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88章 豁达坦然最风情
坎家福和曾远卓一起参加川江一中和川江五中的交流活动离开。坎家和开车带父亲和两个侄儿来到二嫂曾美玲新开的“馨龙”书店。
坎钰馨和坎钰龙下车，高兴地喊着妈妈跑进屋。坎家和陪同父亲走到店门前，只见店门上方用红色楷体写“馨龙书屋”四个大字。进入店内，见三四十平方米的室内，四周靠墙的书柜里，中外名著、励志类、学生辅导类等各种各样的书籍摆放整整齐齐；中间矮柜台上，摆放着《读者》《演讲与口才》《少年文艺》《幼儿教育》等适合幼儿、青少年阅读的各种杂志。再往里间看，便是厨房，炉灶、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
曾美玲高兴地迎过来，“伯伯，您给我们送来新米辛苦了。”姐弟俩跟在她身后跑出来。
坎耘昌呵呵一笑，“美玲，伯伯见到钰馨钰龙，就一点都不感觉辛苦。”他上前牵起坎钰龙的小手，“美玲，这店布置得很不错，这生意还行吧？”
曾美玲高兴说，“还行吧。伯伯，开这店还多亏了家和弟弟，又是出钱、又是帮忙进货，还帮着接钰馨、钰龙。不然，我哪能开什么店啊！”
坎家和笑着说，“嫂子，什么亏不亏的。我要是人不在川江，就算我有那颗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能每天和钰馨和钰龙在一起，我心里也就高兴啊。”
坎钰馨“咯咯”一笑，“每天和叔叔在一起，我和钰龙也就高兴呀！”
“爷爷，叔叔每天教我练拳，可好玩呀。”坎钰龙说完，立刻两手握拳，蹲起马步来。
坎耘昌看着孙子哈哈大笑，“高兴！爷爷我心里真好高兴啊！”他眼朝曾美玲看，“美玲，你又要做饭、又要打理店子，回家还要做家务，照顾孩子，挺辛苦的，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不要太累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呢，也别往心里去。天晚了，老婆婆一个人在家，我让家和送我回去，伯伯先走了。”说完，他乐滋滋地蹲下身子，搂着两个孙儿亲了亲，起身走到店外，坐上坎家和的车离去。
季节进入冬季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起来。北风轻轻地刮着，风虽不是很大，吹在人的脸上，却也感觉似乎刀割一般。
这个周末的上午，坎家和开着小车从江城出发，和庞玉雪一起回川江县城。这是她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回家，因而她心里特别高兴。
坎家和见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边开车边笑着说，“玉雪，看你那高兴的样！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见了你呀，也一定非常高兴。”
庞玉雪“哈哈”大笑，“家和，都被赶出家门了，八字还没得一撇，还老丈人、丈母娘的。哈哈哈。”
“怎么就八字没得一撇呀？”坎家和问，“我坚定地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呀，隔段时间就去看望看望，隔段时间就去慰问慰问。金石为开嘛！这老丈人呢，非常仁慈善良而又通达情理；这丈母娘呢，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两老最终一定会被我这个好女婿的一片丹心赤诚所感化的阿！”
“好啊，很有男子汉的自信和气概呀！好样的，家和，加油！”庞玉雪左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那是，男人嘛，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要有一种自信，一种气概，一种豪迈。”
“家和，你说得太好了，也做得非常好。凭这点，就很讨女孩子喜欢。”
“很讨女孩子喜欢？”坎家和瞅了她一眼，“嗯，也对。”
庞玉雪听他的答话，又见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忽然象想起什么，问，“唉，家和，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说说，是不是在川江县城这段时间，又讨得哪些个女孩子喜欢吧？对了，听说佟芳菲回川江一中当上老师了，这段时间你和她是不是常有来往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玉雪？你吃醋了？”坎家和“哈哈”一笑地问，“是，我是经常去一中，可我都是去我二哥家，帮助他接送孩子。我确实遇见过芳菲几次，可我们都是一种礼节性的交流，打个招呼……”
庞玉雪打断他的话问，“礼节性的交流打招呼？这芳菲、芳菲的名字都叫上了，如果不是比较亲近，怎么就直呼其名呀？”
