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潮白小八路
十六章 鱼鹰子被困螃蟹镇(二)
作者||刘瑞成
主播||金鸣天惊/东方红
编辑/音频合成||东方红
图片来源:百度网络
(接上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安少佐!是关于家兄来镇里办公的事情。在我们潮白河有个不成文的风俗儿,家有老母,长子不能离院儿。你看我呢又长期在外地工作,蛤蟆台子离镇子不远,不影响我们为皇军地效力,愚兄绝对可以随叫随到。再说皇军重新购置镇长住宅和办公场所,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皇军经费紧张,应该把有限的资金,投放在圣战上才是……”
“这个……”
大安对张大牛迟迟拖着不来镇里坐班,早就有了看法,只是忍而未发。他觉得这是柴家大院害怕坐实汉奸的名声,想给自己留一手,现在听张康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了。

“呦西!我们大日本帝国国民教材中的‘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的内容,杠杠地正能量,你们中国地有些思想也是源于我们大日本帝国地精华!”
“那是那是!”
张康嘴里奉承者,心里却暗暗骂道着:“真他妈的恬不知耻,还你们的精华?!简直是放屁!”
其实,大安也搞不懂什么文化精华的历史渊源,不过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可以一味地贬低他人,时时抬高自己永远不会对自己犯错误,更何况还是被臣服了的统治区呢,随便糟践呗。
他出生在东北,以为在日本统治区内所学的课程那就是日本文化,其实是受的还是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不离老母左右、床前尽孝”的情结对他的触动较大。
“呦西!‘百事孝为先’,日中地优秀传统,本人支持地干活!”

大安略一迟疑,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打心眼里尊敬有文化的中国人,来不来镇里办公也不是啥原则大事,只要张大牛死心塌地当汉奸就可以了,还不如卖给张康一个面子,留作后用。在“黄瓜鱼”的斡旋下,“大嘎鱼”基本上没有到镇里办过公,从此,心安理得留在柴府里给日本人做事。
巧的是,这天中午“大嘎鱼”与几个狐朋狗友到城里吃花酒,被几个“窑子娘们儿”缠住上了瘾头儿,直泡得太阳偏西,人已经烂醉如泥了。
“啪、啪、啪!”
张大牛有个自然醒的习惯,睡得正鼾时,就是火上房了也不能惊醒他,否则有你的好看!螃蟹镇的炮楼失火了,柴府也不是没得到消息,但是谁也不敢惊动他。
“他奶奶的!这不年不节的,放的啥鞭炮哇?是不是谁家又抢细分儿(媳妇)了?搅了老子的好梦!打他逼尅的!”
一直呼噜到了凌晨,一阵又一阵的炮竹声方把“大嘎鱼”从美梦中惊醒了。
潮白河地区有“半夜娶媳妇儿”的风俗。《释名》上说:“婚,昏时成礼也;姻,女因媒也。”古时候,婚礼是以昏为期的,迎亲一定要在黄昏之后,甚至深夜。多少年来,潮白河人“夜间娶亲”的风俗甚嚣尘上,直到被演变成后来的凌晨开始抢媳妇(娶亲)。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村子里有两户人家在同一个日子娶媳妇儿,谁家抢在头里把新娘子先接回来,谁家就能走好运,这叫“抢时辰”也叫“抢媳妇儿”。当然,新娘子几点进门、进门后先迈哪条腿、入洞房后,脸对着哪个方向等等都是有讲究的。

“镇、镇长,不是娶媳妇儿,是、是皇军的炮楼子着火了……”
听到“大嘎鱼”醒了,早就急得火上房的柴七忙不迭地进屋报告。
“出啥事儿了?”
“好像是、是土八、八路烧了皇军的炮楼子……”
“啥?啥啥啥?!”
“大嘎鱼”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跟大日本皇军作对?这啥时回的事儿呀?”
“列个儿晚傍晌(昨天晚上)的事了,不着急,你喽儿先喝口粥,暖暖胃……”
柴七话音未落,老妈子们立即给他摆上了可口的饭菜。张大牛昨天回家以后,翻江倒海地吐了个一塌糊涂,人们大眼瞪小眼儿,眼巴巴地守了他一宿。
“吃个屁!我操!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哪,咋不早叫我一声儿呀?”
“大嘎鱼”心里“咚、咚、咚”打起了小鼓,一边儿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也不知是喝粥喝的热了还是胆虚,大脑门子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快点快点,都××的甭吃了,带上家伙儿跟我上炮楼!”
没心思吃早饭了,“大嘎鱼”前脚儿刚迈出大门口儿,迎面儿就撞见了一帮日本兵凶神恶煞般地闯进了院子。
“太君……”
“八嘎!八嘎!八嘎……”

