽叶折叠、环绕、系紧。母亲笃定技术一流,那方方正正的“枕头粽”,圆圆的“狗头粽”,尖尖的“老鼠偷油”,包得漂亮极了。包完粽子后,煮粽子还是母亲的活儿。我们家总是包得很多很多,一直到半夜,我们进入梦乡了,母亲还在煮粽子。母亲说,粽子煮熟要放一宿,第二天吃味道更好。
俗话说,“热糍粑冷粽子”。第二天,过端午节,吃着糯香的冷粽子。和邻居小伙伴分享着不同的味道,是童年最开心的事情之一。我吃粽子还有一个美滋滋的好事,就是能在粽子里吃出一枚五分钱的硬币来。这可是我和母亲多年的秘密。每当吃到硬币,我便抬头看母亲,总见母亲把食指放在嘴边,意思叫我别声张。我以为我是唯一的男丁,才对我特别好。后来,我长大后才知,其实我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的粽子里都有五分硬币,这是母亲玩的一些生活技巧,让孩子们感受着特别亲切的母爱。
夜色降临,红大院里的老少爷们、大姑大婶,都带着小板凳围坐在我家小院里看着华日牌黑白电视里的新鲜事儿。其实,大伙聚在一起看电视只是个借口,是想来尝尝母亲做的粽子。母亲的粽子在我们厂矿家属区赫赫有名,所以,这天借口来我们家蹭吃的街坊邻居也很多,善良的母亲也总是把粽子包得很多很多,来满足大家的需求。当然随着母亲年岁增大,这场景后来基本看不到了。
年华飞逝,儿时的记忆也逐渐的消失,那些单纯的笑容,那些成长的烦恼,似乎也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模糊。但是,我工作那年,离开贵阳的前一晚,我跟母亲的对话至今仍然记得那么清楚。“妈妈,你爱我吗?”“傻孩子,妈妈怎么不爱?”“为什么你爱我?”“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岁月不留情,转眼间母亲已离开我们10年。一切仿如昨天,母亲的音容笑貌始终浮现在我眼前。
母亲走的那天,我悲恸欲绝,幼小的孙子拉着奶奶的手喊着“奶奶别睡觉了,快起来和我玩吧!”
我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年迈的父亲难过地坐在一旁,我小心翼翼地帮母亲换衣服,轻轻梳理她鬓角的白发。母亲呀,你对我是那么好,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你就这匆匆地走了。天堂的母亲,你可知道,孩儿好想你呀……。
十年来,虽然也品尝过各种各样馅料的粽子。然而,在我心里,它却没有一样像母亲做的那样好。母亲味儿的粽子,永远都是人间最美的味道。
如有可能,我要摘下满天星斗,挂在弦月的两端,做成世上最美的花篮,送给我日夜思念的母亲。

作者: 冉静 笔名蓉儿,侠君,安徽合肥市人,贵州省散文学会理事、中国游客联盟总策划、中国游客网执行主编、星上文化名誉主编。作品人选《潮涌南明》、《情欲南明》、《浪潮》、《天职》、《见证贵阳解放七十周年》《元庆史话》等书籍,获奖全国、省、市各类奖项四十多个。

主播: 李学俊,笔名柏舟 90后青年作家,星上文化编辑、主播,吐鲁番市作家协会会员,新疆文化艺术研究会朗诵艺术学会会员。有声平台主播。作品散见于《鸭绿江》《作家报》《西部作家》《中华时报》等国内一些杂志及报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