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带走的是零零碎碎的记忆,彷如即将消散的一缕独特烟火,让人触摸不及。留下的,只是岁月的浅浅痕迹。还有,生活的味道……
我出生在90年代,那时候老家非常贫穷落后,茅草屋,土墙房,泥巴路,成了每个村落的标志性建筑。 唯一能跟现代化建设沾得上边的,恐怕也就房岩上那根又黑又细的老电线了。有些条件落后的人家却依旧使用煤油灯照明呢!
记忆中那时候主要交通基本都靠走,信息都靠吼。唯一的通讯就是写信,谁家要想写信非得挣扎一小时的泥巴路到乡里,打上一斤老米酒,再炖个土鸡犒劳教书先生才行。如果赶上雨天,基本都是“滑行……”腿脚不好的总免不了摔几个大跟斗……
我家就四口人,除了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妹妹。同挤在一间石头砌的破旧瓦房里。唯一有的家具就是那张掉了漆的破旧木床,据说是爸妈结婚的纪念。吃饭、睡觉、都在这方圆几平方
很小的时候,家里破瓦房经常漏雨,特别是夏令雷雨时节。木床前总是下着倾盆大雨,掺杂着摄人心魂的雷电声,仿佛房子都要塌了。
我胆子很小,常常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父亲怀里。屏蔽着雷电的动静,闻着父亲不太难闻却还夹带着酒气的汗味,却也不害怕了……
父亲是个庄稼汉,一米七五的大个在我眼里彷如巨人一般,那时候的他脸上没有皱纹,只有一身不太难闻的烟酒味和一嘴蜇人的胡渣让我记忆犹新……
他好喝酒,每次下地之前都要咕嘟两口,才撵着他的老伙计哼着小曲潇洒而去,不曾留下一片云彩……
秋收时节,是一年里最重要的季节。因为要在入冬前再种一次小麦的原因,农夫们好像父亲故事中的朱毛大军,纷纷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放土地一样。各自忙活着抢收自家粮食。
我们家的分工很简单,母亲负责在地里采收,我负责照顾妹妹,而父亲则当上了运输大队长。或许我习惯了依赖父亲,他走哪我就赖着跟哪,不满意了我就一哭二闹三打滚。妹妹却习惯跟着我得节奏,我哭她哭。我闹她闹……
父亲从来不会发脾气,每次都在我们的哭闹中协议着妥协,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妹妹,背上驼着一大袋我也不知道多重的粮食,还不忘给我们编着“很真实”的童话故事!
几公里不太宽的崎岖山路,竟然走了近两个小时。可沉侵在精彩童话故事中的我,却期待别那么早到家……
在我眼里他总是不觉疲惫,只是在“我们”的累赘下,多了点若隐若现的熟悉的味道而已。
他说:“ 这是生活的味道!”
每次晚饭后,他喜欢咕嘟两口老米酒。脸上却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