“大嘎鱼”哈下腰儿,也不知要喊“太君好!”还是“太君早”,反正最后一个字还没冒出来,早被满脸杀气的大安石雄搂头就是一通暴打。
“哎呦呦!太、太君!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拳头打在眼上、大皮靴踢到脸上,门牙也“豁噔”了(活动),牙花子全是血。
“你地,可恶地“大嘎鱼”,良心大大地坏了!死啦死啦地有!”
大安一改往日的斯文,不仅喊出了张大牛的外号,还拔出战刀要杀了他。
“不好!”
“大嘎鱼”岂能等死?一看大安要动真格的了,保命要紧!他就地来了个鲤鱼打挺儿,左右摆动,避开了大安的刀锋。
“八嘎牙路!”
十几把刺刀齐唰唰地对准了他。
“大嘎鱼”也是个练家子出身,大安打他,他可以不还手,也不敢还手,大安要杀了他:“这可不中,我张大牛还没活够呢!”
这小子儿,“咣当!”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大安的面前。
“太君哪!我的祖宗哎,我忠心耿耿地为皇军效力,你喽儿为啥要杀我呀,这到底是为了啥呀?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
他涕泪交流哀嚎着。
“我地让你死个明白、明白地,带走!”
几个大嘴巴子抡出去、几脚踹下去,窝在心头的火气让大安缓了许多,他静了静心,一挥手带走了“大嘎鱼”。
“说!”
中队部内,衣服被扒得精光的柴七,被直溜溜地吊在房梁上,鞭子已抽得他皮开肉绽,黑乎乎的胸毛上滴着血,胯下平时很张扬的那个东东,此时无力地缩成了一个小球球儿。
“冤枉啊!太君,我实在是冤枉啊……”
他矢口否认进过炮楼。
“带过来地指认!”
炮楼的伪军轮番过来指认柴七,小队长张瑞林说是,小个子马队副说不是,其他伪军有的说像,有的说不像。
“八嘎!不说实话,统统死啦死啦地!”
一时很难定夺,大安急火攻心又要杀人。

“太君!我也有证人,证明我们列个儿(昨天)根本揍没出过家门儿。”
“大嘎鱼”忙不迭地想撇清自己。
“带证人!”
传来柴府几个家人,信誓旦旦地证实了“大嘎鱼”、柴七的确没有出过家门,佣人“大茉莉”提供的她和“大嘎鱼”在一起鬼混的几个细节更是无法让人质疑。
“这就怪了?难道他们长了三头六臂?”
大安懵了。
“张镇长,这通行证,你咋做解释?”
坐在一旁的警备队长刘二顺,敲打着通行证的存根,不慌不忙地问道。
“大、大安少佐、二顺大队长,我、我的祖宗呐,你喽儿想一想,我进出镇子啥时候需要通行证啊?揍是给别人办证,也不可能非要你喽儿的印章啊!还、还有,你喽儿说,我家办的通行证,谁、谁签的名啊?谁、谁领的?我、我他妈的弄死他!这么陷害我!我、我我、揍是那‘六月雪’,我比窦娥还、还还冤哪!哎呦呦……”
大安依然疑惑,他接着问:“你地、因为石一梅子地,报复地?”
“我、我亲亲的祖宗太君呐,我、我哪有那个胆儿啊?凭我的身份地位,整个大安新镇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还敢跟太君你喽儿争女人?揍、揍是借给我一万八千个胆子儿,我、我他妈的也不敢哪!”
“大嘎鱼”声情并茂,此时,大安也稍稍平静了下来。
“哦,‘大嘎鱼’这小子儿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难道不是他们所为?难道是八路地圈套?可是,我这是模范治安区,八路地一直没有地?”
瞅着大安怒气消了,知道已经被他说活了心,“大嘎鱼”的胆子儿随之“嗖嗖”地涨了起来。
“太君,我怀疑这事儿,八成儿是他妈的万能、‘鱼鹰子’干的。这、这帮小子儿陷害我,对!错不了,揍是他们干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抓他们吧!”
“八嘎!万能、‘鱼鹰子’,土八路地,统统死啦死啦地!”
大安更加茫然了。
“万能、‘鱼鹰子’一帮子毛孩子,哪有这么大的能量?竟能杀死六名大日本皇军精英和七名皇协军?麻昏那么多警备队员、掠走大批枪支弹药、烧毁炮楼,还能拿着我的特别通行证大摇大摆进了盘山,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八嘎!”
“是,八、八嘎!”
“大嘎鱼”也跟着日本主子“八嘎”了起来。
“那个特别通行证,八嘎!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到处寻找大表姐的“鱼鹰子”,意外地打死了军曹佐佐木,“鱼鹰子”与李大傻却走不出螃蟹镇了。
大安的突然返回,人马还没进镇子,就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螃蟹镇,“鱼鹰子”舍不得扔了大肚盒子,只得带着它滴里当啷地到处乱闯,绕来绕去绕到了也没有离开螃蟹镇半步。
诗曰:
大安新镇不安宁,
大安少佐丢前程。
一心要救大表姐,
螃蟹镇里困鱼鹰。


作者风采

主播风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