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都出差



八月份的一天,领导安排我和何静儿去成都参加一个有关人事管理信息化的会议,同去的还有人事局的王姗姗。
飞机上,何静儿和王姗姗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招来不少羡慕的眼光,就连两位漂亮的空姐也将目光停留在我身边这两位靓女身上的时间足足超过了三秒钟。此时,我很惬意,悍然象个王者。我醉了!
这次会议是全国性。我在会议签簿上发现了我的同学赵志国,我要求会务组将我安排住进了他的房间。
将两位靓女送进她们的房间后,我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地闯进了我和赵志国的房间。
“志国,志国!”我尚未走进房子,就在门外高呼赵志国的名字。
赵志国从房间里迎上来,他接过了我的旅行包,“哎呀,是你小子啊!你怎么也来了。”赵志国还是那副大嗓门,“哎,你不是去沿海了吗?”
“是啊!前几年走的。现在在市科技局混饭吃。”我简明扼要地讲了自己的这段经历。
“沿海不错,要不是年纪大了些,我也会去。”赵志国用极其支持我的语气说道。
赵志国是我大学的同学,比我大五岁。我们那一级同学年龄悬殊很大,我们班上最大的大我14岁,还有比我小的。我离开家乡时,他已在我们家乡的省科委任一处长,是同学中较早当上处级干部的。我在家乡市计算机研究所任所长时,他没少下来蹭我的饭。他性格外向,待人非常热情,好打抱不平。当然最厉害的还数他追女孩子那韧劲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
“哎,你现在还在研究算法吗?”赵志国问我。
“我一直在搞这个。最近给电信设计了一个分类统计的算法,大大地节省了计算电话通讯费的时间。”我又进一步介绍了自己的近况。
“还是你小子有本事,技术、行政都行。我可只能靠共产党养我一辈子了哦!”赵志国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
用晚餐时。我把何静儿、王姗姗和赵志国相互作了介绍。
赵志国睁大眼睛,一会儿把眼珠滚向何静儿,一会儿又滚向王姗姗。“喂,你小子还是那么有艳福啊!”赵志国摇着头一副自叹不如的口气。
两位靓女剽了我一眼,我一脸的无奈。
“喂,二位美女,我给你们说呀。张剑飞是我们班的大才子,读书的时候就发表过许多论文。你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女同学、小师妹追她啊!可他就是缺少情感神经。也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心。”
“喂,喂!别乱说了。”我打断了赵志国的话,“我那时还小,不象你那么早熟。”
这时,何静儿接过我的话茬儿,用略带讽刺的语气对我说,“哟,看不出啊!张剑飞,你还有那能耐呀。”
饭后,我们四人逛了逛成都的夜市。人流中,何静儿几次欲挽着我的手臂,我用眼神示意有王姗姗的存在,她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感觉得到,此时的她或多或少有些忧伤和孤独。我没有勇气去抚平她此刻被我创伤的心灵。
到成都不吃火锅就算不上来过成都,这是成都人对我们说的。我们四人也入乡随俗地叫了一个火锅。何静儿和王姗姗都不能吃辣,我们只好点了个鸳鸯火锅。
点菜时,何静儿一个劲地提醒赵志国和王姗姗,“别点鸡鸭之类的,张剑飞不吃带羽毛的。”
我好感动,我这么个坏习惯她居然给记住了。
赵志国意味深长地朝我和何静儿个看了一眼,他没有吭声。
何静儿用漏瓢给我舀了我喜欢吃的鱼片,我也给她舀了一些东西。当然,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绅士风度,同时也给王姗姗舀了一些。王姗姗向我道了一声谢。
“喂,我看你小子和那个何静儿有些不对劲耶。从实招来!”,回到酒店后,赵志国开始用兄长的口吻审问我。
“没有什么。就是感觉挺愿意和她在一起的。有什么委屈也愿意跟她说。”我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感受。
“我知道你一直招女孩子喜欢。虽说这个社会很多女人喜欢上了钱,但稍有层次的还是喜欢象你这样既有才气又很帅气的成功人士的。你可得把握好噢,小心后院起火。”
“谢谢老兄。我其实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你知道的啦,我们家那位,饭桌上、床上都只谈她的工作。我需要自己的事业,也需要放松自己的感情呀!你说我去南方干嘛?好端端的一个副处丢了,如果不走的话,今年肯定能坐上市科委主任的宝座。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兄啊,我需要补偿啊。”我有些忧伤地倒出了自己的苦衷。
“哎!”赵志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学校最有才气的,无论是专业技术还是管理水平。只可惜你不适应这种环境,你太正直、太刚毅了。就连对女人,你也是那么认真。我看那个何静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哦,何不跟她发展发展。”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这对哪一方都不道德。”我急忙否定了赵志国的主意。
