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神话诗剧】
剧情提示：
本剧用西式歌剧来演绎，以华夏精神为主旨，揭穿资本和神棍编造的虚假美誉，拆下覆盖在丑陋真面之上的面具。让你重新认识希腊神话，重新发现藏在字里行间血迹斑斑的罪行。跟随主角的脚步，从过去的蒙昧中挣脱，审视自己的内心，揭露掩藏在众神光荣底下的罪恶。
如果你曾经是希腊神话的忠实粉丝，那么请跟着本庭的原告，换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他们。如果你从未了解过希腊神话，那么请记住本庭的原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斯波林奥法庭——众神的审判
文/李济瑄
观摩碰头会•二
［锁和赫克托像前一天晚上那样，透过投射远程观摩着众神的交谈。］
锁
这样看来，我先前对雅典娜的评价要改一改了。
她不单单是我见过的女神当中，最聪明的一个，
也是我见过的那些神祇中，战斗智商最高的一个。
怎么了，赫克托，你又像昨天那样，一声不吭，
既然你不主动说话，只好我来提出话题：
怎么样？看着这些特洛伊战争中的对手，
现在正如此的慌乱恐惧，
你心中是否感到有些欣慰？
赫克托
我以为，我这次的诉讼，是向着他们而去，
当我看见他们这副混乱的局面，
我的心中应该为此而欣慰。
但我的思绪还停留在白天的审理，
所以我根本没有心情表示欣慰。
锁
白天的审理？有什么问题，
今天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赫克托
我担心的并不是它的顺利，我只是焦虑它越发的扑朔迷离。
一开始的时候，我自认为是代表着特洛伊站在这法庭，
可是今天一天下来，
我现在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地方，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站在这里，到底代表着谁。
锁
看来扑朔迷离的不是案子，而是你自己。
一个普普通通的庭审，竟然让你悟出了哲学问题。
赫克托
奥林波斯的十二位神祇，几乎全部在场，
这场庭审怎么说，也不能称之为普通。
锁
那只是你现在的想法，
我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彻底改变这个想法，
我更担心，你改变得太过，会在另一个角度，同样认为这法庭实在是不普通。
不过，赫克托，说说眼下。
你看起来还是很在意白天的事？
赫克托
今天白天的庭审，让我越来越看不明白。
我原本的意愿，只是想要向众神讨要一个说法，
或者说，至少听听雅典娜有什么话说。
而白天里庭审的内容，范围已经越来越大，
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锁
看你这样困惑，我还是给你透露一下，
这场庭审究竟要做什么。
它并没有超出你的预期，只不过是被深化了而已，
庭审始终在围绕着你所提出的问题进行。
但是你提出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
这潭水比你以为的要深，
它牵扯了太多秘闻，太多的不可告人。
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地给你一个答复，
为了他们依旧能做至高无上的主神。
庭审如果始终停留在那样浅薄的程度下，
你所提出的诉讼，你所期待的结果，
在这场庭审中根本无法实现。
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提前告诉过你，
接下来，我将要带你去看一看，
比关押着这克罗诺斯的深渊还要黑暗的，
这世界上最恶劣的心。
［赫克托若有所思。］
赫克托
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今天怎么会突然休庭。
难道真是所谓的新冠病毒，阻断了追求正义的步伐？
你也知道，那咳嗽是事出有因，
和你说的新冠，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锁
那个？没那回事。
防范随时可见的新冠病毒只是因素之一，
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这也是战斗时的一种手段。
我抛出帕里斯是第一勇士这个话题，
然后立刻休庭，给他们留下遐想的空间。
这个效果，你刚才也看见。
他们有的觉得屈辱，认为这是指鹿为马的谎言；
有的感到狐疑，不知道我接下来又要怎么利用霸权；
还有像雅典娜那样战斗智商高的，已经开始绝望；
我在这里停下，就是让他们自己把阵脚搞乱。
在绝望中，为了摆脱这种境遇，他们会拼了命挣扎，
在挣扎中他们会自己犯下错误，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
这是心理战的战术，是战场上不可缺少的兵法。
赫克托
你这样说，我大概明白了。
但是我还是想不通休庭事件的起因。
今天法庭上你说的那样一本正经，
仿佛不可辩驳的严肃神情，
几乎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我差点就以为，帕里斯真的是第一勇士，竟然超过赫拉克勒斯。
锁
关于勇敢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复杂。
不过你尽管放心，你对帕里斯的认知不会被颠覆，
帕里斯不过是色欲熏心，哪里算得上第一勇士。
赫克托
以前在战场上，我常看见阿喀琉斯好像不要命一样的战斗，
我从当时、直到死后这么些年，一直以为，他确实是十分勇敢的。
但今天，当我被赫拉克勒斯掐住脖子，却一瞬间都没有感到畏惧。
我这才终于明白了，
阿喀琉斯之所以毫无顾忌，只是因为别人伤害不了他，
根本不需要面对风险，又谈什么勇敢呢？
锁
你倒是说出了勇敢的真谛。
一个明知道对手伤害不了自己，自己拥有极大胜算，
于是冲上前战斗的人；
和一个明知自己胜算渺茫，几乎没什么可能活下来，
但依然选择战斗的人。
这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不是脑子一热走错了方向，
而是在局势之下，做出的判断和选择。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两个人比起来，谁更勇敢呢？
赫克托
我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件事，
不过你这样说，听起来还真的很有道理。
锁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当时你留在特洛伊城外，决定直面阿喀琉斯的时候，
你果然相信自己能赢得过他？
赫克托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不能就那么认输。
到底我和他的战斗，谁将取得胜利，
总要试着再拼一下。
锁
我问的是，你果然认为自己能赢得过他？
在你和他的力量对比之下，
那场战斗的结局，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着清楚的判断。
你是个战士，是个将军，你是一支联军的统帅。
你自然知道在一场战斗中，如何对比估量双方的力量。
你相信自己真的能赢得过他？
［赫克托沉吟半晌。］
赫克托
不，我自己也无法相信。
锁
呵呵，这就对了。
你所经历的心路历程，
你最终做出的选择，
那才是真正的勇敢。
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赫克托
不过我听说，他们也有自己的说法。
据他们所说，阿喀琉斯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决定。
他知道他杀死我之后，他也一定会死，
而明知如此，他还是坚决要取我的性命。
明知道自己要迎来死亡的命运，
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这样做，
所以他是真正的勇士。
他们大多都这样说。
锁
哼，他那不是勇敢，
他只是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死，
就像帕里斯不相信勾搭海伦，特洛伊城就会毁灭。
事实上，阿喀琉斯发现自己真的迎来死亡的时候，
他就后悔了，关于自己的所有作为。
就在那个时候，他的丑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想，他是不认为自己的死和你的死有关系，
否则的话，以他当时说的话来看，
他甚至会说，如果早知道杀了你之后，他真的会死，
他当时都不该追着非要杀死你。
如果你死他就会死，他甚至会尽他所能救你。
不错，当列入哈得斯的户籍后，他就是后悔成这样。
赫克托
这个我真的想不到，
昨天晚上你提过一次他，但当时我没有深想。
如果不是已经看见神王宙斯在你面前的态度，
我想我甚至会被他的这番话，震惊得喘不上来气。
但是现在，当见证过众神是何等面目之后，
我不会这样大惊小怪了。
锁
现在？现在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你再回想今天的你，你就会发现。
你现在还根本没见到他们。
现在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
我接下来要带你看的，是世人从来都不知道的。
（2021.03.01）
观摩碰头会·二，完
李济瑄，又名读历瑄言，19岁，自由作者。曾出版长篇童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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