坎家和见她认真的样子，赶紧说，“不是，玉雪。我、你，她，还有吴一暇他们，我们先前在武汉，不是经常这样喊吗？玉雪，我们都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还不了解？我是对你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呀。”
庞玉雪从未听他说起古诗句来，忽然听他说上这么一句，又比较契合他的心境，于是“哈哈”笑了起来。随后她平静地说，“家和，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吗？他们是被你二哥气坏了。想想当初，我姐一心一意的爱你二哥，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你他的，可最终……”她说了一半，停住了。
“玉雪，你说的这我都知道。十年前，在我们家第一次见到玉冰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当时，我心里面就想，要是玉冰姐能够做我二嫂，该多好啊。四年前，在我们家农地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当时我就想，这女孩漂亮、活泼、大方，有那么一点点的倔强，其实就是不肯随意认输；最让我动心的是，你一个城里的女孩，没有一点娇气，吃得苦，以后一定是会过日子的女孩。坦率的说，我心里犹豫不定过，你很有学问，不久就要上大学了，可我，一个没有念过多少书、又没有稳定工作的男孩，我怎么会配得上人家。后来，我到任叔叔那工作以后，又有机会和你接触了。我想，是不是我们真有缘分啊。不然，怎么就又能遇得上。再后来，你非常坦诚地接纳了我，又诚恳地帮助我。我心里好感动好感动。我就告诉自己说，家和，你就一癞蛤蟆，总想着人家那只天鹅，现在这天鹅接纳了你，你该好好待人家一辈子啊。”
庞玉雪一听，激动地说，“家和，这些话以前都未曾听你说起过，原来在你的心里，你的这份爱已经好久好久，又好真好真的，我听了真的好感动。你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孩，我相信你。不过，以后不许你再说自己是什么癞蛤蟆。”她头凑近他，嘴唇在他脸上浅吻了一下。
“癞蛤蟆好啊！”坎家和边专注地开车边高兴地说，“一般人见了它，都会退避三尺的；而它呢，能更好地冷静观察周围的世界；还有啊，它自身免疫力强，百毒不浸，听人说，它自己还有解毒、消肿、止痛、强心的功效。”
庞玉雪听了，“咯咯咯”大笑，“‘百毒不浸’、‘有解毒、消肿、止痛、强心的功效’……唉，家和，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都觉得这癞蛤蟆还是很可爱的呀！哈哈哈！”
“那是。它还有最大一优点呢。”他见她专注地听他说，他故装神秘，“情有独钟。”
庞玉雪又“哈哈”大笑，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家和，看来这‘天鹅肉’被这‘癞蛤蟆’吃定了。唉，不对呀？说不定谁吃谁呢。”说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经过两个多小时，车开到了庞玉雪家所住楼幢前停下。坎家和打开后备箱，两人分头拿起大包小包的礼品，然后一起上楼。
两人来到五楼，庞玉雪“咚咚咚”轻轻敲了三下门。庞友清打开门，一见是二女儿回来了，高兴地说，“哦，是雪儿回来了。”
庞玉雪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扑到他怀里爸爸，“爸，我可想你和妈妈了。”
庞友清高兴地搂着女儿，“雪儿，爸爸和你妈也好想你们呀。”他起身拉着女儿的手大声喊，“孩子妈，雪儿回来了。孩子妈。”
蒋淑琴高兴地从厨房里出来，“雪儿回来了？雪儿！”
“妈妈，女儿可想您了！”庞玉雪高兴地跑向她，一把扑到母亲怀里。
蒋淑琴一把搂住女儿，动情地说，“孩子，你们三个孩子都离爸妈远，爸妈没有一天不惦念着你们啊。”
“妈，我们也好想好想您和爸啊。”
蒋淑琴欢喜地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庞玉雪看着母亲，“妈妈，我带家和一起回家，请您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坎家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进屋，“阿姨好。叔叔好。”
蒋淑琴瞟了坎家和一眼，喜悦之情立刻僵硬起来。
庞友清笑着说，“喔，玉雪带客人回来了，高兴！高兴！来来来，家和，快坐。”
蒋淑琴看了女儿一眼，“玉雪，你，还有他，都坐吧。”
庞玉雪高兴地说，“谢谢妈！谢谢爸！”说完，她拉坎家和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到桌边替他倒上一杯开水。
蒋淑琴进入厨房，又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便弄出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庞友清拿过四双碗筷等餐具，庞玉雪盛满四碗饭，随后，四人围坐在方桌四周吃饭。
