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篇小说《木塔缘》(第十章)
作者:李汉武
演诵:刘博
音频策划、指导、监审、导语诵读:魏静
编辑制作:娲儀

木塔缘导语:
翻阅浩瀚历史文献,寻找应县木塔古迹。历经层层艰险,绘测成功凯旋!他就是中国建筑历史学家梁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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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乱平息之后,大寺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梁思成等人跟着大行师穿过侧门进入院内。
木塔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兀立在他们面前。伟岸高大,气势磅礴,雄浑古朴,古色古香。牌匾自下而上,耀如明星,熠熠生辉,演绎着木塔悠久的历史。
碧天如洗,白云缭绕,几只灰色鸽子飞进飞出,登在塔上的还不时咕咕叫着,给木塔以灵性和生气。

梁思成觉得此塔的确是建筑史上的大手笔,是远古至今独一无二的木构杰作,他被震撼了,是一种建筑艺术的震撼,一颗美丽心灵的震撼,同时,也生发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这么神圣的木塔怎么就建在这个荒凉的地带呢?
梁思成顾不得多想,甩开大步,踏上台阶,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情人一样,张开双臂扑在了木塔身上,用一种特有的方式表达了他对木塔的思念。
“我拥抱它了,它接纳我了。”梁思成热泪盈眶,“我听见了它心脏跳动的声音,呼吸的声音。我感觉它的血在流淌,像江河一样澎湃;我摸到了它的骨骼,像钢铁一样坚硬。它的一石一木一瓦都有温度,都在和我说话。”
梁思成忽然想起了林徽因,感叹着说,“徽因没有亲临观瞻木塔,一定会遗憾的。”又回头对众人说,“我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佛宫寺木塔,能够在这儿测绘它,我感到无比幸福!”
众人被他的痴情所感动,更被木塔的神奇所折服。

“如果元、明代以后有如此精品,我的刘字倒过来写。”刘敦桢见到木塔后感慨万千,赞叹不已,居然这样发誓。他是我国著名建筑学家、建筑教育家,是和梁思成齐名的建筑教育大师,二人素有“南刘北梁”之称,他们同为中国营造学社的两根台柱子。
“今天正式拜见佛宫寺塔,绝对的overwbelmlng(势不可挡)好到令人叫绝,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梁思成以一种最崇高的礼节仰望着木塔,发出由衷的叹服,既像是对众人,又像是自语,“这塔真是个稀有活宝。”
院内的景致与木塔搭配的相当和谐。苍松翠柏枝繁叶茂,郁郁苍苍,雾柳繁密茂盛,蓬勃旺盛。当院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水池,池上架着一座玲珑的小桥,桥下的小鱼活泼欢跃。水中倒映的木塔,窈窕而别有风姿。

寺门前立着一座石塔,石塔下面堆着一堆泥土,好像是施工后剩下的,还没有清理干净。
梁思成激动之余,却有一种莫名的感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木塔像一个没娘的孩子,被搁着在塞外这个荒凉的地方,孤零零地厮守了870多年,却很少有人关注,这对建筑界来说,简直就是对前人杰作的遗忘,对科学的不敬,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幸亏他遇到了高培华,要不这木塔还不知隐名埋姓到什么时候,如果那样,将是建筑学史上的一种遗憾。罪恶的战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息,国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要想把先人留下的成果保存下来,必须有一个安稳的社会国度,而他的期待又不知在何年何月?
助手莫宗江并没有梁思成想的那么多,他举着相机从各个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角度在拍照。
大行师说:“几位施主慢慢看吧,贫僧先行告退。阿弥陀佛。”

“哎哎哎,看啥看,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二麻子冲散了游行队伍之后,把抓到的几个学生让手下押着,又在半路悄悄将淑贞放了,然后,他留了几个手下,在梁思成等人进去后,随之也跟了进来。
梁思成问:“为什么?昨天说的好好的,咋又变卦了?”
“为啥?我怀疑你们和关露是一伙的,还问我?你刚才把关露弄哪儿去了?关露近日在应县活动频繁,鼓动学生闹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二麻子的嘴歪了几下,脸皱成了马蜂窝。
梁思成明白,二麻子仗着一身黑皮,什么话也能编出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就忍了忍,掏出了五个大洋,说:“来时带的少,领弟兄们喝点小酒,下次来了好好孝敬你。”
二麻子拿起一个银元吹了一口气,搁在耳边,听得铮铮响,说了声:“早这样不就没事了,真他妈啰嗦。”说罢,一扬手带人离开了。

作者介绍

李汉武,山西朔州市应县人。高级教师。山西省作协会员,山西省散文协会会员,朔州作协会员,李林研究协会会员,《应县文艺》执行副主编。有诗歌、散文、小说、赋、戏剧等。作品散见于《中国辞赋网》、《中财论坛》、《中国散文网》《中国赋学网》等网络。部分作品刊登于《中华辞赋》《神州辞赋》《赋都新苑》《三晋赋》《诗文杂志》《李林与英雄文化》《朔州日报》《朔州晚报》《平鲁文艺》《应县文艺》《应县信息》等。获奖作品有《中国人民解放军赋》《赵一曼赋》《僧格林沁赋》《菊赋》《应县赋》等。《应县木塔赋》《北楼赋》《应县赋》《应县石柱山赋》《应县木塔风铃赋》等载于《方志山西》。《应县花灯赋》于2018年元宵展示于应县清宁公园。

刘博,退休前任物理老师,朗诵爱好者,现为大连中山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