“也许别人根本就没把道德当回事呢。”赵志国继续他的开导。
“但是我把它当回事啊。”
“你看,我说你太正直了吧。你又钻进道德的死胡同了。”赵志国对我的无可救药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可爱之处可能就是你的正直和责任感,如果你坏一点,可能就没女人喜欢了,哪怕你再有才气、再成功。”
会议最后两天是旅游。大凡这种单位掏钱的会议,都安排有公费游玩。
这天,我们来到了成都郊区的青城山和都江堰。青城山是座道教名山。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有几处还是很险要,狭窄的地方即使一个苗条的人也得侧身而过,陡峭的地方,前面的人就好象是踏在后面人的头上一样。
攀登时,我不得不牢牢地牵住何静儿的手。这是我们相识几个月来第一次肌肤“接触”,第一次和她见面时连手都没有握过。她的手很小,皮肤很细嫩,但感觉到有一定的力量,应该是经常运动的那种女人。握住她手的那一刹那,我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被电流冲击一样。
我们走进了一隘口,两边峭壁间的距离不过80公分宽度,略呈“八”字型,而且石壁凹凸不平,脚下的路只有一半多一点点,另小一半是条天然的裂缝,稍不留意就会踏空。通过时,我只好侧着身,右手不时撑在对面的石壁上,左手护着何静儿的头,这样可以确保我俩的头不被撞着。而脱离我牵着的何静儿,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腰间的皮带,头躲在我腋下。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地移动着。我不知道此时的王姗姗是不是也在赵志国的呵护下行走的。
爬过一段山路后,我们坐缆车直上山顶。青城山的缆车不是封闭的,就象公园的椅子一样,人坐在上面完全暴露在外面。我有恐高症,不敢坐上去。何静儿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拉着我的手就往缆车上坐。每个缆车只能坐两个人,我牢牢地抓住工作人员帮我们套在缆车前的安全杠,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双眼。车启动了,我感觉到有些摇晃,心里也有些恐惧。
何静儿伏在我耳边说,“别怕,睁开眼睛吧,不会有事的。你看这山、那水,多美啊!”
我微微睁开眼睛,是很美。山美、水美,坐在我身边的人更美。
“嗨!嗨——”坐在我们后架缆车的赵志国和王姗姗放声吼了起来。我不敢回头,只能凭耳朵感受从后面传来的愉快笑声。
下午游览都江堰。按程序,我们先淌过都江堰,然后走吊桥回到入口处。我、赵志国、王姗姗卷起裤脚,提着鞋子走进了江水中。
“哎哟,好凉哟!”王姗姗尖叫了一声。江水是很凉,到底是来自雪域冰山的水。
我想回头牵着何静儿,却发现她站在岸边似乎没有下水的意思。“哎,怎么不下来啊?”我朝她喊去。
她嘴好象动了动,不知说什么。我只好折回岸边。“怎么啦?”
“我这几天不能碰凉水”,她脸一红,难为情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我想起妻子特殊情况时,也是这样的。
“我背你过去吧!”我背过身子。
“算了。你们过吧,我在门口等你们。”
“要不我也不过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准备上岸。
“你还是跟他们去吧!来一趟不容易。”她劝我道。
“那还是我背你过,不然你就白来一趟了。”我还是坚持要背她过。
“那——好——吧!”她勉强道。
她帮我拎起鞋子,整个身子伏在我的背上,脸和我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双手交叉着牢牢压住我的后背。我双手用力从后面挽起她的双腿。我已感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在我背上揉动的两团软软的蒲团。我弓着背,一步一步地向对岸迈去,不时还抖抖自己身子,将她滑落的身体抖回原来的位置。
这是我第三次与她进行肌肤的接触,而且是大面积的接触。
都江堰的水不深,还没盖住我的膝盖,但流速很块。我不敢怠慢,我要将自己的步子迈得尽可能稳些。水有些刺骨,尤其是被我卷起的裤脚随着我脚步的移动慢慢地滑了下来。脚给水流带来的阻力使我双腿的一侧溅起了高高浪花,浪花顺着我裤脚爬了上来,这来自雪域高原的纯洁而清澈的冰水浸透了我的下半身,但我的心却是那么的暖,那么的舒坦。
时间还是过得很快,好象没一会儿工夫我们就上了岸。我轻轻地将她放下,然后拧了拧裤脚上水。何静儿默默地低头看着我,眼泪从她眼眶中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与从我裤脚上流落的水珠交织奏响起一支优美和谐的畅想曲。
我看过许多关于中国留学生生活的电视剧。和何静儿的两次出差,使我对身在异国他乡的留学生们的感情世界有了更新、更深刻的认识。我想,如果同她再呆上十天半月,我们一定会成为剧中的男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