庞友清边吃边高兴地问，“雪儿，你在税务局的工作还好吧？”
庞玉雪高兴地说，“爸、妈，我工作挺好的。和局里领导和同事相处也挺好的。上个月，局里还给我分配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她抬头看了看父母，见他们喜形于色的样子，自个心里也特别高兴。
庞友清高兴地给女儿夹菜，“好啊，这房子分了，也算是在武汉这大都市有了家了。”
蒋淑琴也高兴地说，“是啊，玉雪。以后啊，你就是大城市里的人了。哎，你姐在北京工作都快半年了，不知在那边工作怎样了？”
庞友清笑着给妻子夹菜，“我说孩子妈，冰儿这孩子那么优秀，你就不用操心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听到她的好消息。”
蒋淑琴叹口气，“怎么就不用操心啊？冰儿都快30的人，还不让人操心哪。说起这，都怪他那哥。”说完，她停住了筷子，看了看女儿，慢慢地说，“玉雪，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也是在这屋里。他哥给你辅导功课，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吃饭。”
“妈妈……”庞玉雪看着母亲。
蒋母继续说，“那时，我们一家对他哥和你姐的那份姻缘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人表示过怀疑，甚至后来我们得知了他哥结婚了，我们都不愿意相信那会是真的……可怜你姐姐，这都好几年了，那心里的伤痛还没完全痊愈，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妈妈！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
庞友清眼睛看着女儿，“雪儿，别急。”他看着妻子说，“我说孩子妈，这俗话说的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玉儿受了感情的打击，她成为一名中医学博士，现在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工作。孩子嘛，就是不断地在经受挫折、打击和各种磨砺中成长起来的，这些都他们人生道路上最宝贵的财富。相信我们的女儿，她们的人生，一定都会很美好、很幸福的。”
“爸爸，您说的太好了。妈妈，您就放心好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蒋淑琴又叹了口气，“哎，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是我和你爸老了。”
庞友清点头，“是啊，雪儿。你妈说得对，你们几个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工作、想法和主见，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雪儿，今个家和也在这。其实，如果你们两人执意要在一起，我和你妈是无从反对的。你妈心里也是对家福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是把那份抱怨迁怒到你们身上，这对你们是不公平的。这些理，你妈妈会想明白的。”他眼睛看向坎家和，“家和，看得出来，你也是重情重义、热情开朗、努力上进的孩子。我从来就不反对你和雪儿的交往，我想她妈妈以后也不会再反对。只是我衷心地希望你对雪儿的这份感情始终如一、爱心永不移。”
庞玉雪高兴地放下碗筷，一把搂住父亲的脖子，高兴地喊，“爸，我的好爸爸。”她又将自己的脸贴着母亲，“我的好妈妈。”
蒋淑琴推了她一把，“雪儿，你坐下。”
庞玉雪高兴回到坐位上。
蒋淑琴接着说，“雪儿，你爸的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这做妈的如果再反对你们的事，就是不通情理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你爸刚才说的这些话。”
坎家和放下手里的碗筷，看了看庞玉雪的父母一眼，说，“叔叔、阿姨。请允许我首先代表我二哥，对你们两位长辈、还有你们这个家庭成员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对不起。我也很感谢两位长辈对我二哥的宽容和谅解，谢谢你们。我还要感谢你们，能够这样大度、包容和理性地成全我和玉雪。我不曾当玉雪发过誓，也不会当你们发誓，我会用自己的语言，更多的是用行动，让你们亲身感受，我，值不值得你们信赖，值不值得玉雪去爱。谢谢你们。”他起身向后退一步站定，然后恭恭敬敬向庞友清夫妇鞠上一躬。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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