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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莲花泡

作者：杨杰

朗诵：海洋

      关于荷花，我查了下字典。《现代汉语词典》解释很简单，“荷，莲。荷花，莲的花。”意思是荷也叫莲，二者同意。老版《辞海》：“植物名，睡莲科，多年生草本，生浅水中，地下有根径（即藕）肥大而长……。”人们对荷花并不陌生。老家的人们都习惯把荷花叫莲花。荷花有个美誉，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这是诗人对荷花品质高洁的赞美。

      我今天写荷花，与其他作者不同的是，因为我老家村后有条河，里面生长荷花，这条河因而得名莲花泡。提起家乡的莲花泡，又是我的一段乡愁。这条河在没有莲花之前不叫莲花泡，叫牛样泡，是因这条河的弯曲似牛样子而得名。今天提起家乡的莲花泡，让我心情留恋又有些感慨。这是一条天然河，主河段能有四五里地长。水丰时能有三四十米宽，深处有三四米。上游溪水不断流入，下游入松花江。这条河距村庄有一里地远。河四周是草地和沼泽。这条河什么时候存在的无法考察，有了村子之前就有这条河。

      河两岸水边蒲草丰盛。夏天时，人站在岸边，水草挡着几乎看不见人。我刚几岁时河里没有荷花，只生长棱角，还有一种小圆叶子的河草，有人说学名叫禾菌。禾菌是一种很珍贵的水生植物，对水质环境要求极为严格。就在我不到十岁的时候，这条河的东头浅水区发现了几棵荷花，以后就年年繁殖串根，荷花的数量越来越多，面积逐步向河心发展。河心往西一棵荷花也没有。河里突然出现了荷花，村子里的人们都觉得很奇怪。没人种也没人栽，怎么出现的河花呢？河的周边没有人烟，邻村都相隔十多里，很少来往。那时全县境内所有的河湖沼泽都没有荷花。这里的河突然长出了荷花一时成了谜。由此也不难想象，地球上所有植物生物出现的多样性都不奇怪了。我家乡这条河里出现了荷花，这可能是优美的自然环境，感动了上帝，是上天赐给了这条河的荷花种子吧。荷花长势茂盛，一年胜过一年。叶子大而圆象个雨伞。每到七八月份，荷花荷叶都遮住了水面。这个季节正是莲花泡景色最美的时节。无风时，荷花荷叶静静地佇立在河面，有风吹拂时，荷花荷叶会随风在河面摆动。站在河岸看着半河的荷花，在两岸丰盛绿草的衬映下，就如人们传说中仙境美景来到了人间，让人陶醉。每到夏天，我们小孩子就在河东头浅水处，进河里采莲叶和莲花。还把大荷叶顶在头上当伞遮阳光。大人们说，河里有莲花说明这里风水好。莲花泡成了我们这个村子好风水的象征。现在每当我在电视里看到江南水乡的美景时，就会联想到我小时候家乡莲花泡的美色。那种天然的美景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失。到了冬天，河面封冻了，我们小孩子在冰面用鞋把露出冰面的莲籽盒踢开，椭圆形黑色的莲籽掉了出来，我们把莲籽捡回家，把黑色硬皮砸开，露出白瓤，很好吃。

       我上中学后，一年，我舅当了队长。把靠近莲花泡的旱田改了水田，抽莲花泡里水灌溉。没想，不到一个月，把莲花泡水抽干了。星期天，我们几个学生从学校回家走到莲花泡时，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在莲花泡里挖莲藕。而挖藕的人竟是离我们村二十多里地的山东人村。山东人把自家织的各种颜色的大粗布床单铺在河底上装藕。场面热闹。本村里的人不知藕可以食用，所以无人问津。后来，不抽水了，莲花泡又蓄满了水，可莲l花一棵也不存在了。村里的人都说莲花搬家了。后来我参军离开了家乡。1978年冬天，我探家路过一次莲花泡，冰面都是雪覆盖着。从那后我再也没见过莲花泡。改革开放后，听说水务局加强了水面管理，莲花泡被个人承包了。里面已经没有莲花了。后来又听到家乡人传来的消息，说莲花泡已没水了。整个泡子全干了。村子里的人把莲花泡及周边都开垦种地了。我听了这个消息心情不好受。莲花泡啊，莲花泡，你应是我们全村人的母亲河。我们全村人都是看着你给带来的美丽景色中生活成长过来的。冬天，生产队组织人用大网在河里面打鱼。人们还打冰眼捞鱼，用鱼钩钩鱼。夏天，人们在河边钓鱼，用鱼具挂鱼。莲花泡不仅给村里的人们供应美食，更给人们带来快乐。

       莲花泡，你是老天赐给我们的一块风水宝地。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上我们无法知道，可你消失这个世上却在我们的眼前。莲花泡，我们的母亲河，我要为你歌唱，也在为你哭泣。我已三十多年没再见到莲花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