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语》
文/牧夫
新雨后的夏,被洗过脸的天,湛蓝湛蓝,空气里有丝丝的热风,轻轻地撞着脸。花儿更努力地绽放着,夏塘的荷面上晶莹剔透的一颗、两颗小水珠儿,闪着钻石般的光。莲也努力生长起来,蓬勃着旺盛的生命。莲子孕在莲蓬里,露出嫩绿可爱的小脑袋。

“风来啦,雨来啦,小孩的拨浪鼓来啦。”
蜓,在轻轻地说。
莲,在静静地听。
暖风后的秋,天是那么高。夏后的秋风,一阵比一阵柔,吹在身上爽爽的。大地由绿渐黄,庄稼骄傲地展示着累累的果。莲儿个个鼓着胖胖的身躯,努力地想从莲蓬里出来。它们的沉甸,使莲低下了头。而莲却始终向着太阳。由夏到秋,蜓又回到荷塘里来。

“拾起又放下的是你的信件,拾起放不下的是对你的思念。
蜓,在轻轻地说。
莲,在静静地听。
霜后的初冬,白色慢慢地多了起来,采莲人已封舟,莲儿成熟了,成为餐桌上的莲子羹。在这“辽阔江天万里霜”的季节,荷的叶变得焦脆,而凸显着苍兀。蜓,吃力地振着先前纱一样透明、而今已显乳檬的薄翼,对塘作最后一次的造访。

“最美不过夕阳红,夕阳是晚开的花。”
蜓,在轻轻地唱。
“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
荷,在轻轻地唱。
“藕入泥里玉管通地理,荷出水面朱笔点天文。”
谁又在唱?
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