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金铃子的诗歌以超越女性的视角书写大地上的事物,或沉郁,或激越,我们在其中都能看到一颗悲悯的诗心。她对人在当下困境的表达因一种行吟的风格而显得格外瞩目,有深入骨头的痛感,更有举重若轻的云聚云散的飘忽。这种重与轻的对人生的复杂寄寓在她的诗中奇妙地彼此抬举,形成了金铃子独立而独特的诗歌美学。
因此,在当代中国诗坛,金铃子是一个有原创性风格的女诗人。她的诗歌朴实而灵动,承接了诗歌伟大而古老的行吟传统,同时又揭示了面向现代人在人和物事、人和社会的分离中的诸多可能性。这是诗歌开创性的工作,金铃子似乎信手拈来,但背后则是诗艺的经年锤炼及一个诗人对诗歌的雄心。
这也正是金铃子诗歌写作的价值所在。在多年的写作中,她从不跟风,诗歌所谓的潮流与她无关,以我手写我心的状态和自我较劲,和诗歌较劲,从而使她获得了进入诗歌逼仄之门的道路和视野,这是她个人的道路和视野。由微而著,由小见大,由个体生命体验的特殊性而抵达生命意识的普遍性,金铃子的诗歌写作在更高的维度上保证了女性写作的尊严和活力。
在日益浮躁的当下,女性写作的明亮和宽敞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以女性的方式写作固然可以为读者提供一个新的视角,但更为大气而开阔的写作显然也不是男性的专利。金铃子的诗歌写作强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无论怎么說,这是需要勇气的。金铃子不缺勇气,她以诗人的身份,而不是以女性的身份,尽揽身边和身外的纷繁物象,经过一番打磨和修理,顺势成诗。诗中自有人的质地、人情的冷暖、人性的莫测。在金铃子的诗中,万物因人而生,人因万物而生动。俯仰天地,摇荡其性情,金铃子的诗乐在其中。
如此之乐,可书、可画、可写。金铃子正是诗、书、画样样得心应手的才女。这其实是中国古典文人的一个基本传统,只是现代诗早已疏离了这一传统。但在金铃子那里,诗、书、画彼此响动,形成了万事万物微妙的合奏,但可以肯定的是,诗是其中的灵魂,书法的流动、绘画的视觉总会不经意间渗透到诗歌中,金铃子的诗歌因此总有自已独特的节奏、独特的场景。
金铃子诗五首
关于诗
即使他们懂得这些文字,同时又在解说
不过是,他们想说:我懂了
唉——谁知道呢
我的心除开默坐,一事不做
我的耳除开关闭,一事不做
“老女人,你好啊!”
我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胜利者的眼皮
我怎么敢枯萎
没有春天的默许,我怎么敢枯萎
没有神的邀请,我怎么敢死亡
想到曾经的爱情,都是假的
每一个谎言,都需要安慰
我坐下默默的祈祷
我在和所有的孤独说话。像这样细看一朵花
悄无声息的远离
猫的三重奏
猫大叫一声,梅花就落尽了
那些深情一路的人,走到半路,就消失了
猫大笑一声,无聊斋的李子花就开了一半
开得胆战心惊,覆水难收
猫大嚎一声,《金刚经》里的菩萨就翻身坐起
做诗一首:微苦。微苦。微苦
它们一只对另外一只吼叫
它们一只对另外一只吼叫
或者象着了魔似地呆住,本初,觉醒
辛巴和莫言,两只猫咪
妩媚细长的眼睛,迎着春风歌唱
像两个诗人,因歌唱而四处游荡
因游荡而孤立。因孤立而轻松
气味
每次我走向鱼池
远远的就听到鱼群鸟兽散开的声音,乌龟也一样
我问母亲,你去它们跑吗?她说,不
多恐怖啊。我有暴力的,邪恶的,欲望的气味
我这个真小人,有不可告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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