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荠菜情
文/郭艳华
阳春三月,暖阳高照。骑着我的小电车,徜徉在大自然之中,观路边风景,闻野花飘香。但每每看到挖荠菜者,心中不免升起对荠菜深深地爱恋和浓浓的情愫。
我很喜欢吃荠菜。小时候,每当初春,我就提上竹篮,拿把铲刀,约几个小伙伴唱着歌谣:“久违荠菜香,又到田梗上,远看一片小白花,慌忙挎上小箩筐……”到田间挖荠菜。
走进田野,目之所及,那里都是绿的,浅的,深的,明的,暗的,灰灰菜,马齿苋,蒲公英随处可见。荠菜却生长在空闲的春地和麦田中,但空闲地里荠菜早已被人袭劫一空,我们就到麦田里去挖,那时的田间是不打农药的。 荠菜长相、颜色不大一样,叶子像带有锯齿的羽毛状,浅绿色的,深绿色的,灰紫色 。羽状嫩绿细长的齿叶,平平地贴着地面,浅齿状叶缘、叶背及茎上披一层细细的绒毛,竖着生长,如春天里刚出生的娃娃、翠生生,鲜嫩嫩,浑身上下都是新的。
荠 菜很聪明,总是贴着麦根生长,颜色和麦苗差不多,使人难以发现。我们就像寻宝一样,顺着麦垄弯着腰走,或者蹲着移步行,眼睛紧盯着贴着麦垄处的地方,仔细地找。如果谁先寻到荠菜,就呼喊同伴:我找到荠菜了。小伙伴闻声跑去,争抢着去挖,有时一颗荠菜被拽得七零八碎,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奶奶曾告诉我,挖荠菜是有技巧的,用大拇指和中指几个指头,贴着地面缓缓的用力连根拔起,若猛的一拔,就会拔出几片叶子,下面的茎杆就断了。当然用小铲子去挖更好,这样挖的荠菜更完整。我们小孩子家哪能做到?为挖更多的荠菜,我和小伙伴能疯跑三、四块麦田,常常累得满头大汗,才满载而归。一家人围着小方桌,吃着荠菜饭,喝着玉米粥,没有疫情,不说洪灾,其乐融融。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荠菜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低,抗寒,耐旱,喜欢生长于田野、路边、庭院,不像大棚蔬菜需要精心照顾,只要春天来临,它就蓬勃而生,把根和叶都奉献出来。在过去青黄的季节里帮助人们度过了艰苦的岁月,看到了希望。
荠菜的吃法很多,包水饺、拌面蒸、凉调、炒鸡蛋,做汤等,都是妙味无比。 我最喜欢吃的是奶奶蒸的荠菜。奶奶先把挖出的荠菜倒的大筐子里,精心地挑捡。然后用清水洗上几遍,捞出来放到篦子上,空掉叶上的水。接着把荠菜放到菜盆里,滴上几滴香油,用筷子拌匀,再撒上一层玉米面拌拌,滋润三五分钟,撒上一层小麦面,再滋润三五分钟就可以上锅蒸了。记住,一定沸水上锅蒸,那样蒸出的荠菜鲜亮可口。蒸熟的荠菜放到盆里,撒上细盐,放点味精,再滴些香油,淋上蒜汁,味香色美,真是阳春三月三,荠菜赛仙丹。
荠菜包饺子,诱人可餐。荠菜冲洗干净,切碎,放到盆里。再炒几个鸡蛋打碎,把泡好粉条切碎和鸡蛋碎连同切碎的葱姜一起翻炒,冷凉,再拌上荠菜,撒上各种调料,组成了五颜六色的新鲜的馅子,包成雪白的饺子下锅。等沸水煮上五六个滚,也就熟透了。轻轻地咬一口,柔韧中透着清香,蘸着蒜绒和醋,一口一个,回味无穷。
一天早晨,我们刚出村,小伙伴就把书包里荠菜馍拿出来炫耀,有荠菜饼,有荠菜团,有荠菜包等,你咬我的一囗,我啃你的一嘴,品尝谁家的荠菜馍做的好吃。我没带荠菜馍,眼巴巴地望着大家,不停地咂着嘴。玉兰看看我,问道:“你忘记带了?”我点点头。小伙伴也相互望望,不约而同地把手中的荠菜馍分给我一些。顿时,我手里有了各种各样的荠菜馍,放到嘴里,我觉得格外好吃。一路上我们吃着笑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学校,笑声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淳朴,那甜蜜的笑声常常回荡在我的耳旁,让我不能忘怀……
时光任苒,岁月如梭。我在城里生活多年,春天里很少再像小时候那样去挖荠菜。只有到菜市场买些大棚里种的蒸蒸吃。但我魂牵梦萦的还是孩童时家乡的荠菜,因为它承载着我的思乡之情。
郭艳华,鹿邑县真源中心校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热爱文字,曾在《河南日报》《大河报》《今日作家》《周囗日报》《周口晚报》《新鹿邑报》《老子文学》及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