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温柔的陷阱

说归说,做还是遵照何静儿的指示做了。第二天,我买了一些家具、家用电器,也真的睡在了办公室。不过走之前,我想给欧阳倩打个招呼,可她不在家,我只好用电话跟她告了个别,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此时此刻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从阿超公司搬走后,我只见过欧阳倩一面,不久她去了香港,听阿超说,她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在此,我衷心祝福她生活美满、幸福。
晚上十点来钟,陈玲给我打来电话。
“在干吗?”她问我。
“在搞那个项目,有了一些头绪,想顺着思路追下去。”
“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我正在研究一个课题,是有关共扼复函数充要条件与求法的。听你说,你曾经研究过,能不能指导一下?”她的语气很诚恳。
求一已知复函数的共扼复函数,目前世界没有通用的方法,是当今各国众多的数学家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几年前,因一个项目涉及此问题,我在这方面做了较深的研究。搞计算机的人都知道,用算法领域常用的方法找到的任何一个函数都是的近似的,与理论相差甚远。我当时已经发现,要找到这个共扼复函数,只要求解一个积分方程就可以了。就这个结论,在当时的数学届就已经很轰动了。可我终究不是研究基础数学的,在研究我得出的那个积分方程时,我用了算法的方法,这个结论是不能被数学届认可的。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不知现在这个课题进展到哪个层次了?”我确实对这个问题不是很了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数学的问题都是陈年老帐,一百年都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停留在你当时研究那个水平上。”
“那行吧,找个时间给你说说。”我不可能去研究数学,所以就没有什么好保守的,想都没有想就承诺了她。
这几天,王薇一直在约我,我以项目为由推辞了。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没办法,我确实不了解她。如果前些天,何静儿、赵志国不提这事,也许我和她会在自然的进程中慢慢地相互了解、彼此接受。可现在已经捅破了这层纸,反而不好意思接触了。
又是周末了。上午,陈玲打来电话,说晚上能不能交流一下。我说还是明天吧,去她们学院,那里资料多。她很高兴,满口答应了。不一会,何静儿也打来电话,约晚上一起喝咖啡,我答应了,并说下班后去接她,她说不用,她自己去。
下班后,我直接去了“听海阁”,何静儿还没有到。我后悔没坚持要去接她,可当时想,她可能怕别人看见吧。
等了约半个小时,她来了,随同来的还有王薇。我有些愕然,搞什么名堂,真要把我卖了?
王薇倒是很大方,“不好意思,下班时正好在何静儿那里,她说一起来,我就来了。没有打扰你们吧?”
已经打扰了,说这些还有啥用。“哪里话。能陪两位靓女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哎,你那个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王薇好象在故意提起我拒绝她的事。
“正在搞,明、后两天准备关掉手机静下心来琢磨琢磨,这事不能再拖了。”我把明后天都给她拒绝了。其实我有些于心不忍,但真的是没办法。
说话间,何静儿已经点好了西餐。服务小姐端来一份牛扒,将它放在我面前,并淋上了黑椒汁。王薇看了看我跟前的牛扒,然后将目光投向何静儿,企图去透视何静儿那颗怎么就能如此细腻的心。
在体贴人方面,何静儿是我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无法相比的。自从第一次跟她吃过饭后,我的饮食习惯她基本都知道。记得第一次同她吃西餐,服务小姐问我要点什么,我将餐牌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翻了几遍,就是没有看到满意的。见此,何静儿擅自为我点了一份今天这样的牛扒,并对我说,“你那么喜欢吃牛肉,这种牛扒包你满意。”那是我第一次吃牛扒,味道的确不错。
吃着吃着,何静儿的电话响了。只听她说,“啊?……没事吧?……我马上到,马上就到!”紧接着又对我说,“你把车借我一下,我家保姆摔了一跤,我得马上送她去医院看看。”
何静儿急匆匆地走了,连饭都只吃了一半。
“听何静儿说,你这人很保守的,是不是原来老婆管得严啊?”说完,她那张已经张大的嘴巴还定格了片刻。跟王薇接触过几次,她说话的神态总是流露出一些调皮。
“思想保守与老婆管的严应该没有直接联系。很多在外面胡搞的男人,老婆都管得严。我个人以为,这可能与家庭影响与教育,以及刚走上社会时的环境有本质的关系。”我本不想纠正她,可这涉及到原则问题。
“这样说来,你这保守的作风是改不了咯!”王薇似乎喜欢将表情定格在最后一个字的发音口型上。
“我得更正一下,我并不保守。我只是在个人生活方面比较严谨,有自己的原则而已。这是道德观念问题,不是保守与开放的问题。我这个人应该还算是开放的唷!”我又更正了一下。王薇微笑地听着。
“我又没有说你保守得不应该,这是好事。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在这方面保守。”
“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是觉得你用‘保守’这个词用得不太好。”
“那你说用什么词好?用‘道德’?‘原则’?”
是啊!不用“保守”又用什么呢?
“我问你一个很个人的问题行吗?”这回,她定格的时间很长,眼睛还一直盯着我,直到我开口,才将那张张开的嘴收回去。
“那有什么不行的,已经是过来人了。”我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她。
“你心目中的老婆是什么样啊?”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难道你还可以将你未来老婆的模式交给未来的岳父岳母去定做?
“合适就行吧!”我只好随便说了一句。
“那什么叫合适?我合不合适?”我的天,这么直接。
“合适只能是一个大概的准则。第一次谈恋爱时,我定了一个准则,也是按这个准则找的,可还是分开了。现在还没有出台新的准则。刚刚离,哪有这么快?”
她问我第一次定的准则是什么,我说了,她开怀大笑起来。“你还说你不保守,你看,这都是什么准则啊!”一边说着,还一边笑个不停。笑够后,又接着说,“我心目中的老公啊!首先是要本分,不能朝三暮四;其次是要有内才,不能是个草包;第三嘛,要有个性,不能像棵墙头草;第四要健康,不能病秧秧的;第五,第五……,嗨!还没有想好。”她本来头仰望着天花板,说完时突然转向我,似乎等待着我的回应。
“你这要求挺高的,怕是适合你的人不多了。”我喝了一口咖啡。
“多倒是不多,但也有不少。你不是挺适合的吗?”说完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
“嗯!”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太抬举我了。你的第一条,我好象还是满足的;第二条嘛,不能说我很有才,但也不是草包,介于人才和草包之间吧;第三条好象也介于两者之间。”我本来认为自己是有些内才、有一定个性的,但当她亮出自己的标准时,我却不敢承认了。
“你都不算有才气,那中国就没几个人才了。要说个性啊,听何静儿说,如果你再个性一点的话,全国人民都会被你得罪完。”
“谁在说我坏话?”门外传来了何静儿的声音。
何静儿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