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社    媪虎长哭》

作者／李成忠

避疫掩门书捧读，

由随社祭恸声哭。

谢他雷掷雨倾盆，

代我坟头去泪目。

     嗬，这是谁在恸哭？是神、是鬼？是无人奉祭献币的孤魂野鬼？还是壬寅虎年头上的太岁？

     阴雨霏霏，连日不开。只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落雨致哀，表示一下对死者的愐怀，意思意思，点到为止即可。殊不知，数个昼夜的长落而没完没了；几次三番看似悄声收敛，却又几番数次地抛掷响雷。势如懦弱的妇人，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怨声载道而日夜长舌。仿佛心里积满了不尽的怨由，有一肚子哭不完的苦，亦有一肚子诉不尽的委屈！

     哭甚嘞？哭战争？哭病疫？哭空难？哭你逝去的至亲？还是遭遇了不公，背负着罪名、恶名、骂名而深感不幸的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情有可宥！毕竟，哭自己，是积怨而愤；哭他人，则“先天下之忧而忧”，高尚矣！

     不过，国家给了假是要叫人去做追愐慎终的悼念，长此以往，今年的踏青祭扫就只能眼睁睁看他泡汤。

     然而战争虽然距离遥远，而疫情距离却近。政府号召：闭门回避。国民思过而踴躍回应：不去蹿，不添乱，便是为国作奉献！一一想想：中国人真是昌明、豁达！

      疫情作祟而自囚，又是遭逢这般的苦雨而困顿，全国人民尚能吃着自己的饭，考虑政府的难，忧患如此，真是莫大的奉献啊！

     我是乐天派，疫情防控，少了许多的应酬；雨天静坐，可读很多的闲书。自认此乃“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出不了门，参加不了活动，对我来说，纯属受活与享乐。祭祀免了，一应的俗事免了，哈哈，列祖列宗地下有知，他谁也不能怪罪的！

     哭吧哭吧，你这媪虎，用你的媪威的响雷，用你的霏霏的霪雨，代我到我祖茔的每一个坟头去泪目吧！

     去吧，媪虎！

      去吧，你的委屈的泪目！

……

注：1）清明祭社；清明节前后三日，古人必以家族、部落或村寨为基础单位，结社进行祭祀活动，祭祀土地和祖先，称为春社。简称社。

2）媪虎；壬寅肖虎。此处将虎比喻为懦弱无助、由怨而狂愤的老妇人。

3）太岁；据《民俗通书 - 万年历》载：公元二零二二年，岁次壬寅，太岁姓贺名谔，生肖，虎也。

（按：六十甲子，由六十个太岁逐年轮值。六十太岁皆具名姓，属天官，受玉帝差遣。）

（2022.4.1.于二余齋中。）

作者简介：

        李成忠，字仲宥，号（二餘齋主）。出生于农村，文革后参加高考中榜而进城读书，再进工厂。九十年代初做职业撰稿人七年，并一直从事自由职业。中国作协贵州分会会员、贵阳市第三、四届理事。现解职还乡，草间赋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